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姓的公媽牌 (三)
不用等顏總掐指來算,來個路人也都知,蔡仔嫌疑最大。
打蛇打七寸,解鈴還需繫鈴人。
「書官,來一下!」
「早上是何人來訟狀的?」
「是東市的明月!」
「哦!當真?」
「果真!」
「事不宜遲,隨我提訊。」
一般小事,都是官府打出公文,請老百姓上府衙一趟,然,遇重大刑案,總補頭是可以直接上門問案,再行後備,以免失時機。
另一頭,
明月也深知,自己今早肯定會被問話。
早已琢磨了好一陣子。
一行人急忙的趕到,
「拜上吳府,一事相問。」
一陣必然的客氣之後,就是針鋒相對,句句刺耳。
明月,早有演練,回答的是四平八穩。
其意如下:
大家都知明月與蔡仔是自小的哥兒們,所以,互相拜訪是自然的。
今早的就先趕了早市,然,順路去蔡家客棧,門雖關,但是,有門似無門,習慣性的硬闖,人嘛!總是有幾個可以踹門的朋友,不需要約,直接上訪。蔡仔對於明月就是這樣的朋友。
所以,堂而皇之就入門了,一進門,就是這等慘案。
隨即回家,然後,報案。
然而,報完案為何就走?
有誰報完案還會留在衙門的?
真不知蔡仔何往?
若知,為何不言明。
你二人會不會是共犯?
若是,豈會報案?
一連串的高來高去,低來低去。
顏總有問等於沒問,其答案皆在情理之中,卻也都是在預料之事。
沒有什麼線索。
「那,打擾了,保持聯絡!」
「慢走,不送。」
雙方卻各留了個心眼,顏總留下一路人馬,看緊明月。
而明月也深知被一路人看緊;真是戲要兩人演,成對才精彩。
此時對明月而言,有些現實的問題:
一.要如何支開這些盯哨人
二.是要如何逃離
知子莫若父!吳父,在旁聽著聽著,也聽出個大概。
「娘子,今晚,就好好煮一桌吧!」
「老爺,那,您要吃什麼?」
「呃?您該問的是,二公子想吃些什麼?」
「他,喜歡吃什麼,他打從娘胎,我就知道了!」
「那,就去準備了!」
「這許是我們和明月的最後一餐了!」
吳母一聽,沒聽個明白,一聽明白,雙腿一軟。
反問,有沒有方法可以把二公子留下!
吳父搖了搖頭,默然許久…
吳母長溘即泣…
良久,良久,相對無言。
宴上,
「取財來,樹大分家是必然!今兒個,你們三個都在,那,錢財就分了一分吧!」
「爹,你還年輕,不用這麼早分吧,我和二弟,三弟決不是覬覦你的財產!」
「我知,我了,你們的心意,我全知曉,但是,事出突然!」
「啥事?」
「這叫要問問明月了?」吳父眼神示意了一下。
明月,此時也不知如何啟齒。
「來,言明一下家訓」
「入則忠孝,出則義理,不悖初心,習則持遠!」
既然,明月選擇了出,就要以義理為中,這是「他所選的路」,明白了嗎?
此時,眾人語默。
靜然中,吳母溘然發聲:「明月,娘,不捨?」
「就讓蔡仔一個人去就好了,你淌什麼混水?」吳母,冷不妨的,一個巴掌賞了上去!
「是啊,誠言,就讓蔡仔一個人做一個人擔,事情就解決了!
但是,真解決了嗎?」吳父不禁反問,其心頭也是百般的糾結。
「但是,我心痛啊!明月,他也是我心頭的一塊肉啊!」
此時,吳母已放聲大哭…
「三弟啊,扶娘回房休息吧!」
「是的!」
「大哥,就去向外面那些官差說,我弟逃罪了!」
「爹!」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甭說了,照做就對了。」
一時反覆的大哥,也不知道要拿什麼主意。
想來,大哥也是看著明月長大的,兄弟的感情雖然沒有好到如膠似漆,但畢竟血濃於水啊。
「出則義理啊,但願天理還在!」吳父淡然的說。
此時,明月雙膝著地,向吳父磕了九個響頭,吳父慨然接受。
「養育之恩,就此別過!」
「大哥!」
「毋需言,活著就是最大的孝。」
「這家裡?」
「有我,別怕!」
明月,又是一個響頭向大哥別過。
大哥從前門出,嚷嚷著要報案!
領著一票差役往衙門走去。
而吳父領著明月,由後門出,
「等會兒,夜晚會涼!這,毛被給予明月,讓我再看你一眼!」
吳母,從懷中掏出毛被,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走了!真,走了!」
吳父揮一揮手,暗示已知,從此,吳家就少了一個人了…
「欲知故事,明日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