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殺 ②－第一滴血

由於路況不熟我們晚了十分鐘才到捷運大安站旁的某個商業大廈三樓，「你好我們來試聽冬季班的，請問 ... 」

櫃台人員不屑的抬頭瞥了一眼，指向右前方的教室。

冷氣超強，這是我走進教室後的第一感覺。老師賣力的教著經濟學，黑板上散亂著繁雜的圖表和算式，學生們專注的盯著前方振筆疾書，沒有任何人轉身看我們一眼。我們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最後一排，一千元的代價是令人窒息的高壓。

「子鈞呢？」我調整了一個微弱的氣音。

「不知道。」嘉祈皺起了眉頭。

一小時 ... 兩小時 ... 我盯著手機上的時間計時，好不容易捱到這場戰鬥的賽末點，老師從講桌下拿出一大疊考卷。「現在發一下上個禮拜的小考，錯三題以上的去找櫃台輔導老師登記，然後留下來自習到晚上十點。」我感到一絲很強烈的不安，領完考卷的人一個個的離開了，還是沒看到子鈞的身影。

外頭冒出一聲巨響，汽車防盜鈴失控的大叫，我和嘉祈連忙奔下樓，我們都希望心裡的不祥預感是錯的。

然而附近逐漸騷動的人群証實了我們的猜想，車頂被重壓的凹陷不堪，故障的車頭燈時明時滅，混濁的濃血參雜些許黏稠的組織液順著玻璃車窗汨汨流下，子鈞胸口插著一把金色刀柄的小刀，必尚補習班的傳單散落一地。「子鈞 ...」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屍體，而且還是同住了三年的室友，腦中一片空白的我佇立許久，然後勉強癱倒在一旁的小花圃。

不久後警車和救護車接連趕到，並將我和嘉祈帶回去做筆錄。

「你們是死者的親友對嗎？」唐警官仔細查看我們剛剛填寫的詳細資料。

「是的，我們是他的室友。」

「死者生前有和其他人結怨嗎？」

「他沒什麼朋友，平常都在圖書館或補習班，應該也不太會跟別人結怨。」

「那麼他最近有遭遇什麼重大挫折或是心情低潮嗎？」

「不確定欸 ... 我跟他並不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我覺得他不會自殺的。他一直很想要考上公職證明自己的能力，畢竟也在補習班讀了這麼久了對吧，我真的覺得他不會自殺的。」說著說著我的語氣不自覺的愈發堅定強烈。

唐警官給了我一個同情的眼神，欲言又止。

「案情還在調查中我不太能透漏太多，但我很能體會你們朋友出事的心情，根據同仁的調查報告，他的成績一直十分不理想，性格也憂鬱內向，根據我們目前的初步推斷，他很有可能受不了壓力選擇輕生。今天的筆錄就到這邊就可以了，謝謝兩位的配合。」

我無奈地準備走出偵訊室，唐警官突然又叫住了我們，並抖出了資料夾中的照片。「小心這個人，他叫做金刀，師院畢業的高材生，有殺人未遂、恐嚇等多項前科，自從他假釋後本區的失蹤案和命案比平時高出不少，有什麼線索再麻煩到局裡報案。」

「金老師？！這不是我們去試聽時的講師嗎！」我心中暗自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的嘉祈。

「好的我們會注意的，謝謝唐警官我們先走了。」嘉祈拉高了音量然後拎著我就往外走，在我耳邊悄聲說道：

「阿康，我們一起來找出殺害子鈞的兇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