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17|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門當戶對

愛情這個命題,如果要一開始要取得寫作上的優勢、吸引眾人的目光,往往有一個潛規則在裡面,這條潛規則是,相愛的兩人必須處於一個不對等的情形下,彼此願意相愛!這樣的愛情對於讀者的我們,很容易留下深刻的印象,歷來的故事太多,而《聖經》中的路得記便是其一。
老一輩的人,常常對於感情的問題,會掛在他們嘴邊的是「門當戶對」這四個字。可惜,真的門當戶對的兩個人,縱使愛得再深、愛得火熱,也沒有辦法得到作家的垂青。並非愛情在門當戶對的兩個人裡頭,就變質不是愛了,而是這種門當戶對的愛比起不門當戶對的愛,顯得有些反掌折枝,愛情若不是走得坎坷、走得崎嶇,愛就好像失去了那麼一點點味道,低俗一點,愛就好像那些喜歡吃燒酒螺的人們,有時候不僅僅是吃螺肉,也要配著吸吮的聲音一樣。
門當戶對確實可以通往幸福,但是對於愛情的發生,卻是塊很嚴重的絆腳石。有一個有趣的問題是,如果今天你是一位君王,或者說是皇帝,你有一天忽然愛上了一位鄉下的女子,你應該要如何進行這段愛情呢?如果是我,我當然不會使用我的權勢,去驚嚇她,使她成為我的王后。「耶路撒冷的眾女子啊,我囑咐你們:不要驚動,不要叫醒我所親愛的,等她自己情願。」我會先假扮成鄉下的男子,微服出巡一下,想辦法去認識她,想辦法在她的日常生活中有我的存在。當然,愛情是會讓人瘋狂的,階級、地位、權勢等等,這些本來有易於建立關係的,在愛情裡面一文不值,根本不會想到拿這些來向愛人炫耀。同時,我也不會覺得我成為了鄉下男子而覺得羞愧,而是有更多的情緒是,我因為有機會去看到我所心愛的人,而滿心歡喜。
張愛玲說:「初見他時,我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但心裏卻是滿心歡喜的,因為在塵埃裏開出花來。」愛情的張力開始慢慢舖陳,開始交往了,接著又開始享受著兩人的世界,可是門當戶對的問題又會悄稍的來到。你是個君王,但是你總不能每天放下工作,每天辛勤的在王宮和鄉下裡來回的奔波。能不能有一個情況是,你可以想到一個方法去說服你的父王,要求父王接受你所愛的人呢?如果父王也愛著這位鄉下女子,那麼是不是你們的愛情,就是可以每天生活在一起了呢?「北風啊,興起!南風啊,吹來!吹在我的園內,使其中的香氣發出來。願我的良人進入自己園裡,吃他佳美的果子。」愛情的基地不是來來回回的高鐵車廂,而是屬於兩個人的園子。
愛情不必然門當戶對,而是如果是遇到真正的愛情,彼此自然而然就會是「門當戶對」的兩個人,在精神上、在品性上、在生活上、在觀念上、在心態上、在君王每天來回的千里馬上,在女子每天的望穿秋水上,兩人早因為愛情而撇下了其他,其他並不能為兩人所好,兩人的世界裡,只會有兩人,不再有其他。「愛情,眾水不能熄滅,大水也不能淹沒。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財寶要換愛情,就全被藐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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