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邊故事 雙姓的公媽牌(六)

雙姓的公媽牌 (六)

蔡仔和明月，二人一路向東，晝伏夜出，不住驛站，遇關隘也只得繞道，有時還會迷路。兜兜轉轉，終於，來到了廈門；廈門群山環抱，港闊水深，終年不凍是天然良港；且位處台灣海峽中間，東南沿岸中點，地理位置優越；歷經鴉片戰爭後，被迫強開口岸，一時之間，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商旅絡驛不絕，是台閩海上交通的必經之港，也是通往南洋的要衝地之一。

初到廈門的二人，才理解何謂熱鬧，然，二人已無心尋花問柳；那個鬼見愁追兵遲早必來，留在這兒，終究非長久之計。明月，心想，只得孤注一擲；儘早找個船家，買個船票，看能不能混上船上，去到台灣。蔡仔認為此事，太過風險，一失風，剛好甕中捉鱉；且是性命作陪的事，心中有些不願，是否可以從長再議。

明月隨即表示，早一日渡過台海，少一日風險；待在這兒，遲早會被尋獲；另一選項，是躲入閩西或是贛南的山越客家地區，之後，只能過過鼠樣的生活，躲躲藏藏；二人爭論一番，蔡仔拗不過明月。只好，賭上一把。

畢竟，都來到廈門，只要乘上船，事情就算頭過，之後，應會順暢許多。

次日，二人特地喬裝，扮做客商，打算以茶商的身份，矇它一翻。

來到碼頭大廳，問明了售票地。

「小哥，你好，敢問是要去台灣府？」

「還是要上艋舺，鹿港？」

「台灣府！」

「好的，請問有通行文嗎？」

「通行文？」

「是的，我們依法辦事，近日，倭寇猖獗，縣衙有明令，只許有通行文者，才可渡海，其餘人等，恕難從辦。」

此時，明月摘下帽子，從中塞了一錠足重的白銀，悄悄的遞給櫃台。

「好的哩，內室談。」

兩人被領進內室，示意，稍待。

「有錢可使鬼推墨！」

「二位爺，可好？」

只見一人，胖臉猴腮，一付見錢小人樣貌！

「二位可是要去台灣？」

「是的，有無通行文？」

「匆忙之間，疏漏疏漏，可否行個方便，價，好談。」

「是無暇辦，還是辦不得！」

「二者價，不同啊，不同啊！」

此時，蔡仔欲言，話在嘴邊，被明月活生生的擋下！明月，搖頭示意。

「呵呵！好說，好說！」明月順著語尾接話。

「初到貴寶地，欲去台灣尋些商機，不料，不知規矩，見諒，見諒！」

「好說，好說！」

「在下時間也寶貴，煩請小哥幫忙跑腿，辦個通行文。」

「好說，好說！」此人，示意銀兩。

此時，明月演技大開，一付無奈臉。

「匆忙間，小的身上沒有帶足銀兩，不然，先付上訂金，明日，我兄弟倆補足！」

「好說，好說！明日，此地，恭迎，恭迎。」那人，臉上堆滿了笑容。

「敢問兄台大名？」

「小小雜役，不足掛名。」

「你，這兄弟，我交定了！」

「好說，好說！」

明月示意蔡仔，趕快離開。二人心意相通，速速離開。

偷雞不著蝕把米，二人鬱鬱不爽，想來，這一條路，被堵死了。

蔡仔，細細回想，突然，膽從心生，大喊，「有了！還是有路！」

明月不解，你明日去碼頭，剛好是那一隻鱉，肯定被活逮。今日，僥倖脫生，是那人看在銀倆的份上，才網開一面的。

「明的不行，就走暗的？」

「暗的？」

「劫船硬闖？」

「你傻了，你會海戰嗎？」

「不會啊！」言至此，一道電光閃過明月的腦袋。

「啊！！」明月，知曉了蔡仔的想法，有你的蔡仔，這方法倒值得一試啊！

「欲知故事，明日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