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22|閱讀時間 ‧ 約 17 分鐘

Soleluna 1-4 日月行者

    The wrong man have the power ,It’s turning my milk sour
    - - - Eez eh by Kasabian
    一台Infiniti Q30深藍色停在一小區裡5號樓下,午後的陽光照著它將鮮豔的板金照著刺眼,遠在他後方八點中方向的保安室也被它照的刺眼,3月底的長寧區與上海其他區的氣候還是有明顯的差距,可以從吹來的微風感受到黃浦江的水氣,開進來的外賣小哥,仍舊穿著羽絨外套和手套,小心翼翼的將物資送上樓,有位小哥瞪著這輛Q30,因為他擋到門口,這樣還得多走兩步路。
    車裡坐著周全。
    他望著前方的圍欄,還有從住家出門勞動的住戶發著呆,失神面無表情,車上導航的位置在天山路靠近水城路的小區,Q30車內的內裝使用了半檜木色混搭半黑皮革的設計,從儀表板上的流線一直到冷氣孔採用銀色的線條帶動整體的立體感,方向盤使用了大量的麂皮皮革來帶動車內質感,中央控台與門把使用了原木的設計觸感營造出歐系車的優雅,隔音效果完全隔絕了大馬路上的喇叭聲、還有電瓶車的喇叭聲、還有行人攜帶錄音機恣意開到最大的音量,彷彿進入了車內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以一款五門掀背小車,加上滬牌的車牌號拉高了檔次,這完完全全符合上海人深怕被人家看穿出生地、卻又想炫耀的矛盾心理。
    這時候周全撥通了手機,顯示FaceTime的撥號畫面,不久之後,接通的是一個俐落短髮的氣質女性,眼神黯淡似乎剛睡醒不到半小時,她不發一語,雙手在調整鏡頭似的,這時旁邊傳來小女孩兒的聲音,:「是爸爸嗎?」,丁健:「是的,是爸爸,要不要和爸爸說句話?」,
    小女孩馬上走到鏡頭,:「爸爸」,周全從一個面無表情的死灰表情,好像身體裡的開關啟動了一樣進而露出圓滿幸福感的笑容,好像在NBA冠軍賽的球迷在2分之差,看到自己所支持的球員投進了致勝三分球一樣的喜悅。
    「儂早維切估了伐?(上海方言“妳吃過早飯了嗎”)」,「吃過了爸爸。」,「小心肝,怎麼還一句上海話都不會呢?」,「聽得懂就好啦爸爸。」「噢,什麼時候出發呢?」
    「媽媽說,下午1點鐘出發,爸爸你為什麼不跟我們去莫干山呢?」,「爸爸得開會,如果提早結束就和你們聯繫好不好呢?」回話的是周全的女兒,周雅妮,長寧區實驗小學一年級,留著烏黑的長髮,穿著粉紅色的針織長袖襯衫,內裏穿著無袖的睡衣,坐在餐桌面前和周全視訊,一邊舀著牛奶麥片。
    丁健則在一旁收拾行李,:「爸爸,你現在在啥地方呢?」,「爸爸在停紅燈一會兒準備上樓到辦公室開會。」然而觸控式螢幕卻顯示天山二村住宅區的地址,「爸爸我要看你的左手邊。」,周全將手機往右邊照,周雅妮:「後面」周全照辦,年紀小小就會懂得查勤。周全:「可不可以呀?能過關嗎」,周雅妮大力的點頭,
    「問問妳媽,你們住的是幾號房,我晚上就不用打電話直接敲門了。」,周雅妮回頭問:「媽媽...爸爸說」忽然應聲被丁健打斷:「讓你爸爸自己看郵件,我發過了。」,周雅妮:「爸爸,媽媽說...」,周全:「行行行,聽到了」周全扮起了臉,這時丁健一下走近,將手機拿起來,:「喂,你要來先給我打電話,沒有要來,就別打,別讓咱們女兒每次滿懷希望的等,最後沒等到。」,周全:「我在和我女兒說話,你較真個什麼勁兒啊?」
    「你給我聽明白了,來不了就別打電話了,寶貝,你行李還沒整,晚點在視頻。」丁健對著女兒說,說完嘟一聲,電話掛了。
    被掛電話的沈默讓周全愣了一秒,這時他暴怒的拼命擊打方向盤、猛搖動座椅宣洩剛才的不快,嘣嘣嘣!這時手機又響了,是微信的訊息通知,:「你到哪了?」- 傳自郭娜。
    這訊息彷彿讓全身著火的周全像是跳進北極冰原山裡一處裂隙,落入後澆熄了燃燒烈火,回歸平靜一樣。
    他冷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些欣慰感,拿起手機回覆:「剛進小區」。
    他調整了一下後照鏡看看自己的臉龐,整理髮型,穿上外套,下車上鎖,往5號樓走去。
    在踏進樓梯準備上樓時,他才忽然想到這棟樓沒有電梯而郭娜又住在6樓,又得一步步爬,他面露不悅,想想自己住的小區條件跟這裡簡直不能比,自己到底為什麼喜歡來這呢? 是被需要的感覺嗎? 還是短暫的刺激感呢?
    每當將車子用遙控上鎖時,周全常常想起剛認識老婆的那一段日子。
    周全那時還是基層警員,有一回收到命令到大學院校當法律課程助教的一天,就認識了班上的同學丁健,比周全小三歲,她是個容貌相當姣好的美女,高挑、留著過肩一點的長髮,但喜歡將左半邊的髮量過到耳邊,時常穿著白色的無領白襯衫、還有黑色的西褲、丹寧鞋,給人一種清新帶一點帥性的衝擊感。
    不曉得是誰說漏嘴,局裡的同期的同學都想到這間教師給學生們教課,追求丁健的不在少數,有的家裡開藥廠的、父母親是做官的、搞房地產的、搞融資項目的,完全是透過父母親人脈給安排到警察局裡當文書要職,只要不強出頭,要想安穩做到退休是可以預見得到的。總結來說,這些人完全不需要奮鬥,但沒有一個是像周全一樣,是上海在地戶口的。
    丁健的父親是浙江衛視的高管,自然而然要找和自家門當戶對的,周全家在浦東靠張江高科園區擁有幾塊地,現在那裡成了重點培育的人才公司及科技園區,地皮價格翻倍,從中學過後便不愁吃穿。
    丁健畢了業,如期參加演員培訓班,順利的在一年後成為氣象播報員,2人交往1年半就決定結婚,生活水平與婚姻生活一下成了周遭朋友的焦點,這些美好的回憶,周全是一邊上樓一邊滿意的回味著,但就在那一次的事件後,兩人形同陌路。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602室,發現門是靠著的,周全看了欣喜的打開門進去,似乎忘了前面的抑鬱心情,一進門是5坪大的廚房,瓦斯爐上開著小火燉著番茄排骨湯,如果繼續往前方走,就是臥室、而臥室的另一頭是飯廳,這就是典型的上海市區內公寓住宅格局,而從廚房直走到盡頭望向窗外,全是竹竿筒並懸掛衣物被棉被披掛在半空中。
    「哇,煮什麼那麼香?」,無人回應。
    周全不疑有他,走進臥室前拖好鞋子,找到了自己專用的拖鞋,轉身往飯廳走時,
    看到郭娜跟一位「陌生男子」坐在飯廳。
    郭娜的表情強忍鎮定,一邊望著周全想尖叫、卻又望著餐桌上的手槍而按耐著,槍口上的滅音器對著周全,坐在郭娜一旁的男子,短頭髮,旁分刻了線,容貌看起來40出頭,體格略寬,穿著銀色亮皮的棒球外套,在室內卻配戴復古雷朋飛行員款墨鏡喝著郭娜燉的湯。
    「(到底是誰?我到底惹到了誰?難道是郭娜的前男友嗎?」郭娜看我的神情,她根本什麼都不知情,而且為什麼這個人不綁她?他到底是不是專業的?我會不會要死在這?
    (桌上那把JMB hp3手槍,槍筒上附加有雷射準星讓射擊準度上升一個級別,彈夾13發,美國製可這在中國是禁止的,能弄的進來肯定有門道,搭配那M1911規格的滅音器,這簡直是歐洲的職業殺手作法,可惡我的槍在車上)
    「儂好,儂中維洽估伐?【上海方言:您好,中飯吃過了沒】」墨鏡男問道,周全愣在那,想到警徽跟配槍全部在車上,腦海急的無法集中思考,想著自己是否曾經招惹過誰,還是任何地痞流氓的親信,可是地痞流氓的頭頭沒有他不認識的,再說也不可能到郭娜家裡來這麼大膽,簡直是黑手黨行為,周全刻意提高音量「冊那的!你誰啊給我滾,滾你媽的」先一陣國罵,墨鏡男性依舊享受湯餚,還發出啊~~~的讚嘆聲,這時他伸手想取紙巾,這一動作驚動了其他兩人,擦完嘴後,「坐嘛,咱聊聊」墨鏡男切回普通話。
    這回周全想掏出口袋的手機求救,一掏,墨鏡男用肉眼看不清的手速,拾起沙漠風暴指著郭娜的右太陽穴,郭娜大力的倒抽一口氣。
    周全吐了一口意味深長的氣,他別無選擇的伸手:「喂!冷靜!」他一說完,便緩緩往飯桌椅子靠近,墨鏡男仍指著郭娜,這時郭娜表情大力的搖頭,一聲尖叫:「不要!」
    才踏進飯廳,周全左手邊一黑影靠近,嘣!一拳,周全左臉頰吃了一記重拳,周全忽然嚐到嘴裡疑似有鐵鏽的味道,力道的強勁、他順勢人往旁邊倒,這時黑衣人右手已接到周全的後腦勺,
    周全憑著感覺判定對方是戴著手套,腦海加快的轉動著“對方應該是職業的”,當正在想著會是誰派來時....
    黑衣人壓著周全後腦勺往餐桌上重砸!砰!吭!
    周全當場昏了過去,應聲倒在飯廳旁,黑衣人本想再追打,
    揪起衣領發現周全沒有意識。
    黑衣人:「靠,認真?」
    三天前-
    龍之夢萬麗16樓酒吧,三位男性先按照計劃在角落的小包廂等候,鄧昇樺先在一旁跟兒子講電話聯絡感情,陳伯儒在一旁聯繫郵件和婚禮主持人確認下一場表演時間與地點,二崔則先點了杯氣泡酒。
    這時帥氣的酒吧服務生穿著暗紫色系的宴會西裝,帶領一位女性走近二崔的包廂,她戴著一副桃紅色方框眼鏡,橢圓臉蛋但略顯疲態,瀏海捲著露出眉毛、她與服務員走近包廂,她穿著棕色絨毛夾克大衣,背著灰色的背包皮革原色的肩帶,灰色的材質像紙一般的質感,加上這位女性的高冷臉蛋,給人一種旅遊到一半被中斷、叫回來上班一樣的氛圍。
    服務員:「打擾了,你們的客人到了。」,包廂裡頭的男性抬起頭,二崔:「辛苦了這位Maja小姊姊。」,「長遠不見【上海方言】」,進來的這位是海德海姆設計師,杜盈之。
    一進來立馬癱在沙發上,大聲的喘口氣,陳伯儒:「咳~欸」小聲的暗示,杜盈之沒反應過來,一抬頭看到坐在內側的鄧昇樺,「噢,幸會,今天太漫長了,剛剛在應付要到職的律師。」杜盈之簡短又爽朗的打聲招呼,「老闆終於相中了?」二崔瞪大眼,「是啊,煩死了,什麼人不請,請一個在陸家嘴國企的,把韓總祖宗上下全部問過一遍。」「這倒不是什麼壞事,以後去收帳收的有憑有據。」陳伯儒應道。
    「下週三到職,韓總不曉得在新天地還是日月光找一個點給人接風。」杜盈之說,
    「國企請來的律師、那肯定是上海人」鄧昇樺撘話,「不僅是國企,還是建設銀行代理行長」杜補充,「噢,對,那個行長本來貪污嘛、又玩藥,請了3個律師才搞定。」二崔說道。
    「這我倒是沒和他瞎聊,我光是提供我們合作工班的信息就夠夠的了」。「建設銀行的高管,全是市長挑過的,這人也不簡單。」陳伯儒倒了杯氣泡酒。
    「耶?你們都開喝了是吧?」此時杜起身請了服務員過來,「麻煩給我來杯利口酒,覆盆子口味,你知道的吧?」,服務員:「明白。」
    說完,三人似乎正在等待杜盈之關於這次活動的開場,等待指示。
    「鄧前局長,千里迢迢跑一趟,我先代我們委託人謝謝了」杜盈之客氣的說,「妳就是在電話裡不給我喘息機會的杜小姐嗎?頭銜就免了,你們靠我打這副牌倒是很高明。」
    「請您別在意,讓我好好為您解釋,但是在我們聊到主題前,我有個壞消息。」杜盈之向後靠著背嚴肅的說著,陳伯儒:「說吧,世界末日也不見得是壞消息。」,
    「我們的委託人「Joyce」今天早上發信息給我,說不用再追了,有另一位警官聯繫他,說是案件的新負責人。」
    「這....」二崔開始用手指畫著下巴,「會是誰?」鄧昇樺趕緊發問,「一個叫張凱的,以前在青浦,現在調過來徐匯支援,你聽過他嗎?」,「聽都沒聽過,青浦的人我也不熟悉。」
    「委託人還說了什麼?」陳伯儒追問。
    「Joyce說他今天中午去徐匯分局,一位女警官讓她指認一個人,就這樣。」,「指認誰?」二崔問,「她說她從來沒看過這個人,可是他看起來跟周全很熟。」陳伯儒:「中國人還是老外?」「中國人」杜回答。
    「中國人在背後搞鬼嗎?」陳伯儒問道,
    「她自己說她月初自己聯繫了周全,談的不愉快說要投訴他,說辦案不力,要換人。」
    「是被抽樣錄音選到的吧?」鄧昇樺問道,「目前看來是這樣。」杜盈之說。
    「到了這個局面,我們得搞清楚,現在到底是把錢追回來呢、還是只是要教訓教訓這個老外?」二崔問道,「這麼長時間了,錢都不曉得被轉手到哪去了。」鄧昇樺嚴肅的說。
    眾人陷入一陣沈默,的確這樣追下去,很可能什麼都沒有得到,鄧昇樺此行的目的很有可能變的毫無疑義,這時服務員將利口酒送上。
    「我來聯繫我以前隊上的伙伴,問問現在進展到什麼狀況。」鄧昇樺起身要離開包廂,杜盈之起身攔住鄧,:「我們的介入目前不想被公開,能否請你有技巧的不要提到我們?」,
    「知道。」
    杜盈之目送鄧離開後,服務員送上覆盆子利口酒。她舉杯飲入利口酒,這款覆盆子口味選自蘇格蘭和法國製作,採用各世代傳承的家族秘方進行釀製,清新的果味和潔淨的感受是酒客們的首選,同時混製雞尾酒已是行家的最愛。
    「我去陽台一會兒」喝完半杯後,苦惱的杜盈之從包裡掏出了電子煙,往陽台吸菸區走去。
    就在這時,她手機收到訊息,是Joyce傳來的影片檔,第二封傳來的信息說“怎麼會這樣.....”
    杜盈之點開信息,進入對話視窗後,點開影片檔,讀取的旋轉游標,轉了3圈後,進入眼前的是一對男女的性愛視頻,畫面由模糊逐漸轉清晰,下腰扭動的男性竟是這次的目標「Kenny」,杜盈之:「我靠!」的一聲驚呼,影片1分26秒,她想辦法快進,最後在56秒處,兩人變換姿勢時,看到該視頻的女主就是“Joyce”。
    杜盈之立馬給JOYCE打電話,一接通後,JOYCE的聲音彷彿已在死亡邊緣,「我們都在,妳別緊張,是誰發給妳的?」Joyce:「我不知道,是剛剛收到的短信,電話號碼我不認識,打電話去還是空號。」,杜盈之:「冷靜,妳深呼吸,吐氣,照我說的做。」,Joyce在電話中照辦,:「會不會明天早上大家就看到了?」,「妳今天去見了警察,現在收到,肯定是個警告,你肯定被人跟蹤了。」
    上述的對話,讓旁邊兩位男性做好準備。
    「妳報警了嗎?」杜盈之問,「還沒有,我不曉得我現在還能相信誰。」Joyce在電話中有氣無力的回應,「親愛的,等一會兒打電話給警察,讓他們安排人來保護你,而這件事我相信應該還不至於傳出去,今晚別出門了,答應我好嗎?」杜說,
    「我已經不曉得可以相信了,那裡有位男警官給我發了一個監視器的畫面,來」JOYCE簡短的回應後,電話掛了。
    8小時前,下午1點 。
    頭髮浸濕後思緒也陷入緩慢的節奏,望著天花板上的水管跟刻意斑駁的樑柱、還有皮革色混搭的拼接藝術牆,閉上眼以為在自己家的浴缸,指尖的力道小心翼翼的觸碰頭皮,不時的又像爪子一樣猛擒撕咬,耳邊這時聽見『杰克 · 巴格』 - Jake bugg的lightning bolt,搖滾樂壇封他為bob dylan接班人,年僅23歲的英國小生,副歌伴隨的solo喧囂感很是暢快,在我頭上漫遊的指節力道來回重複摩擦,我在半夢半醒之間,有痛、酥麻、舒爽、平滑。
    「這樣的力道可以嗎?」問話的是我今天的設計師「Karen」
    我還在聽lightning bolt的副歌,Karen靠近耳邊問到「力道可以嗎?」,「噢,可以,怎麼了?」我這才回神。
    「沒什麼,我這就跟您沖水。」,水溫漸溫、沖水水柱不是太強,對於我這個第一次上門的客人,她這些細節的把控的剛剛好,「今天不用上班?」她問道。
    (很好,這是她自從我進髮廊以來第一個問題)「沒什麼心情上班。」我答,我耳邊聽到了一陣竊笑,「笑什麼?」「對不起,我只是...被妳這回答回的不曉得怎麼應答了,可我又好喜歡妳的答案」
    Karen開始沖水,技巧地讓水流滑過耳際不慎入,「妳的鼻子挺好看的」。
    「謝謝,花個6000元妳也可以。」,她嘴角再次失守,轉為小聲的竊笑。
    我在大學的時候,忘記是在哪一個學期,染上了「只要壓力大或強烈的不安」就跑到市區隨便一間高檔的設計理髮廳剪髮的奇妙癖好,也許是在剪完髮之後,一直喜歡的男生主動邀我去吃午餐,還是一直喜歡打牌的媽媽偶爾贏錢塞錢給我,從那時候起,我便不固定的留著不同的造型,要說我內心那好勝好鬥的心智一直從未改變也好、還是喜歡早上看到另一個自己不同的樣貌、我都不反對,這樣的習慣一直持續到現在,朋友或同學們總認為我只是心情不好罷了,也不怎麼會追根究底的問,不知怎麼的,鏡子前看到的自己,付完錢走出去那種復活般的充實感,像是幫浦一樣。
    一直到今天我也一樣推掉會議,來進行這項『儀式』因為我現在遭遇了人生更大的挫敗...是挫敗嗎,還是被徹底擊潰?
    走出尚嘉中心從精品店那個出口走出來,雲層有些厚,陽光怎麼樣都透不進來,看起來離下一個行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是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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