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魂者阿尔方斯 8

第2节 信念

“大叔！！大叔！！”

“啊，小铃啊，今天也很精神呢！”

“嗯！大叔的饭很好吃！”

“啊，林先生，今天又来那么早，辛苦了啊！”

熙熙攘攘的幼稚园里，孩子们和院长正与穿着工作服的林热情地问候着。而拿着打扫把打扫着庭院的林也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一切都显得如此祥和，伴着清晨的阳光，空气中仿佛只剩下了蜂蜜的味道。

但是，接下来的瞬间，对某些人而言，这里的一切却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嗡！——”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晨曦的宁静，在幼稚园门口不太宽阔的马路上，一台本应在路口停等行人的小货车突然加速，疯狂地朝着路边冲来。

“这家伙想干什么！！”

意识到危险的林迅速扔掉扫把，以最快地速度朝着已经被吓呆了的女童冲去，但无奈人毕竟和机器较量凶多吉少，尽管已经是全力冲刺，但是注定了无法全身而退。

“危险！！”

“砰！！咚！！”

“大叔！！大叔！！”

“啊，小铃啊，今天也很精神呢！”

“嗯！大叔的饭很好吃！”

“啊，林先生，今天又来那么早，辛苦了啊！”

熙熙攘攘的幼稚园里，孩子们和院长正与穿着工作服的林热情地问候着。而拿着打扫把打

扫着庭院的林也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一切都显得如此祥和，伴着清晨的阳光，空气中仿佛只剩下了蜂蜜的味道。

但是，接下来的瞬间，对某些人而言，这里的一切却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嗡！——”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晨曦的宁静，在幼稚园门口不太宽阔的马路上，一台本应在路口停等行人的小货车突然加速，疯狂地朝着路边冲来。

“这家伙想干什么！！”

意识到危险的林迅速扔掉扫把，以最快地速度朝着已经被吓呆了的女童冲去，但无奈人毕竟和机器较量凶多吉少，尽管已经是全力冲刺，但是注定了无法全身而退。

“危险！！”

“砰！！咚！！”

“喂！出事了！！来人啊！！”

“快报警！！”

“林先生！！雫酱！”

……

“啊！叔叔醒了！！阿姨！叔叔醒了！！”

“林先生！！”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林看到了病房中的白色天花板。

四肢有感觉，但是却被硬物死死固定住，完全不能动。

勉强转过头去，只见院长正和一个女童在站在自己身边。

“啊，太好了呢….”

看到自己救下的女童没事，林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好像想到了什么的他，突然又变得神色紧张了起来。

“啊！别动，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就行！”

院长看到林眉头紧皱，以为他要活动，赶忙上前关心。

“哗啦！”

就在这时，病房的大门却被粗暴地打开了。

“你们干什么！”

见到眼前一群身着西装，带着明显来者不善的气场的男人，院长立刻起身，挡在他们面前。

见此情景，为首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精致的小皮夹，一边将里面的照片和卡片亮给众人看，一边说道。

“入国管理局搜查官-木村是也。请不要妨碍执行公务。”

“入国管理局？！这和我们有什么关….呀！”

木村粗暴地将院长推到一旁，凑到已经明白了缘由的林的前面，一边展示着手机中设定好的内容，一边挤了个笑说道。

“林…不对，张先生，又见面了呢。‘你好吗’？”

听着木村用生硬的西方话说出问候语，躺在创伤的林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咕！”

“好了！现在是询问调查的时间，无关人员现在就离开吧！快快！”

“什么叫无关人员...喂！你们！…”

“叔叔！叔叔！不要！”

尽管竭力抵抗但是木村的同僚还是强行把院长和女童从病房里拖了出去。再三确认了不会被偷听后，开始了审讯。

数日后，入国管理局拘留中心。

林呆呆地望着被铁栅栏包围的窗户，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因为是入国管理局的拘留中心，条件比起牢房来说要好上许多。但是监狱装修得再豪华也改变不了它的本质。对有着多年牢狱资历的林而言，这个道理再清楚不过。

不知不觉中，林的思绪被拉回了数十年前，那个同样在上锁的牢房当中，同样下着倾盆大雨的日子。那个他还不叫林的名字的日子。

“被告人！张OO！犯叛变罪，颠覆政权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剥夺政治权利8年！”

“被告人！刘OO！犯叛变罪……”

“咣当！”

“哦？新来的啊？有没有给大爷带贡品啊？”

“嘭！”

“OO的！给我打他！！”

“嘭！嘭！嘭！”

….

“啊！！老大我不敢了！！老大我不敢了！！”

…

“咣当！”

“给我老实地进去！！OO！”

…

“嘘！小声点！！哨兵带着枪呢！！”

…..

“大哥！！救我！！救我啊啊啊啊！！”

…..

“哎？什么？假护照？那没有这个数，想都别想！”

…..

“长渔3760！！这里是海上保安厅的巡逻船！！马上停船！！”

….

“哗啦！哗啦！”

….

“喂！你没事吧？坚持住啊！！喂！！”

风风雨雨的过去，如同走马灯一样在林的脑海中来回闪烁着。最后定格在与纪子第一次相会的海边，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也就是在那个夜晚，林遇到了自己一生中第一个发自内心相信自己的女人。

但自己却欺骗了她。

甚至连自己的真名实姓和国籍都没有告诉她。

但纪子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哪怕是到了被抓前的最后一刻。

林知道，和纪子的善相比自己就是如同硬币另一面的存在。

自从下定决心叛变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相信任何人。

从小就被灌输着相信国家，相信组织，相信军队的信念在血淋淋的尸体面前彻底崩溃了。

在调转枪口的一瞬间，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

但却有一股力量驱使着让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同僚扣下扳机。

是愤怒吗？是仇恨吗？是正义吗？他不甚了解。

唯一让他记得的是，当头顶上盘旋的直升机坠地的时候，面对着朝着自己欢呼的人群，他哭了。

真是奇怪呢，就算是被刑讯，关进大牢的时候他都没哭过。

“咣当！”

金属房门的响声打断了林的回忆，将他拉回现实中来。穿着深色制服的官员站在门口，大声叫道。

“36号！面会时间！”

“！”

林的心中一惊，万没想到在此时还会有人来和他见面。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想到这一定是在正式庭审前被安排给自己的指定律师。

“明明已经内定了要遣返我还上演这种过家家的戏码….”

林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朝着面会室走去。但是在开门的一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出乎意料的访客。

“纪…子？！”

“林先生！！”

面对抱着自己哭泣的纪子，林有些手忙脚乱。内心中同时生出一股愧疚。

但让林更愧疚的是，纪子居然是在被告知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主动要求面会的。

“都说了林只是假名，我其实叫…”

纪子摇了摇头，说道。

“林先生就是林先生！”

说着，纪子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林的面前。

白色的封皮上，几个红色的大字非常醒目。

《广场——我知道那个夏天你做了什么》

林愣住了。

这是他的书。

是某天在书店中买到的。

尽管一开始看着笔名不知道作者是谁，但是在翻完几页纸之后，林就明白了。

“刘….”

这是与自己一起站在被告席上的战友写的，纪录了自己以及那些同样身着绿色制服的同僚们在那个炎热的夏天在首都广场所经历的那不平凡的日夜的文字。

而他对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大哥！！救我！！救我啊啊啊啊！！”

当十多年前的片段如同龙卷风一般从林的脑海中扫过之后，他再也无法止住如倾盆大雨一样落下的泪水。

“我们的事…你都看过了啊…”

“嗯….”

同样带着红肿双眼的纪子紧紧抓着林的手，用力地点头。

二人面对面低声啜泣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走廊中有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数分钟后，眼睛的主人收到了通信。

“阿尔，结果怎样？我做得还行吗？”

“嗯。你做得不错。”

正在幼稚园院长办公室做着清洁工作的半骨总算松了一口气。回想着几天前潜入这里将那本指定的书放进办公桌抽屉的时候遇到的各种麻烦如今总算有了正面回报，半骨得意地哼起了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