所有的美好 都在一瞬間 真實的存在
想到哪兒,填到哪。 29集的米醫生也太好說話了吧?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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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妳是不是把我手抖的事和文波說了?""如果要說我自己會說,用不著妳。"

那扇門「碰」地一聲闔上,印象中邢克壘沒有這樣關過門,起碼在米佧面前,他不會如此這般不加掩飾地外泄情緒。米佧有點委屈。
桌上那堆沒油沒鹽沒味精的私房菜看來沒有誰還有胃口享用了。米佧覺得一時半會兒的邢克壘可能也不會出來,她一個人坐在這空蕩蕩的客廳鼻子就莫名發酸。這樣不行,如果邢克壘待會兒出來了,她保不准沒說兩句就要哭鼻子,如果邢克壘整晚不出來......米佧仰了仰頭,努力不讓那兩泡眼淚掉下來,怕邢克壘察覺壓力更大,她儘量小聲地吸住鼻水,在餐桌上留了張紙條:
(把飯熱熱吃吧 我去夏姐家)
她只抓了平常的背袋就出門,關上大門時還儘量放輕了力道,不想讓這一切感覺像是情侶吵架後的負氣出逃。她知道她的邢隊長自尊心強又不太認輸,比武這件事讓他壓力太大了,他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的。可她又說錯或做錯了什麼呢?米佧一路走啊走的,想,反復察看手機有沒有新訊息,可惜手機螢幕安靜得很。也許邢先生還沒有看見她留的那張紙條吧,那他就是還沒有出來吃飯囉?真是傻瓜,就算不開心也不能餓著肚子呀!那,他會不會以為她其實沒有出門、只是就那麼靜悄悄地上樓睡了呢?走之前,他會上樓看看她嗎?
米佧走啊走,走到了阮青夏住處。門開時,一句"餓了,給我煮碗面吧。"明明已經難過得半死卻硬要逞強裝沒事的微笑模樣,阮青夏心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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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特警的首要任務,就是在人民需要你的時候,迅速拔槍,敏銳做出反應。邢克壘,是幹特警的好苗子,再接再厲!"
邢克壘覺得煩。
其實進屋沒多久他就硬著頭皮出來了,因為覺著自己不對,就算情緒再不好,就算他再沮喪自己可能完成不了大家壓在他身上的那些期待,自己又怎麼能跟米佧這樣說話?所以他換了身衣服,努力整理自己半天,即便還沒想好第一句話要怎麼開口,還是得要先吃飯吧?才踏出書房,滿室的寧靜和特警的直覺,他便知道這間屋子目前就剩下他一個人。
桌上那些菜早涼了,清燉排骨湯、雪菜炒肉絲、蝦仁扒油菜,個個看著清爽,油少,味淡,全都不是米醫生愛吃的口味。因為術後的他飲食必須清淡,她為他調整了餐單。
(把飯熱熱吃吧 我去夏姐家)
邢克壘拿著那張紙條看了又看,忽然覺得更沒胃口了,索性將那些飯菜都收拾乾淨,又去洗了把臉。想著米佧小心翼翼說著”她沒有”的模樣,邢克壘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沖米佧發了那樣一頓脾氣。說是氣她跟束文波講他手抖的事吧,這事兒她沒毛病,換作是米佧,他指不定會天天發訊息去煩仁心醫院裡的每一個人,首先是陳韜,他會讓陳韜日裡盯夜裡盯,能幫米佧擔多少就做多少,再來是邵主任吧,他會求他姊跟邵主任說一聲,別讓米佧值那麼多夜班...或者他根本就不讓米佧去上班,他沒辦法看著米佧還沒休息完全就上崗衝鋒陷陣。
所以...米佧讓束文波多關心關心自己有什麼問題嗎?沒問題!有問題的一直是他,難怪得了個垂體腺瘤呢,他腦子真的有病。
可是...兩人在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事了,難道她還不清楚他的個性嗎?她要他把最真實脆弱的一面都跟她說,他做到了,但他沒打算要把這一面透露給除了她以外的人啊!她應該先跟他商量商量,如果真有必要,他會自己跟隊上兄弟講,如今落得人人都同情他、還要拙劣地合作演出維護隊長自尊的戲碼,他邢克壘幾時受過這樣的憋屈!
米佧現在…會不會正跟小夏抱怨他倆鬧彆扭了呢?

猶豫再三,邢克壘終究只送出了兩個字「晚安」。交往以來,這還是邢克壘第一次這麼不積極把握難得和米醫生碰面說話的機會。米醫生把他的窩還給他了,但是邢克壘一點都不開心,這一夜註定無心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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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情況米佧不跟你說了嗎?"
"說什麼啊?"束文波滿臉憨憨。
"手啊。"
"什麼手啊?"
邢克壘心臟忽然一緊,瞧束文波這樣,米佧怕不是不僅沒拜託他多關照自己,甚至他昨晚偷偷以小人之心胡思亂想會不會是米佧無意間跟小夏說過什麼,這話免不了再由小夏傳遞到束文波那裡。現下看束文波這傻不愣登木已成石模樣,他肯定是冤枉米佧了!
"幫我請個假!"
邢克壘像兔子一樣地奔離基地。他昨天都幹了些什麼混帳事?米醫生說她沒說,為什麼自己不信任她還懷疑她呢?昨夜她一個人傻裡吧唧默默走出家門的時候,心裡得有多難受啊?邢克瑤早上刮他那頓真沒刮錯,就他那脾氣那麼倔、嘴又那麼毒,也就米佧受得了自己。
米佧,米醫生,米天使,您可真要受得了我啊!對不起,我現在就來真心誠意地跟您道個歉!您別、千萬別就這麼不理我了,米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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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
張蔚失蹤,米佧帶著邢克壘來到病房裡四處看看能不能找出點蛛絲馬跡,終於搜到一些可能的方向。
米佧有些意外這個時間點邢隊長竟然不在隊裡,而是現身醫院。她有點擔憂他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了,但昨晚那事她心裡有了陰影,怕自己越問越錯。
她強忍關心克制自己少說別問的模樣被邢克壘一一看在眼裡,邢克壘心頭湧起一股酸澀,在她即將離去前拉住她的手,儘管現在不是最好的談話時候,他也要先把那句道歉說出口──
"最近是我情緒不好,對不起。"
米佧一愣。
"沒事兒。"她順勢握住他的掌心,十指交扣,沒再多問什麼,爭分奪秒地先去解決張蔚的事。
邢克壘的心軟得一蹋糊塗,即便是在他先低頭的那一刻,他女朋友還是以他的感受為優先,二人鬧不愉快時她給了他空間,當他自知理虧先道歉後她也給了自己面子,沒有咄咄逼人,也沒打蛇隨棍地要他解釋更多。他緊握住米佧的手,雖然還是正事要緊,但他的米醫生,他不想鬆開,一刻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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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來醫院幹嘛?是又不舒服了嗎?"
"之前那個事,是我誤會妳了。我應該對妳更信任一些。"
看邢克壘一副恨不得把自己臉往地上狠狠碾過再把自己用土深深掩埋的歉疚模樣,還有他剛剛對張蔚那番名為勸慰實乃另類的告解表白,米佧的心也軟到不行,頭頂心底的烏雲似乎都被吹散。
"我沒放在心上,我就是怕你難受,我以後也會...更理解你。"她實誠交代自己的內心話,盯著邢克壘,問:"那我們現在,算不算和好了?"
邢克壘心虛,"我們...也沒有不好吧?"
"沒有不好嗎?"米佧覺得她找到一根棍子了,"那回家給我做飯吃吧。"
"行。"邢克壘感覺如釋重負,把米佧拉近自己,親昵挽著她走。
"你今天不是回隊上了嗎?這時間點,怎麼還能在外邊?"
"喔,那什麼...我叫束文波幫我請假了。"
"請假?為什麼請假啊?"
邢隊長扯扯米佧的衣袖,眼神透著股討好心虛,講話開始不太利索:"這不,急著來找我女朋友解釋道歉嘛..."
米佧轉過頭忍不住抿嘴微笑。這人,遇上自己是不是都雙標了呀?這是曾經一絲不苟的邢教官能夠接受的請假理由嗎?再轉過來時刻意嚴肅了口吻,正色道:"刑隊長,隊上,不是任何自己的理由都、不能稱之為理由的嗎?"

"啊?"邢隊長臉有點腫,感覺被過去的邢教官賞了一耳刮。"那、那怎辦啊?"
米佧持續嚴肅正經:"扣三十分,記、記警告吧。"
"啊?"邢隊長持續傻呼呼。"扣三十分...那我還剩多少分啊?還有個...九百六七十吧?"他小心翼翼問。
"不是扣那個分!"米佧笑。
"那是扣哪個分?"
"是扣你晚上本來可以九點鐘走,扣三十只能坐到八點半。"
"什、為什麼啊?"邢隊長著急。
"急什麼呀?沒說完。"米佧打斷。那模樣簡直了,跟訓練時半點情面都不留的猛虎隊長,如出一轍。
邢克壘乖極了,巴巴看著米醫生,希望能別再聽到什麼慘絕人寰的懲罰。
"吃飽飯碗洗好後,"米佧頓了頓,笑咪咪地宣佈:"把廁所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