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蜉之夢］口罩

做了一個此時最可怕的夢。

2020/02/15 睡醒下樓，居然是豪華版小兒科診所，長得和真實診所一點也不像，有豪華玻璃帷幕櫃檯，像日新影院或是火車售票口那樣。櫃檯前還放了一排吧台椅。我穿著睡衣，毫無防護地站在樓梯口猶豫要不要再往前一步。

診所裡有一對父子。兒子的口罩只戴在下巴，口鼻全裸一直咳嗽，用手捂了嘴，又去轉著那些倒楣的吧台椅。爸爸戴著口罩但露出鼻子坐在其中一張吧台椅上，意思意思地出言阻止「不要玩椅子，過來坐好。」兒子的病毒小手沿著吧台啪噠啪噠地拍著過去。

感到頭皮發麻，L在櫃檯裡把口罩戴緊，一直緊盯著那對父子什麼話都沒說，我對她使了眼色，站在樓梯口對著父子溫情喊話「口罩要好好戴著才有效喔！外面髒髒，手手也不要亂摸，感冒才會快快好。」

父子看了我一眼，像是觸動什麼開關，爸爸也把口罩拉下對著我劈頭就罵「小孩子口罩戴不住你要他怎樣！你怕！我們比你更怕！什麼東西！」兒子聞此更是嚎啕大哭，眼淚鼻涕滴滴答答地流，用他的病毒小手抹著。

我和L尷尬互視，滿腦子都是「這很不妙啊⋯⋯」然後在此刻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