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呀來 第二章

是誰？誰是林小姐？

小慧終於知道了。

意外事故

又是星期六的清晨，榮叔和林小姐出門去等第一班的公車，要去菜市場擺攤，榮叔把菜籃提起跨過門檻 。

「 ㄆㄧㄚ 一聲。」榮叔聽到骨頭裂掉的聲音，他唉唷一聲，痛至跪地，竟站不起來。

救護車的聲音，驚動了附近鄰居，公婆家自然也聽到了，急忙通知了住在最近的榮叔小女兒玉華。

檢查後，醫師表示，脊椎第五節有點骨裂，還不需要開刀，骨頭會慢慢長好，出院後安排回診追踪，並建議在起來活動時，穿著背架形的護腰，至少要穿三個月。

榮叔育有二子一女，均已成家，住最近的小女兒，同樣住在鎮上，小慧也認識，長子住市區，次子住在台北，這次榮叔受傷，兒女都來醫院了。

「我不要緊，你們都回去上班，我請林小姐幫我就可以。」榮叔不想兒女因為他，醫院、家裡兩頭跑。

「你一動都叫痛，出院後去我那裡住，我請看護照顧你。」住市區的大兒子說。

「不用那麼麻煩，你又要清出一間房，太麻煩了，不要隨便請假。」榮叔可是個工作第一的人。

「您免煩腦，林小姐也要工作吧！你一個人在老家，我不放心。」大兒子表示。

「大樓，又是電梯、要用感應，我住不習慣。」榮叔藉口說著。

「等你好了，再回老家！醜話說在前頭，回去可不能再去賣菜了，身體禁不起。」大兒子很堅持，弟弟妹妹們也勸老爸，去大哥家休養。

榮叔找不出自行回老家的理由，答應去院後去大兒子家休養。

小慧的公公婆婆是認得這位林小姐的，公公的堂弟也住附近，她是公公堂弟在兼職網請的家事服務員，每日工作三小時，週一至週五，主要是整理家務、採買民生物品，及替年邁的堂叔公夫婦準備餐食。

小女兒的心事

小女兒玉華是第一個到醫院的子女，因為住得近，在意外發前，她已知道林小姐的存在。憑著對父親的瞭解，以及身為女性的直覺，父親對林小姐，不只是幫忙賣菜這種雇佣關係，有種男女情愫正在萌芽生長。

她心情很複雜，當初母親過世時，她正讀高中三年級，家中只剩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她與小哥差距六歲，二個哥哥各因兵役及工作，沒住在家中。

當時，有媒人要給父親介紹對象，父親都以老婆剛走，女兒處於人生重要關卡，拒絕了許多姻緣機會，後來因為公司的擴展，就一心栽在工作上。

如今父親退休了，自己也結婚，有了自己的小孩，父親一個人在老家，有個伴，是件好事，可是這個林小姐，太年輕了，搞不好年齡比自己還小，她直覺不妥，只是不知該如何向父親談及此事。

男人話

小慧的公公婆婆也去探望老同學、老鄰居，

「有比較好嗎？」公公問。

「動到會痛，起來更痛。」

「你呷無加欠錢，做那麼辛苦幹嘛，好好日子不過，惹出這一 齣。」公公忍不住對老同學吐嘈。

「我怎麼會知道，突然就這樣。」榮叔一臉的苦瓜。

「回家後，不要種菜，要種的話，前院整理一下就好，就當做運動，你以為還年輕？」公公又說。

「在家沒事做，很無聊。有人稱讚我種的菜好吃，我就開心，你孫子也呷意我的南瓜，你不種菜，你不懂啦。」

「我是不懂，我知道這次是你運氣好，不用開刀，我們是會越來越老，要好好保養，我們都是不想麻煩子孫的人。」公公勸著榮叔。

「我就是不想麻煩子女，才想說請林小姐。」

「講到重點了，你和林小姐又是那一齣？」公公也覺得事情不單純。

「什麼那一齣，就是假日買菜人多，請她而已。」王伯伯含糊解釋著。

「這樣尚好。」公公意正詞嚴。

「你怎麼這樣講？」榮叔脾氣有點上來。

「不跟你囉唆，斷了吧！」公公直話直說。

榮叔沈默了，隱忍自己的情緒。

「一個人在家或許無聊，可是你和林小姐在一起，是兩個家庭，林小姐那麼年輕，你覺得年齡小我們兩三輪的女人，要跟你作伙在一起，圖什麼呢？而且她也有兩個小孩，複雜。」

榮叔本是不多話的人，公公一說，他更沈默了。公公接下說，

「你的子女也不歡迎這個林小姐，到時候難免爭執，吵吵鬧鬧的，我們都有了年紀，那有氣力去處理這些，日子過得清閒些，不好嗎？趁現在可以處理時，跟林小姐說清楚。家和萬事興啊！」

這是公公與王伯伯的Man's talk。

星期一早上，大兒子就幫父親辦理出院，榮叔暫住在大兒子家。

婆婆說，榮叔的兒女想要斬掉父親的爛桃花。但斬得斷嗎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