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所及 34，能走到的最遠的地方

我想做的，是走到能走到的最遠的地方，除了堅決不要的事情以外，對其他可能採取開放態度。

不要失去自由、不要沒有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這樣的基本核心價值，逐步成為現在的我，有些觀念很大眾，有些想法很小眾，有些判斷很我行我素，有些決定只是因為我想和我不想。

有意識或下意識地挑選組成自己的元素，重點不在於與誰相同，是我能否認同。

可以開始的就可以結束，能夠去做的就能夠放棄，這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部分，所有的合作和關係都存在其他的人，隨時可能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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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把和自己相關的人考慮進去，還有環境、時間、天氣，以及世界上更多的人，在這些變數之下，肯定會有意外，差別只在於發生的或遲或早，範圍和程度或大或小。

大到人生丕變或是小到不受影響，要是能選擇的話，當然是後者就好、順利就好，可是這無法自己決定。

已經縝密地詳細計畫，仍然要在事前準備好的細節之外保持彈性，為了盡量做到臨危不亂，預先練習心理建設。更別說那些想到就去做的事情，幾乎所有的條件都是變數，但也不能因此裹足不前，那樣所有的一切都將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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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做就不會錯，然而全部的事情都有機率會出錯，吃飯可能噎到，喝水可能嗆到，走路可能跌倒，睡覺可能落枕，伸懶腰可能閃到腰，拿東西可能打翻，寫字可能寫錯字，說話可能說錯話，最平常的日常充滿了風險。

就算健康地可以活蹦亂跳，我們的手腳和身體沒有想像中的好控制，腦袋和語言是再上一層樓的困難，情緒差不多在頂樓。

有時候只想躺著，心累身體累的時候，手痛眼睛痛脖子痛的時候，想著今天是否就不走了，原地休息一天，卻同時掛念著還沒完成的事情，猶豫和糾結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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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是為了繼續走路，休息的時候就沒有走路，這樣是該停下來還是再撐一下，在狀況還算可以、有點累但還不到極限的日子，有餘力反而陷入選擇障礙。

要是真的判定緊繃必須先喊暫停，就會老實地讓一切停擺，致力於修復自己，身體狀態和心靈狀態同步進行，對自己有足夠程度的瞭解，熟門熟路地按照直覺開始廠內維修。

寫作也是療程的一部分，和自己對話，釐清問題的癥結，寫下來就不用一直記得，手動清理腦袋裡堆積的廢物。

輕鬆的小遊戲，剛更新的漫畫，聽別人聊天，方案隨意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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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知道巧克力會帶來快樂（和熱量），當快樂的需求大於熱量的煩惱，選擇吧滋吧滋地攝取快樂（和熱量）。

買回來的食物就會吃掉，毫無自制力可言，完全不適合在家裡囤貨，但是可以從源頭進行控管，沒有多買就沒有多吃，而且我確實能夠做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操作手冊，詳閱有利於運作，自己的使用方式得自己親自摸索，自己寫成手冊，出廠的時候沒有附贈，就算有，通常也會長成不合期待的模樣。

不同於灌模的乾燥或降溫定型，人們在離開模具後才開始決定自己的輪廓，開始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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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和不想要什麼，開始成為自己。

在那之前，我們都生活在模具裡，盡力符合別人設定好的框框條條，那是方便執行、能被複製的教育，一個蘿蔔一個坑，從位置到時間都按表操課，從問題到答案都標準制式。

對家庭和學校來說都是如此，沒有足夠的能耐實現因材施教，只能放上產品裝配線，延著輸送帶跑一遍就準備出貨。

若是經歷過或正在經歷的並非如此，恭喜你得到的是超級稀有的首抽，可以提前思考本來就該這麼早開始思考的事情，關於人生要怎麼過，關於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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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好放任主義，同時認為「不教而殺為之虐」。

真心覺得有目標很好，沒有目標也很好，既然通常不會規定遊戲要怎麼玩，那就不用規定人生要怎麼過，能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負起全部責任，剩下就是自由發揮。

世界隨時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出乎意料，二〇一九年的人不知道什麼是疫情和封城，二〇〇六年的人不知道什麼是蘋果智慧型手機，一九八四年的人不知道什麼是微軟視窗作業系統。

沒有人知道，能走到的最遠的地方是哪裡，對全人類來說是如此，對每個自己來說也是如此。

我是壹肆說，用散文寫故事的人，在閱讀和生活裡拆解見聞。歡迎追蹤、留下愛心，支持我繼續寫作。我們下篇文章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