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25|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男人四十始戀愛,天若有情天亦老【影評:《當男人戀愛時》和《天若有情》】

由邱澤與許瑋甯主演的台灣愛情片《當男人戀愛時》,改編自韓國的《不標準情人》,講述主角阿成這個專門討債的小混混愛上孝順女阿婷,是典型的流氓遇上美女的故事(當然,流氓很帥,比韓版還要帥)。
而每當看見男主角被打得頭破血流,鼻孔還不停湧出鮮血時,讓我不停出戲,想起《天若有情》裏的華Dee(劉德華 飾)和JoJo(吳倩蓮 飾)這對苦命鴛鴦。相信關於《當男人戀愛時》的討論已不少,筆者想在此宕開一筆,比較一下台港 流氓 / 古惑仔愛情電影之不同。
阿成與華仔
電影一開始便是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廟宇,阿成穿著花俏的衣服、戴著一條金鏈,在啃甘蔗。原來以為他要拿著香爐砸向欠錢不還的和尚,誰知是砸向了自己,意思是我砸你也要砸。但當和尚跪地求饒,說家有臥病在床的孩子時,阿成那顆豆腐心就按耐不住,最後還掏錢給欠錢的和尚。看到這一幕,我當下瞪大了眼,心想:此流氓只會戲裏有。這一開戲暗示了阿成之後會放過阿婷父親所欠下的債,也暗示了阿成在討債集團的道路也不好過。
而阿成非討債集團的太子爺,因為父親早年舉債,無錢歸還,而將其抵押到蔡姐手下當一名小混混。他沒有什麼人生目標,於是被警察局的老伯調侃,是一個看漫畫看到四十歲的男人。
陳木勝《天若有情》鏡頭下的華Dee是妓女所生之子。母親為情所困,跳樓自殺,留下華Dee給自己的姐妹照顧。這樣的背景,令華Dee年紀輕輕就不得不走向江湖,在七哥(朱鐵和 飾)手下辦事。七哥俠義,是一個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大哥,可惜敵不過囂張橫行的喇叭(黃光亮 飾)。華Dee夾在兩者之間,對喇叭亦有私怨,這也埋下了他浴血街頭的伏線。
華Dee被母親所離棄,即使有三個「阿媽」圍著,孤獨感仍是如影隨影。他和阿成一樣,沒有自己的人生目標。他很清楚古惑仔最終的宿命是橫死街頭,所以他沒有、亦不敢有自己的目標。JoJo的出現令他嘗試與這宿命搏鬥,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阿婷與JoJo
阿婷在銀行工作,理應有著穩定的收入,可惜家裏負債,父親臥病在床,讓她入不敷出。面對上門討債的阿成與其手下,她不卑不亢,堅持不出賣自己的肉體還債,倔強中有淚。當知道阿成是面惡心善,還替自己的父親喪事時,無依無靠的阿婷終於招架不住這小混混的攻勢,與阿成談起了戀愛。在戀愛中的阿婷也很兇,當阿成在保齡球場唱《愛情你比我想的閣較偉大》被旁人取笑老土時,阿婷以女朋友身分嗆了回去,很可愛。
看劇時,我哭的次數不多,其中一場是阿婷用圍巾抱著父親的骨灰與撐著黑傘的阿成並肩出殯。我在想:子女都是這樣與父母告別的吧?
《天若有情》的JoJo是富家之女,父母在外,留獨自己與傭人住在半山別墅,一次偶然在街上被華仔挾持作人質。青春少艾的JoJo對華Dee一見傾心,即使華Dee如何推開她,她亦尾隨其後。在華Dee與他人飆車一幕,JoJo半推半就爬上了貨車,瘦弱的身影在車頂瑟瑟發抖時,讓人覺得她為愛既可憐又勇敢。
文靜乖巧的JoJo大概是個叛逆者,在別墅的生活太無趣了,想在憂鬱帥氣的華Dee身邊過闖蕩的生活。最後一幕,華Dee留著鼻血來找即將出國移民的她,她既喜且悲,心情難以言說清楚,報以長吻。她身穿白色婚紗伏在華Dee身上,任由車風馳電制地劃破黑夜。
結尾
我相信殷振豪導演在拍《當男人戀愛時》無意參考陳木勝的《天若有情》,只是筆者看電影時腦洞大開,覺得在瑞山街市留著鼻血的阿成與在灣仔街頭留著鼻血的華Dee若有神似。不過連續看完兩齣電影的觀眾,大抵會感慨著天若有情天亦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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