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時候,一定得寫張明信片,貼上異地的郵票,等待寄回台灣,再收到的此刻,好像是讓過去的自己和當下的自己相遇的感覺。 所以,旅行的時候,一定得寫張明信片,有點執念的那種。 最特別的經驗,就是從日喀則寄回來的那一年,原本應該投放在拉薩的郵筒,但在藏區,最好別太早預設任何可能性,因為出奇不意才會有趣。
第一次進藏,寫了不下二十幾張,每到一個點,就把握時間,看哪有平整桌面,抓起筆來就刷刷地開始寫,當時的所見所聞都太特別,顛覆不少過多華美的想像,但心情還是愉悅的,所以書寫時,我的字都在飛。 比起煩惱寫什麼內容,我更擔心郵票會不夠,總覺得該寫的也差不多了,不一會兒,又來了個事,能寫下的都算是“本日精華“。有時候,旅伴也是變動因素,看著人家寫就覺得自己也該寫,找我討郵票的,也是有的。 只是後來,它們大約流浪了十個月之後才回到台灣,本來早不抱任何希望能再見的,漸趨模糊的旅途心情,又清晰了起來,就連每天被查驗的緊張感也都回來了,卡片上的文字,把整個情緒帶回到十個月前。 壯麗的藏區河山、自由的野放時光、疲憊的拉車人生、惶惶不安的例行檢查、縷縷如絲的桑煙、轉經的、瞌長頭的藏人們絡繹不絕,反倒是成群聚集的中外旅客們,就顯得分外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