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竹,你還好嗎?到底是誰攻擊你?」雖然怡竹才剛復原,但我心中真的有無數的問號。
「我還好,他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對我出手,但現在的你們很危險,你們真的不該去淌這灘必尚的渾水」怡竹轉動著眼珠,小心的確認附近沒有其他護士和病人,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他們背後的靠山是宗少保,你們有聽過吧?」
「我好像聽過欸,他爸是不是之前貪汙跟涉黑被關進去的縣長?真的假的啦,我們也沒惹到他吧~」我有點頭暈,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魯蛇大學生阿。
「他才不管,你也知道,擁有一切的人心裡多少都會有點變態,聽說他們最近在策畫一個可怕的死亡遊戲。」
「阿?你聽誰說的?」
「我爸是警察局長,我去找我爸的時候聽他們聊的」
對唷怡竹姓唐欸,仔細一想好像臉型真的蠻像的。
「別勸我們了,我們沒在怕的。」嘉祈態度堅定,似乎是看出我有點想逃,不過嘉祈突然這麼執著真的稍微有點反常,他平常好像更吊兒啷噹一點。
「好棒,三點了,走啦嘉祈等等木工課。」
「好那我們先走了,怡竹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其實我們兩個都是主修電腦建模的,木工這種東西畢業之後就用不到了,但為了學分,我還是加減得混一混。至於嘉祈就是專業之餘的興趣,常常作一些很酷的藝術品或產品。
「你這次要做什麼?」
「吹箭」
「啥?你以為你是提摩唷?你該不會是打算在死亡遊戲的時候用吧?」
嘉祈點了點頭,露出雀躍的笑容。
「你為什麼不做個木刀木棍之類的比較好用阿!」
「你想的到的到時候就一定是用不到的,他們又不是白痴還讓你帶武器。」
幹 ... 我又被嗆,能不能對朋友友善一點,我也是關心你的安危阿嗚嗚。
「欸我剛剛看裡面的台鋸跟平刨機都有人在用,我們先去買子彈等一下再回來。」
「噢也是可以啊。」反正我也沒想到要做什麼,去逛逛轉換心情也好。
學校附近有一間勝利百貨,基本上包辦了所有我們的日常起居,不過不知道裡面有沒有適合拿來當木製吹箭的子彈的東西。
「欸你那個東西真的可以吹得出來嗎?」
「廢話,我誰~」
「那你現在吹吹看阿。」
「我才不要,到時候壞掉。」
「我叫你吹!」我手往下指。
「白癡。」嘉祈翻了一個巨無霸白眼。
一張一張的設計圖被我畫了又揉掉,整個下午的時間都塌縮成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原點,嘉祈的吹箭到了試射階段,每個人的作品也都或多或少有了進展,教室的人漸漸散去,我的不安跟焦慮又上升了一個層級。
「等我一下唷,一起吃阿。」我叫住匆匆離去的嘉祈。
「今天詩雯生日,我要陪她去逛夜市。」
「好啊,見色忘友阿!」
嘉祈笑了笑,轉身離去。
心情很糟,糟到我翹掉了晚上的系隊練球,跑去宿舍的交誼廳看電視。
"最新的指紋辨識結果出爐,警方推測兇手是趁死者在頂樓講電話時,從後方拿出小刀刺向死者心臟,並將屍體丟下頂樓後逃逸。其手法之狠以及刀法精準,兇手應有多次的作案經驗以及強烈的犯案動機,警方日前已聲押嫌疑人金刀到案說明,最新的後續案況我們將會持續追蹤。"
感覺警察的效率真挺好的,一下就抓到了金刀,這樣我們去上課的時候也可以少一個要時時戒備的敵人,但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在自家頂樓殺人也太明目張膽了,還用金色匕首是怕別人不知道是自己做的嗎?這題的答案是否過於簡單了?會不會唐警官其實也是計畫中的一顆棋子?我關掉電視,讓沙發緩緩地融化我的思緒,一直以來,我們好像都忽略了一個細節。
放空,一切歸零。
"要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就要去想發生了這件事,對誰最有利。"
我突然想到嘉祈跟我說的這句話。子鈞、必尚、順修、理賠金、宗少保,有一瞬間,我似乎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所有關聯。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幫助嘉祈度過第一場死亡遊戲,我拿出上個月底發的成績單,找到了一個成績跟嘉祈一樣慘不忍睹的名字。
"徐若真"
「這應該就是他的對手吧?」
我登入全校師生資訊系統,看看能否找到關於她的一些蛛絲馬跡。
「徐 ... 若... 真 ...」
Enter!
令我意外的是,近期的畢業校友完全搜尋不到這個人,是有改過名嗎?還是其實她跟本不是我們學校的?我只好轉而求助 Google大神,這總歸找的到了吧!
Enter!
" X X 大學熱舞社之光,十六校聯賽 Jazz 個人組冠軍"斗大的標題映入眼簾,底下的其他搜尋結果也零零散散的有一些關於舞蹈榮獲佳績的新聞。
「蠻正的欸!而且竟然真的是我們學校的。」點進去看到圖片後我就忍不住驚嘆了,雖然現在是存亡之秋,但我還是犯了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 ------ 追蹤她的 IG。
令我意外的,大頭貼是系統的預設空白人頭照,所有的貼文也都已撤去,"Be the best",她的個人介紹只有這短短的一句話,也許是N年前的自我勉勵吧。追蹤人數只剩零散的三十五人,看來是一個作廢的帳號了。
欸等等 ...... 我突然發現其中一個追蹤者竟然是奕華學長(噢對了奕華學長就是酷哥)想想其實也不太意外,同個圈子又同校的應該多多少少都會認識,這讓我又多了一絲希望。
查案真的是令人身心俱疲,我到樓下學餐的小七買了個微波食品然後草草的吃完,孤單單的洗了個澡,然後在只有我一人的宿舍床上翻來覆去好幾個小時。
"全世界的人都會好好的對吧"
想了好多好多,終於在某個奇怪的思緒中睡著了。
酷哥的打工地點是捷運南京復興站旁的一家文青小咖啡店,緊鄰著六棵大樹包圍的休閒公園,悠閒的腐敗氣味,即便偶爾會聽見後方大馬路的喇叭聲和喧鬧聲,但仍不失為一個放鬆的慢活景點。
「阿康?!你怎麼來了,要喝咖啡嗎?」
「好 ... 我喝個卡布奇諾好了,另外學長我想問問你徐若真這個人你認識嗎?」
酷哥皺起眉頭,示意我坐下,從他走進吧檯的腳步,我能猜到這是個可怕又沉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