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慾｜Ａ先生的溫柔欠奉

我坐沒坐相地在兩人座沙發上挪動屁股，堅持著我的馬鈴薯路線。

他坐在另一邊的單人座上，雙眼注視著電視的影集上。

我喜歡看著他托腮專心看著影集的模樣，眼神專注表情嚴肅，修長的腿翹起卻又線條優美。他似乎感覺到我的視線，略帶疑惑地抽空撇了我一眼，看著我半躺在沙發上卻是朝著他坐著，電視在我左方繼續撥放著滿地的血腥，顯然我根本沒在看。

「幹嘛？草莓都幫妳洗好了，妳還想怎樣？」他語氣帶著一絲不滿。

我伸了食指勾了勾，示意他坐過來。

他猶豫幾秒，起身坐到我面前，繼續望向電視。

我把左腿放到他腿上，右腿擠進他與椅背的縫隙。他皺了皺眉，斜瞟了我一眼，不放棄繼續看他的犯罪現場。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撫上我的小腿，我瞇了瞇眼，他用掌心緩緩滑過肌膚的感覺很舒服。微側身繼續看著那群鑑識人員在驗屍房圍著討論死者狀況。

其實我是真的有認真回到電視劇情裡的，只是有人的手從小腿一路滑向大腿時，我開始覺得被干擾了。看了他一眼，他倒是一付老神在在的模樣，似是無意之舉，莫名地停頓後又會繼續。

※※

我一直覺得Ａ先生就是那種會道貌岸然地做著低三下四動作的男人，要不，明明我們看的不是愛情動作片，他的手指卻描繪著我小褲褲邊緣幹嘛？犯罪現場耶！法醫正在開膛剖腹、清冷的停屍間、蒼白的日光燈…

我放棄了我的豪邁坐姿，併攏雙腿，雖然夾不斷他的手，也讓他不能肆無忌憚下去。

大概就是因為被他干擾得太嚴重，我的犯罪現場現在到底是誰死了怎麼死的都搞不清楚了。既然如此，看著他專心地繼續他的犯罪現場，實在欺人太甚了。所以我也伸手進行我的干擾大業。

一手按在他大腿上，四根手指就像在彈著琴鍵般，一吋吋地輕敲在他的腿上，他表情不變，似乎沒有什麼干擾效果。

雙手朝腿根進行，他倒是落落大方地把交叉翹起的雙腿放下，方便我的干擾活動。

手指點、指甲刮、指腹揉、指側夾…該死的他完全無動於衷，好吧，褲襠是繃緊了，肌肉是硬挺了，但是他老兄臉上依舊不動如山…這哪招呀？柳下惠嗎？D.B.是比我有魅力？該死的！

敵人太強，只好出絕招了。默默地拉下他的褲頭拉鍊，正想更進一步時，就感覺到整顆後腦被他的掌心緊錮住。「乖點，還沒洗澡。」

我常想我總是栽在這類型的男人手上，又或者，因為是他，所以後來總是對像他的男人無力招架。把自己的情緒收藏得如此完美，連慾望也是。

※※

你喜歡人家求你吧？惡興趣！

你的手掌緩緩地從大腿由下往上游移到臀線，帶著一絲難耐的期待，我單腳撐起右側下身，讓你的手指順利滑過臀部，移動著，似乎舉棋不定，指尖從腰線往內切入，點在小腹上，你的手掌心溫熱地熨燙著我的腹部。我用力縮了縮足趾，抗拒著你的舌尖挑逗。

你大姆指在足掌心緩緩地揉著，低沉嗓音似催眠地說：「放輕鬆一點。」

喔，狗屎啦！被緊錮住的左腳掌，你舔著足趾縫，最好這樣我輕鬆得起來。而且你一上床拉開腿就直接挺腰進來，然後現在才給我慢理斯條玩前戲？

「很癢！」挺沒種的，我一堆狗屎話只能硬吞下去。朋友總說，妳這就是猛獅遇惡人，只會倒下變病貓。我只能悶著聲微微抗議著。

「妳喜歡，不是嗎？」你用牙啃咬著我的足掌心，微側頭沒什麼表情說著。

媽呀！老娘是犯賤了？為什麼你們都能眼睜睜地把別人的心聲說出來卻不臉紅的？

「真的會癢。」微微抗拒地抽開腳，很羞恥呀！我腳超怕癢的，為了躲開，只好把腳踩上他的肩，踩著踩著好像就沒這麼癢到透進骨子裡了。

你對於被打擾似乎有了火氣，眼神帶著慍色，順著腿腹一路往下用指甲刮著，弓起的腿微微輕顫著，對於惹怒你我總有說不清的複雜情緒，總歸一句，挺爽的。

我總在想，你是不是太自信我們的默契？

「我很想問你，為什麼你覺得不會弄痛我呀？」我覺得有時候我也攔阻不了自己的白目呀呀呀。

你指尖停在我們的交合處，然後細細地描繪著充塞著你的我，然後用沒什麼大不了的口吻說著：「妳現在想要把前戲從頭做一次嗎？」

你嘴唇勾起了笑容，只是感覺沒安什麼好心眼，從床邊隨手把浴袍脫落的腰帶扯了過來，然後把我靠在你肩上的腿放回床上，你用腰帶把我的手併起綁了起來，魅惑人心的笑容害我心臟漏跳了好幾拍。

隨著你的動作，感覺得到在體內的部份緩慢地跳動著，那種慢中帶磨的感覺根本在整人嘛。

等到我發現你湊近的嘴唇時，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只夠我盯住那蠕動中的雙唇。「那…我們從接吻開始吧。」

什麼？吻你個大頭鬼呀！

我好想用力抓住你的肩膀搖晃，卻發現雙手早已經被固定在頭頂上，你居然用慢得要死又輕得要命的蜻蜓點水式啄吻開場。大哥！我已經不是高中生了！現在不是回味初吻的時候呀！

完全無視我的腹誹，你壓住的下半身抵住廝磨，惹得我輕喘不止，但是上半身才進行到唇瓣的輕咬輾壓。現在是人格分裂了嗎？可以不要讓人家下半身像蕩婦，上半身像貴婦呀呀呀呀呀…

我喘息著，感受著甬道像灼燒般地疼痛著，難耐地收縮著，掙扎著想在你的壓制下主動迎合。但是雙手被綁縛著，被禁錮的感覺令慾望洶湧著，炙熱的渴求悶脹在腹下，僅僅只是貪婪地收縮甬道壓榨著你的存在，伴隨著你含吮著胸脯尖端挑動唇舌，就讓人顫慄了起來，像電流在體內流竄著。我呻吟著，拒絕認輸，或者其實我根本享受被你折磨著？

雙腿不知所挫的勾著你、夾緊你、又磨蹭著你。好想叫你別再欺負我了，但是為什麼我又好喜歡被你欺負著？

隨著一股痙攣般地快感，眼角泌出一絲淚水，耳邊聽到你低沉的嘆息。「欺負妳真的很有快感，尤其妳超愛逞強的。」

隨著嘆息聲，你退了出去，卻更猛烈地，宣告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