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23|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COVID-19 過了嗎?——《瘟疫》

1947 年 34 歲的卡謬出版了《瘟疫》,這本書因為這兩年的肺炎,有了陡升性的流行。尤其在七十年過去後,版權不再是阻止各家出版社的問題,一時之間各種譯版紛紛出籠。我個人則是選擇了大塊文化的版本,最初的理由是因為封面設計,雖然我不太懂意境,但他的色塊設計讓我很喜歡,加上他有收錄譯者後序,短短幾頁,讀起來卻很有感覺,當下就決定帶走這本。
瘟疫封面 大塊文化
瘟疫封面 大塊文化
讀完後更深深地發現買對了,光是在題目的翻譯上,我個人是比較偏向使用「瘟疫」一派,雖然一開始是透過發現很多死在街上的老鼠拉開序幕,但在中後期其實不只老鼠引起的病徵,甚至開始出現肺部發炎的病狀(既視感),可以想像作者並不想將傳染病的起因單純化。
這個推論,可以在一段李厄醫師跟政府溝通的過程中看出端倪。政府希望身為醫生的李厄提出確切的瘟疫診斷,但李厄卻認為,在看到實際的菌種前,無法妄下評斷。兩方的堅持下,最後的結果是讓政府消極的處理,頂多在佈告欄上貼出「請各位民眾小心」的公告。正是因為兩方人馬都不希望將責任攬在身上,導致病毒旋風式的擴張,最後受害的始終還是百姓,一群無法參與決策的人。
隨著死亡人數的上升,無論這場病的源頭是什麼,都已經讓任何人無心再追查下去。更待解的問題是,醫療能量的過載,醫院再也無法容納這麼多病患,許多病患就算到醫院也只是等待死亡的降臨。
為了隔離的醫療目的,各式各樣的旅館或學校紛紛改建成醫院。雖然在空間上暫時得到緩解,但在人員上的短缺卻是無解的問題,塔盧在這關鍵的時刻自願幫忙醫生,除了籌組醫療志工隊,也將人數統計的行政工作一間扛起。有人犧牲奉獻,但也有些人靠著這波疫情,大賺發難財。在通往外面的路線封鎖下,寇達的走私生意反而蒸蒸日上。而原本不屬於這個城市的異鄉人,也透過各種管道想盡辦法要出去。
種種描述得一切讓我不經驚嘆,這不就是我們這兩年間的現實生活嗎?
與《異鄉人》相同,卡謬塑造角色時,也將自己對於神學的看法融入其中。疫情下,當一般認知的科學醫療無作用時,神父選擇相信這是天主對於人的考驗。
「我們應該完全的接受他,而不是一心想要治癒他。」
當神父也罹患瘟疫時,他自始自終堅持不請醫生治療,痛苦地過世在租屋處內。
瘟疫下的社會,也讓本書對於死刑的看法有了更深的討論,我相信卡謬也有將自己部分的想法注入到角色內。他認為,當我們給法官全力去審判案件時,等於是人民給予全力請法官合理殺人。大家普遍相信,為了建造一個不殺人的社會,這幾個人(重刑犯)的死亡是相當必要的。然而,一旦發生錯誤,我們等於也是給予法官錯殺一個人的機會,也許每個人都是殺害人的幫兇。
這本經典對於場景及人物內心的刻畫相當細膩,甚至也將感染分為好幾階段,最後瘟疫並不是因為變成可治癒才消失,而是在某一天某一個時期,突然病毒不再感染,人類霎時間突然開始恢復正常生活,一切都來的相當突然。
誕生在台灣的我們,也許對於完全的恢復一直寄予厚望,我想是因為我們一直活在防疫政策相當良好的國家,我們才能有這樣奢侈的想像。看看國外的感染數字又再起了,在台灣的我們對於這些醫護人員的付出,我們是否應該給予更多感謝和感激呢?畢竟連你的家人都不一定會冒生命危險救你,憑什麼跟你無親無故的人要頂著被傳染的風險來救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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