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3-09|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樂評】草東沒有派對---壓抑後的爆吼

最近一直在聽這個團,其實我有種很奇怪的執念,我一直想找到代表台灣的音樂,我想這個(私心覺得)價值跟甜梅號等價的樂團,有符合我的無聊執念。 不然其實認真追溯起來,代表台灣的音樂應該是原住民的音樂吧。 如果你將這張專輯跟rhcp(red hot chili pepper)的歌交換著聽,可以很清楚地發現,草東每首歌的組成都很單調,幾乎都是單一的旋律,他們跟歐美的音樂之歧異點在於少了歐美民族的魔性,但他們又沒有sex pistol的原始生猛,我想他們勝在,他們都活得非常台灣,(如果把自己對族群的分類縮小一點,你會發現台灣的族群豐富到不行,流氓,黑心商,文青,厭女厭男,庄腳人.....blahblah)他們就是內裡非常文青,但又從未脫離人群的合理怒吼。 這不能怪我會聯想到甜梅號,因為他們真的很像。 我想這種台灣特色已經變成了,不失格調的留白,或是乾涸。 再加上壓抑性。 有時候留白的用途可以避免落入俗套,而草東的聲嘶力竭和極度壓抑後的自體爆吼,確實是延續了甜梅號知識份子的天降哀傷。 最能嵌合我說他們代表台灣特色的論點就是壓抑性。 壓抑性不只是整個台灣的長期民族性,泰半的亞洲幾乎都是這樣。 整張專輯我最喜歡大風吹這首,調性是摻雜悠閑愉快的些微溫和,但歌詞卻寫出了面對某種極端之惡的高度哀傷與自卑,奇就奇在寫的雖然是小朋友嘲笑別人的過時玩具這麼細微的事,卻讓人感到深沉的無解悲哀和巨大痛苦(但音樂調性卻是愉快的),這種雙重矛盾是奠立草東音樂高度的魔法。 我一面聽著,一面在想,究竟是有多大的哀愁才會做出這樣的歌?綜合苦樂交纏這幾年的活著心法,一是每一秒都要過得比別人快樂,二是無欲無求、遇變不愁,但這兩個脆弱至極的我賴以維生並堅信的螻蟻之道,卻很巧的在聽著他們的歌的今晚被徹底蝕潰 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個中年宅男被喜歡的女生徹底討厭跟拒絕的小事,但堅守無欲無求的我,在徹底被撕裂,腦袋跟核心都破了個巨大的洞而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不斷地從那個洞流走的同時,終於發現我忽略了日常生活不知不覺累積的喜歡跟傾心,並非無求就能抑制的,其實很痛。 痛恨世間跟日常無情的自己,卻在此時痛恨自己用情。 早忘了狂喜之感,快樂的上限也只是冷靜,這樣的我這樣的活著,所幸破掉的時候一位善良的女性友人用了很溫暖的幽默讓我笑了,我很感謝她,不然我可能會乾掉還是死掉吧。 一面包藥眼前的一切就像沒對到焦的相機,模糊了一片。 年輕時熱衷的尋痛快感在此時亦不過是可笑的給自己找台階下,突然憶起唇在某次夜飲時說著自己是個敏感的人,其實我想對他說,如果他的敏感是孫尚香型的武力值,我就是呂布型的,每晚的憂鬱如果換得到錢,我還是寧願我是個無感的人。 不過還好,我仍繼續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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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迷音樂、癡戀文字、瘋魔電影、特愛藝術,希望能在藝術的追尋道路上獲得自我。從事美術創作約17年、文字創作約13年,出版四本電子書,分別為【謎遊】、【付劍】、【菸與牛仔褲之後】、【淡軼】,文章曾刊於【文訊】和【文創達人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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