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11|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白虎玉 。卷一

「寒露...寒露...」若有似無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
「誰?是誰......」寒露觀望四周,不見任何身影。突然,一道白光從眼前劃過,彷彿指引著她,要寒露跟著她的方向走。
她半信半疑,正猶豫時,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她的腳不由自主地往前邁去。突然,光束消失了四周盡是無邊的黑暗,黑暗、無聲、恐懼吞噬了她,她想尖叫,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此時,一聲吼聲響徹整個黑暗的樹林,劃破了黑暗的寧靜。黑暗中又出現了光亮。
「是光啊...太好了...」寒露心想,這是她在黑暗中僅有的依靠了吧。寒露低頭一看,原先微小的安全感又瞬間化為一空,她發現,是自己在發光,而且她的形體彷彿要全部變成摸不著的白色光束。她更加害怕,她怕自己會完全變成光芒,最後消失在這黑暗的樹林中。
又是一次吼聲,比上次更加凌厲。
寒露驚醒,當她發現自己躺在床鋪上時,她鬆了一口氣,但當再次閉上眼睛,剛剛的夢境又再次浮現在眼前,她摸摸額頭,發現自己在做這個怪異且可怕的夢時,到底流了多少冷汗,心中的恐懼有多大。
「第四次了...」寒露心想。或許是夢中的自己無法被意識所控制吧,這四次,在夢裡的她都會做出同樣的舉動,然後在同樣的地方驚醒。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寒露怎樣也想不到,她的意識影響了她的夢境甚麼。
寒露越想越迷糊,終於坐起身子,起身梳洗。
簡單洗漱、挽好髮髻後,寒露便直接到廚房去,準備今天的早膳。
寒露幼年便失去父母,她對父母是一概不知,只知道父親在臨終前將她託負給了自己的故人,紫荊。紫荊待她不薄,不僅教她讀書識字,也把他所學的劍術通通傳授給了寒露,而天賦異稟的寒露也學得特別快。
紫荊與寒露雖無血清關係,但寒露敬紫荊如親生父親般,而紫荊也將寒露視為自己的孩子來指教、照顧。但每當寒露問起有關父母的事情時,紫荊彷彿都會迴避些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惶與悲傷。
寒露生火,準備早點。她看著炊煙緩緩升起,霧白色的煙霧又讓她想起那夢境。她心亂如麻,恨不得能用自己的配劍將心中困惑及徬徨斬除。看著炊煙裊裊升起,又漸漸不見,心中的困惑卻在不停膨脹著。
寒露嘆了口氣,疑惑卻沒有因此減少。
當寒露將早點端到飯廳,紫荊早已坐在桌前等待。
「荊伯,早。」
「早。」他向來不多話。
寒露先為紫荊盛了一碗白粥,又幫自己裝了一碗。紫荊喝了一口粥,沉默了一陣。
他放下碗,問道
「你昨晚是不是睡得不好。」
寒露心頭一驚,低下頭,瞄見了白粥中幾顆黑黑的煤灰,又偷偷抬起頭看了看紫荊,言神中帶著幾分嚴肅,她知道紫荊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嗯...」
「說吧,發生了什麼。」
紫荊低沉的嗓音中帶有一絲溫柔,讓寒露感到安心和信任。她一五一十地把夢境描述了一遍。
「這個夢境已經重複做了四次。」寒露補充。
「而你每次都在同樣的地方醒來?」
「沒錯」
紫荊閉上眼睛思考。又是一陣沉默。
「只不過是做了個怪夢而已,」寒露心想,「他為何這麼在意?」
「妳說,」紫荊突然開口,「夢裡的場景長什麼樣子?」
寒露一楞,道:「應該是在竹林裡。」,她發現紫荊仍閉著雙眼,又問:「這到底是代表甚麼?」
紫荊睜開雙眼,拿起原本放在餐桌上的碗,將裏頭的白粥一口氣吃完。
「寒露,有些事情你終究是得知道的」
「什...什麼?」
「關於妳的夢境,」紫荊停頓了一下,「那並不是個預兆,而是個徵兆。」說完便傳身離開餐桌,往外頭走去。
寒露低頭看了看涼了的白粥,被紫荊給弄昏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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