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12|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圖爾門神話

我走在一所學校附近的小公園裡 這個小公園十分特別 是隨著道路狹長的小公園 在小公園的一端還有著圍一個半圓的場地 讓一些人可以在那邊唱,路過的人,想停下來聽就坐在側邊的階梯上聆聽 我今天經過的時候 剛好有人在表演 我覺得有趣,雖然演唱者我並不認識,但他演唱的歌曲都是我愛的,所以我就坐下來聽 但很明顯有這樣共鳴的人並不多,人潮雖多但很少有人停留,頂多也是坐一下子就離開 就在這人來人往之中,我發現有一名男子跟我一樣,在這裡聽了很長的時間 我打量著他,上半身穿著略嫌破爛的黃色T-shirt,下半身穿著黑色底綠色陪襯的籃球褲 這時他突然抬頭,視線交會,他也知道我在這邊坐一陣子了,他舉起手中的台啤向我致意,我回以點頭 音樂繼續在我們之中流動,當音樂到了一個段落,那個人朝我走了過來坐在我的身邊 「有意思的音樂,對吧?」他朝我一笑 「是啊,有著莫名共鳴人心的東西。」我非常認同 「這樣的音樂總會讓我想到圖爾門神話中,太陽和月亮的故事。」 「圖爾門神話?」 「對啊,沒聽過嗎?」 我搖搖頭 「那不然我跟你講一下吧,如何?」 我想了想,夜色正美,華燈初上,有心儀的音樂,現在還有故事可聽 不壞,真的不壞 我點點頭,示意他講下去 這時,演唱的歌手休息完了,向大家致意一下之後,開始演唱起廖文強的《喜劇人生》 又是一個好聽的歌曲,怎麼這麼好聽的歌沒有紅呢?我在心裡默默為文強感到可惜 隨著《喜劇人生》的前奏,那人清了清喉嚨,然後開始講述起圖爾門神話中,太陽的故事:
在圖爾門神話裡有一個創世神,叫做剛咕,他為了另外一位神明,所以創造了這個世界 在他剛創造這個世界時,這個世界一片黑暗,也沒有任何生靈,那一位神明覺得很無聊,於是剛咕就在這片世界之中加入兩男一女,分別是:哩陶、睿、以及琳 其中,哩陶很是特別,他全身著火,在一片黑暗寒冷之中,他身上的溫暖和光芒特別重要,所以琳和睿都喜歡待在哩陶身邊 他們三人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 但日子過久了,漸漸地,琳和睿對於一片黑暗的世界感到無趣,他們開始期望有一個一片光明且色彩繽紛的世界 但這些光芒和色彩去到哪裡了呢? 有了疑問,就有猜測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真相,猜測就可以是真實 琳和睿有個結論: 既然哩陶看起來這麼溫暖明亮,肯定是從內到外都是如此吧,所以肯定這世界的光芒都在哩陶的體內 於是睿向哩陶質疑,說他吃了全世界的光芒 哩陶不斷辯解 琳這時向他說了一句:「請你把我們世界的光芒還來吧。」 然後對哩陶笑了笑 琳的笑容,變成了一把彎刀,掉落在哩陶面前,他撿起來看著琳,然後拿刀把自己砍成兩半,再把皮撕開,把自己身體內的一切都給她看 琳和睿興奮地往內一看,發現裡面並沒有任何光亮,相反的,卻是有一坨比黑暗還要黑的圓球 被劃開身體的哩陶倒下死去 身上的火焰在把哩陶燃燒殆盡後,也消失無蹤 真正的黑暗降臨世界,再無一絲光芒 對於黑暗的恐懼、失去火焰的寒冷、沒有任何的光芒,這讓琳十分悲傷,於是落了一滴眼淚在哩陶的遺骸處 一陣風吹來,擦去了琳臉上的眼淚,突然哩陶的遺骸燃起熊熊大火,變成一團火球朝著天上飛去 霎時之間,一顆火球在天上綻放了光芒,世界有了光明,有了色彩 琳和睿知道這顆火球是哩陶的化身,對於他所帶來的光明世界感到無比雀躍,於是他們在這個光明世界之中快樂的生活,過著幸福的日子
那名男子講到這邊稍微停頓,喝了一口台啤 「所以哩陶就成為圖爾門神話中的太陽神?」我提問 「是的沒錯,太陽神哩陶,還有與之對應的月亮神葦女梧。」 「那麼月亮神葦女梧又是什麼故事呢?」 他聽到我的提問,搖了搖台啤的罐子 「酒還有一些,音樂也還沒停,夜晚還很長,好吧,那我就也把月神的故事跟你講吧。」 這時,演唱的歌手開始了另一首新的曲子,一樣是廖文強的歌,但比較新一點,是《背光的人》 那名男子抬頭看了看月亮,然後開始說:
在太陽神哩陶在天空綻放光明之前,剖開自己的他,體內有著一團黑色的物體,在哩陶變成太陽後不久,這一團黑色的物體就變成了一個嬰兒,然後過幾天就長成了一名女子,叫做葦女梧 葦女梧因為繼承了太陽神的能量,所以她身上也會發光 但因為哩陶帶走大部分的能量,所以只繼承一部份能量的她,不只光芒微弱,而且只有背面接受到哩陶的影響,所以會發光,與此同時,正面永遠陷入在黑暗之中 對於琳和睿來說,葦女梧的出現是一大好事 因為哩陶成為太陽之後,他的能量無法一直維持,所以會有一半的時間能量會消失,世界又轉為黑暗 這時光芒微弱的葦女梧就成了黑夜之中的光亮 然而有一天,琳在黑暗之中,不幸跌倒,膝蓋破皮流出鮮血 睿看見琳受傷,難過地落下眼淚 葦女梧見狀三步併作兩步,跑上去接住睿落下的淚水,張口便把睿的眼淚吞了下去 隨後,葦女梧的心臟劇烈疼痛,痛得落下了好幾滴眼淚,她的身體也愈隨著疼痛來愈輕。最終,她的身體也飛到了天上,綻放光明,雖然不像哩陶那樣讓琳跟睿能夠看見彼此,但也足以讓琳不會因為黑暗而跌倒,睿也不會再為此流淚 每隔一個週期,背對世間、綻放光明的葦女梧,就會悄悄把自己的身體轉到正面,偷偷看著睿過得是否安好,確認他的無恙,就會心滿意足地再度轉回光亮的那一面 至於葦女梧飛升時落下的淚水,則化為螢火蟲,在黑暗之中,尾部發著光芒,即便我們看不見牠黑暗之中的本體,但牠依然用自己的微光照亮著人間 也因此,在圖爾門神話之中,螢火蟲也被視為葦女梧的化身。
那名男子講完葦女梧的故事,我不禁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是朔月,是葦女梧轉過身來用身體正面看人間的日子,但即便是一片漆黑,我知道,她微笑著,就在天空的某一方 我對於圖爾門神話不知為何感到興趣,於是我詢問男子:「你是在哪裡知道圖爾門神話的?」 男子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圖爾門神話當然是在圖爾門教派裡面學到的啊。」 我訝異:「圖爾門教?還有這種宗教?」 男子笑了笑:「怎麼樣?要不要加入?」 我問:「這還能隨便加入的嗎?」 男子道:「這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加入的,必須跟我們一樣都是圖爾門的一份子,心中有圖爾門,才能加入圖爾門。」 我不解:「可我沒有啊。」 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相信我,圖爾門早就在你的心中,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我疑惑的看了看我的胸口,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男子沒有理會我的疑惑,遞過來他剛喝過的啤酒:「來,喝下他,就算是加入我們圖爾門教派了,然後,冒險就開始了。」 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還真的喝下了那罐啤酒 男子開心地笑了:「歡迎加入圖爾門,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toolman的一份子了。」 我感到天旋地轉,隨即暈倒在地 難道這就是冒險的開端嗎?
「冒險個屁,你只是酒量很差勁,一口啤酒就倒而已。」 我張開眼,室友就在眼前吐槽著我 我下了床,問了時間,發現距離上課只剩下半個小時 於是我把其他室友挖起床,然後出門幫他們買早餐,帶去教室給他們 我想,我跟什麼圖爾門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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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市的水泥叢林裡,記錄那些潮濕地滲入鋼筋水泥防護,如夢似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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