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月在俄國上映,中國與香港都已上映(台灣大概不會吧) 的《太空救援 / 星空浩劫 / 禮炮七號(俄語:Салют-7,英語:Salyut 7)》改編自真實事件,沒有好萊塢的浮誇,無論音樂、橋段還是演員都是俄國大叔式美感。 電影講的是 1985 年俄國引以為傲的黑科技太空站「禮炮七號」突然失聯,使得害怕丟了昂貴機器又在航天競賽中輸給美國的蘇聯,派出宇航員 Vladimir 及工程師 Viktor 共兩人、乘坐聯盟 T-13 飛船出發前去修復。在宇航員大膽的嘗試後終於讓飛船與太空站成功手動對接(史上第一例),卻不料太空站內早已全室極凍、接著又是電池失效又是艙內火災⋯⋯ 都說了沒有好萊塢式浮誇,平淡而不緩慢的節奏中聽著八零年代俄式大叔搖滾、看著太空站內失重而飄來浮去的大小水珠——就像瓦洛加(Vladimir 簡稱)口中說的一樣——真美啊。 而就在宇航員冒著生命危險於形同冷凍庫的站內賣力維修時——編劇不忘諷刺一下老冤家——美國媒體開始大肆報導蘇聯讓宇航員帶了核彈準備攻擊地面、美方並隨即(藉機?)展開行動⋯⋯ 那是冷戰的味道。若真要說這部電影的浮誇之處,就是冷戰與英雄主義的味道。 禮炮七號後續的一連串災難,讓蘇聯當局決定狠下心來將它擊落。宇航員可以犧牲,技術被美國偷走的風險不能冒。 當地面指揮官拼命進行模擬敲擊、嘗試究竟有無方法拯救宇航員,當整個指揮室的人都無語凝噎地看著他最終什麼也敲不動,背後是一幅蘇聯高官的海報露齒而笑。 點到為止,就那幅笑留給細心的觀眾自己品評,冷戰的味道不多不少還算剛好。 我們習慣了一切事物的消逝,卻必須與之鬥爭。 而英雄主義——這裡沒有要拯救世界的那種領袖式英雄主義,有的是「我們習慣了一切事物的消逝,卻必須與之鬥爭。」,和不願意一個人使用僅有的不足兩人份的氧氣、抓住機會活命回家看初生的孩子的「(如果我就這樣回到地面了)我要怎麼直視我寶寶的眼睛?怎麼直視你女兒的眼睛?」——這種個人良心式英雄主義,或不如說是勇氣吧? 當然,不願意困於現況的兩人同時耗起了寶貴的氧氣、同時攀在了站外拼命敲擊。他敲的是自己與隊友生命的倒數救援鐘、在那太空裡的日升日落與極光之中,鎚子鏗鏘作響,即使人耳聽不見。 最後美國飛船經過,船內宇航員看著兩位主角只能目瞪口呆、率先揮手敬禮的一幕或許依舊是俄國給對手頑皮的一擊吧。 但其實某種很正經的俄式調調才構成了真正的最後一幕—— 就像片頭 Vladimir 在 1983 年執行任務時看到了天使之光一樣、就像真實歷史上號稱的不只是禮炮七號工作人員的許多宇航事件中都有看到天使的記載一樣,兩人看到了光⋯⋯ 電影嘎然而止。 值得附帶一提的是:片頭幾個角色閒話家常聊新聞時順口提到了戈巴契夫 blablabla 這麼一句,其實也很令人感慨。完成了那樣太空壯舉的大國⋯⋯或許當時的人們卻總也無法預料原來「偉大的時代」馬上就要結束。 而在那個「偉大的時代」意識形態下的共產社會,女性似乎是比之資本主義世界更有地位的(例如某些紀錄片企劃中所調查的東西德女性差異)?不管是否真的如此,至少本片開頭演出和 Vladimir 一起出任務、戲份曇花一現的宇航員 Svetlana,確實是蘇聯史上第二位女性宇航員,也是世界史上第一位進行太空漫步的女性。 本文亦發表於個人部落格,歡迎前往查看更多個人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