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30|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夏爾蜉之夢]光害

    2019/06/22
    遷入寬敞豪奢的新居,低調深棕配色的家具組、歐洲美食節目的大中島,想像著熱鬧的樣子,醞釀了一場邀約。
    逢人就問要不要來我家吃飯、看Netflix 。提著袋子穿梭在市場、街道上,這幾天的空氣特別乾燥、炙熱,有幾個區域像是過曝的相片,白茫又刺眼。
    到了約定的日子,最想聯繫的家人朋友都還沒出現,紛紛有事耽擱或不那麼確定出席,門口卻來了兩個面熟但感覺陌生的身影。
    他們在門口張望「是這裡嗎?」竟是未曾見過面,僅在社群交流過的網友與其男友。還來不及錯愕,他們已入內擺放好鞋子,逕自走向沙發。
    「可以打牌嗎?」一邊問著一邊掏出了自備的撲克牌,我點點頭,門口又來了多年前其他部門的主管、料理部落客、路邊停單車的少年三人組,他們爭執著說不清我何時邀約的,但確實是約好了,少年也加入牌局。
    轉眼,室內已經來了15、6個陌生人、網友、前主管。我一邊倒水一邊試著釐清這一切,突然電視裡傳來警報,一切都被籠罩在強烈的白光之中,感覺自己成為別種生命體,漂浮著成為塵埃。
    2秒,感受很長,但就只有兩秒,又恢復能視物。門口來了原先邀約名單上的朋友,碎念著非常炎熱。新聞快訊傳來「警告12:31光害7級發生,目前受影響地區為台中全區,水流繞著台中開始進行8字型循環,無法離開,室外被照射的都淡兩個色階,有可能因為過曝無法辨識,請注意人身安全,避免走出室外。」
    本黝黑的朋友,看著已是正常膚色,遞給他一杯水,但卻無法成功落喉,水進了胃裡又會回流,並且從氣管經過嗆得他萬分痛苦。但其他人喝起水卻安全無餘。用吸管替他把水汲出,但卻無法提供水份給他,早已流失大量水份的他看著更加蒼白。
    外面傳來各種車輛碰撞的聲音,無法正常到達目的地的車,不斷重複8字型的路程撞上後面的車,窗外的一切都是白茫。
    想到剛才那兩秒的漂浮,不禁想著也許不是沒有進入這個循環,只是延遲了,在真正開始之前。這個華美的家頓時成了一個出不去也進不來的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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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夢的人,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是生理上確確實實地做了夢。夢像是流經我身體的河,在沖刷後,夢醒時分留下水蝕的痕跡或是突然顯露一角的化石,也許是惡意扔進的垃圾。每次醒來我都會清晰地記著夢的碎片,重複回想夢的全貌,有時候甚至融入了現實的記憶中。2018年起刻意地記錄下這些夢,直到現在,仍然持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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