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夢小說】夜與夢

我拿著一把古老生銹的鑰匙，打開那道被蛀蝕的木板門，一股不安的霉味衝著我濃重的呼吸而來，令我久久窒息，用力深呼了一口氣。

太累了，我拖著步履蹣跚，只想倒在床上睡覺，毫不理會四周嚴重滲水的牆壁，及發黃冒水泡的壁紙，隨手開啓淡橘色的小壁燈，替代外面昏暗不明的月光。

我坐在一張破損的沙發椅上，正對一面缺了角的連身鏡，無力地張大眼睛，注視，注視吧！

似男人發出刺激的喘息聲，呼呵地霧氣了整個房間，呻吟聲足以刺破耳膜，讓我注意到鏡中那張床上的二個人。男人懷裡抱著少年，撫摸那白皙肌膚，一手扯住頭髮，發洩似的咬嚙少年的身子，轉身把少年壓倒在他的下面……。男人抬起頭來，對我冷笑。

是他，就是他。我奮力想站起來阻止，但雙腳卻牢牢地定住在地上。受不了，我發出尖叫聲，伸出一拳打在那面鏡子，痛楚和紅腥讓我陷入昏迷之中。

啊︱︱我看見掛在自己床前的聖巴西善受難圖，他的身上被羅馬百夫長插滿了弓箭。原來這是我家，又做夢了，不知曾幾何時每天夜裡都重覆同樣的夢。拿起床邊的香煙盒，抽起一根煙，燃上火，煙霧冉冉上升，襯托外面無名的月光，映照我旁邊熟睡的他，就是他。

我悄悄地打開,床邊的櫃子，拿出一把刀。

一幅玫瑰盛開的風景畫，出現在我眼前，也許這個家需要重新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