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8-05|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瀨戶內國際藝術祭。三都半島_自然之眼,來自大地

志工司機先生口中喃喃自語,或許他也想說給我聽,但無奈我只有日劇單字的程度。不過聽他焦急又嘆氣的,該是很懊惱今日的差天氣,是的,雨下得不小,風還挺大的,對於戶外的藝術作品觀賞真的是個挑戰。

自然之眼,來自大地 Eyes of nature (from the earth)

車子沿著海岸駛著,縱使天灰濛濛的,海還是一樣好看。志工先生轉進一塊空地,看到有車停著便驚呼一聲,又開始喃喃自語。這次他跟著我下車喊了幾聲,似樹屋的作品下方走出一位穿著雨鞋爽朗的大叔,親切地向我們打招呼。兩人聊了起來,志工還是在擔心壞天氣啊對著大叔唉聲嘆氣,看我呆在旁邊,用手指指立牌旁的梯子叫我自己上去,轉頭又繼續聊天。
一件被樹包起來的作品,還是該說,包著樹的作品?爬上樹叢中的梯子站上樓板,馬上好似被周圍的絲柏樹包圍起來,像通道的樓板旁用漂流木搭建的扶手引領著觀者走向光亮,不知道在哪裡的風鈴隨風間歇輕輕地響著。亮光那頭也看不清是海還是天空,但在好幾棵樹的枝葉下,站立之處似乎被輕柔地包圍,暗,卻有莫名的安全感,雨也不這麼大了。我沒有急著往光亮處走,在樹的包圍下張望著,濃密的樹枝透著由樹梢縫隙漏進來的光,像極了繁星點點,在夏日陽光下會是什麼樣子呢?緩步向前,在層板旁枝椏上卡著一個大船用的羅盤,層板上也可見讓柏樹伸展的預留空間,長的短的樹枝從留縫中伸出,若是樹木們還會快速繼續生長,這通道可能很快地會變成隧道了呢。
慢慢走向開闊處,似乎是由黑暗伸展到光明,走向盡頭站在觀景陽台上,眼見的是絕美的景象。雲灰灰重重的,但是在天和海之間,純白的霧氣氤氳,遠遠的小島若隱若現。沒有陽光帶來的顏色,海出奇地安靜,整個景象就是一幅靜謐的黑白畫,好似站在太空艙內望向外頭真空的景象,瞬間,進入了不同的次元。
Julio Goya
兩位大叔上樓的聲音把我帶回現實,雨鞋大叔邊說邊比劃著作品,順著他的手勢看去,應該是和志工解釋哪個彎處怎麼了,陽台的層板又延伸了一些。志工對愣在一旁的我說,他是Goya san啊,我微微欠身致意,志工或許覺得奇怪,繼續說道:「 Goya san 啊,你不知道嗎?他就是artist 啊。」啊啊啊啊,難怪,剛剛 Goya san 應該是解釋因應夏季遊客作品做的改變。和 Goya san 稍稍聊了一下,目前沖繩在住,藝術祭時會到作品駐點的他,這件作品是用在島上撿的漂流木花兩個月做成,我們一起站在陽台上望向海,他輕輕地說:「很漂亮的海吧。」「嗯,好美。」我回答,縱使是這樣的天氣,海還是會讓人覺得美得嘆息,而這種美,也要是這種天氣才得以看見,至此,完全可以領略作品《自然之眼,來自大地》要帶給我們的訊息了。這真也是看藝術祭的兩難,作品好多,但是時間卻是有限,更何況有些作品是會讓你想靜靜待在那兒放空一下午的,怎麼辦呢?
志工已經下樓發車,不好意思讓他等著也跟著下樓,在樓下出口處看見原本在外面見不著的木製鞦韆。「好可愛啊!」我讚嘆著,Goya san抱歉地表示今天下雨,可惜不能坐,走向前將鞦韆的積水拍去,輕輕推著鞦韆搖晃著,我可以想像在夕陽光線透入中,涼風輕吹,坐在鞦韆上輕輕搖晃會湧起那安適又雀躍的感覺。
Eyes of nature (from the earth),希望,我總是能看見。
                        2019瀨戶內國際藝術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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