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06|閱讀時間 ‧ 約 11 分鐘

【BTS同人】他們的故事 #15

15
「哥,你是怎麼和對方的約會的?」
閔玧其抽了一下嘴角,假裝自己沒有差點嗆到冰美式,然後才答答答地打字回覆:「約人、約時間、約好地點,出現,兩人相處,聊天,回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天曉得對方怎麼就理解了──「好的,謝謝哥!」
就祝這孩子幸福……吧?
在回海上的前夕,閔玧其抓緊假期,決定去見鄭號錫一面。
約人:鄭號錫勢必會出現;約時間:報名表寫有兩場,他預約了下午的,所以是兩點;約好地點:橋下的賽車場。
為了不打擾對方上班,他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玧其哥怎麼那麼早就來了?」
「在附近吃的午餐,吃完就過來了。」
現在也才十二點半吧?
其實才剛結束上午場導覽的號錫,沒有挑剔閔玧其這話奇怪的地方,禮貌地引他進辦公室。
大概是為了吸引小孩的注意力吧?即使首爾的氣溫已經日漸升高,號錫依然穿著全身的賽車手服。但他穿起來一點也沒有「玩偶」似的裝扮感,而是十分貼合。扣除這人過於溫和的笑容,倒真有幾分競賽選手的架子。
倒是閔玧其,為了配合自己的放假日,挑了件純棉料子的半長袖外衫,整個人顯得柔和許多。
「……怎麼了?」注意到對方打量的視線,玧其如此問到。
「啊、沒事,沒有什麼的。」他急忙否認,撇開了視線,又往前走一些,說些「右邊是休息室,往前直走到底是廁所」之類無關緊要的導覽。直到要推開門前,才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想說……玧其哥這樣看起來很不像軍人呢。」
「假期也要我當軍人,那得加薪才行。」他聳聳肩。
時間真的太早了。一些原本打算蒙混過去的話題,勢必在此時被提起。
「嗯……玧其哥怎麼會來報名體驗營?」
「不瞞你說。」閔玧其頓了下,神色鎮定,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如果沒有當軍人的話,我是有可能來當賽車手的。那種速度啊競技啊,嗯、非常吸引人。」
「哥在胡說什麼啦!之前不是說要當音樂人嗎?」
閔玧其勾著嘴角點點頭,嘴上說著「對啊」,完全沒有被拆台的心虛。
他們熟嗎?算熟。
他們在交往嗎?沒有。
鄭號錫是Gay嗎?關他屁事。
但這不妨礙即使號錫退伍,閔玧其也想多關照這位弟弟的心情。
鄭號錫被分配到海軍是個天大的錯誤──這人
暈船。
但是他假裝得很好。
報告時喊得最大聲,立正時站得最挺,執行訓練時行動最快。強大的身體素質,和極高的反應能力,讓他優秀得不像個會暈船的人。
直到那天晚上巡邏,為了照顧似乎還沒交到什麼朋友的新兵,閔玧其把他喚來,拍拍他的肩膀,正打算來點身為長官應該說的勉勵時,這傢伙臉色一白,立刻轉過頭去,才沒有吐在閔玧其身上。
「對不起……」
張口正打算訓斥,叫他自己打掃乾淨──只是看見這人一臉挫敗,閔玧其抿了下嘴,改口問到:「暈船?」
新兵乖巧地點點頭。即使長官沒有要求,也立刻自覺說:「報告長官,請問下屬能暫離崗位,去拿用具清掃嗎?」
站崗是兩人一起的,隔壁的另一士兵挺直了背脊,目不斜視。
「你給我原地站好。」閔玧其抬手,下了指令:「你!去幫他掃乾淨。」
吃完午餐、休整一番,鄭號錫便準備要去大門迎接小孩了。
「要、要一起去嗎?」
「好。」說著,閔玧其便披上外套,準備和他一起出門。
鄭號錫來不及說這只是禮貌性邀請,大哥您完全不用答應的!畢竟他從頭到尾都認為玧其哥只是來探望自己的,怎麼可能真的讓他下場?
這下就尷尬了。
「玧其哥是來當學員的,還是……」
他一時也想不到該安給這位前上司什麼職位,總不能讓他當吉祥物吧?還是當風紀股長?放在隊伍裡面鎮住小孩子?
閔玧其當然看得出號錫的手足無措,他無聲地笑了笑,擺擺手說到:「開玩笑的,哥在場會讓你壓力很大吧?」
鄭號錫不好意思地捏著手指,不敢承認,但也不打算否認。
「我只是剛好有假,過來看看你過得怎樣,不會打擾你工作的。」他揚了揚手機,補充道:「你換手機了吧?退伍後跟人間蒸發一樣。」
下一句就打算把Kakao、推特,一個不漏地通通加回來。
然而號錫打斷他的話,慎重地說道:「那能麻煩玧其哥等我一下嗎?下班後一起吃頓晚餐?我請哥吃飯吧,想謝謝玧其哥這兩年的照顧。」
「好。」這遠超過閔玧其的打算,但他的嘴已經先一步替自己應承下來。
看見那個有些內向的青年,因為自己答應了邀約而放心地笑了出來後,他的心情也愉悅幾分。又坐回辦公室的椅子,拿起手機,說在這裡自己能打發時間,故作輕鬆地趕他出門工作。
「……你怎麼還來?」
「喝酒啊、不然呢?」
雙子座的調酒師一臉鄙夷,撇撇嘴,趁傍晚時分客人少,沒好氣地威脅他:「還沒算你上次的帳呢,不會喝酒就別來鬧事。」
「故態復萌」講的就是朴智旻這種人。
前幾個月才因為身體不適,又飲酒過度,而從酒吧的樓梯摔下去,滿頭鮮血地送醫急救──現在和家暴男分手了、腦袋上的縫線拆掉了、身體康復了,就又開開心心、活蹦亂跳地來酒吧報到了。
「我會不會喝酒,你還不清楚嗎?」優雅地坐上吧檯邊的高腳椅,朴智旻自信十足。嗜酒的舌頭舔了下下唇,物色著今晚的佳釀,「我想喝威士忌,不用調酒了,直接替我開一瓶就行。」
酒保毫不領情,逕自遞上一杯冰開水。
今天就是衝著酒來的朴智旻,二話不說,氣勢萬鈞地灌下那杯水,碰地放下酒杯,再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們酒吧還做不做生意了?」
調酒師顯然也沒想到他會真的把水喝乾淨,嘆了口氣,無奈地轉身替他拿酒。然後口頭警告道:「你今天最好不要再醉到不能走路哈。」
「不會的──」確認有酒可以喝,朴智旻立即笑得甜蜜,因笑容而瞇起的眼,盡是心滿意足。
但隨著酒杯而來的,還有調酒師遞上的情報:「有人讓我盯著你,所以等下我會打電話給你朋友哈。」
「不是吧?我未成年嗎?還要叫監護人?」
「喝到叫救護車的人沒資格講話。」
晚間八點,雙子座的生意熱絡起來,並迎來某位意料之外,又合情合理的「朋友」。
朴智旻已有幾分酒意,但還遠遠談不上醉。他盯著身穿白T推門而入的金碩珍,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又還有點小感動──自他到首爾以來,這個朋友當真是最老媽子,但也最照顧他的人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會在金碩珍身旁,看見另一個人影。
舉起酒杯晃了晃,算是打過招呼,朴智旻替他倆拉了椅子,然後和碩珍講起悄悄話:「你帶田警官來做什麼?」
「來喝酒啊,不然呢?」這人回答得光明磊落。
來酒吧喝酒,這理由再正常不過。但是舉目觀看,雙子座內清一色的男性。浪漫的藍調、昏黃的打光、人群三兩曖昧地聚集在一處──這裡可是一間Gay Bar啊!
雖然是一間相對安靜,只有酒池沒有肉林,大家潔身自好,約砲也會自覺到外頭去的酒吧,但不能抹滅雙子座是男同性戀聚集處的事實。
在朴智旻質疑的眼光中,金碩珍解釋道:「我只熟悉這裡,當然帶他來這裡。」
點完酒後,他悠悠地拋出真正的原因:「而且我只有這家的會員卡,VIP打八折呢!」
金碩珍見朴智旻依然滿臉不贊同,彷彿下一秒就要把田柾國同學拖出門,便擺擺手,祭出大殺器:「你是來約砲的嗎?」
「當然不是!」
「那我們也不是,大驚小怪什麼?喝酒喝酒。」
田柾國聽得到他們的對話,但不大感興趣,或者說是不敢插話。他專心低頭翻閱菜單,看有沒有適宜的小點心可以配酒。
酒保全程旁聽他們的對話,不小心笑了出來,湊到田柾國前面,調笑到:「警察先生別抓我們啊,沒搞色情行業,就買酒賣酒而已。」
「啊?喔,好的。」他傻愣愣地應承下來,並因此收獲大家友善的笑聲。
接受了田直男來Gay Bar的設定後,朴智旻依然忍不住插手,想要裝大哥,罩一下這位年紀比自己小的孩子。他看著酒保,又看了眼顯得稚嫩的友人,半是開玩笑,半是建議道:「給我們田警官一杯可樂如何?」
「他喝酒的。」
「我喝酒的。」
兩人異口同聲。
但金碩珍還是接話道:「度數低一點的好了?」
田柾國點點頭,放下菜單,先是報出一連串的甜點、小食,然後才點了一杯偏甜的調酒。
金碩珍坐中間,田柾國和朴智旻在他左右。
田柾國咬下一口波蘿蜜,有些遲疑地詢問:「珍哥,智旻哥這樣沒關係嗎?」
「沒關係,你吃你的,今天說好要慶祝你升小隊長的。」金碩珍完全不為所動,還偷了田柾國桌上水果拼盤的草莓。
另一邊,朴智旻靠在金碩珍的肩膀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往他的白T上擤,蹭完又灌一口酒。目光迷茫,嗚嗚嗚地不知道在公三小,全然沒有見面時的那股大哥氣勢。
智旻身為金碩珍的酒友一號,酒量十分驚人。但他從雙子座剛開門,就開始灌威士忌,等金碩珍的調酒上了以後,又混著喝了幾口。時至八點半,還要求他保持清醒就是天方夜譚了。
「你等下要怎麼回去?我可沒有開車來喔。」
金碩珍推了推身上的醉鬼,十足的嫌棄,但又止不住的關心。
「碩珍哥……我要怎麼辦啊嗚啊嗚嗚?」
「我怎麼知道啊!」
田柾國在一旁提議:「等下我們幫智旻哥叫計程車?」
這時調酒師「喔」了一聲,拿起手機,跟金碩珍說到:「碩珍,他朋友會來接他,大概快到了,不用擔心。」
朴智旻喝醉之後,說話便會顛三倒四的,一會兒嚷嚷一會兒呢喃:「要怎麼辦啊,碩珍哥,你知道嗎?」
「不知道。」
嘴上應著酒鬼話,金碩珍轉過頭來,趁機教育年輕人:「看到沒?在外頭喝醉酒就是那麼丟臉,所以如果沒有特別想喝調酒,在家裡開瓶還是最快樂了。」
「碩珍你明明跟他差不多。」酒保吐槽。這種戲他已經很習慣了,他甚至看過這倆酒友一齊醉了,抱著對方哭哭啼啼撒嬌。
「沒有噠。」金碩珍矢口否認:「我喝醉只會臉紅跟撒嬌而已,才不會把鼻涕蹭到別人衣服上。」
田柾國喜歡喝酒,但這是第一次來酒吧,也是第一次看到朴智旻發酒瘋,不免有些震驚,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連帶著,酒也喝得克制幾分,多吃一些小點心,就怕自己醉了也成那副德性。
「碩珍哥你、你!是最照顧我的人了!」朴智旻突然大喊,然後一個撲抱,整個人賴在金碩珍身上。「但是你也不能禁止我喝酒!還讓酒保通風報信!」
「我可沒有。」
胡鬧的動作漸漸靜止下來,朴智旻喃喃道:「碩珍哥……我騙了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金碩珍拍拍他的肩膀,看了眼氣喘吁吁闖進雙子座大門的弟弟,肯定又溫和地陳述一個事實:「但是我跟你保證:你騙不了他的。不管你說了什麼謊,他一定在等你主動跟他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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