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2/12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妳的溫柔,永遠如影隨行|電影《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

《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於2013年榮獲坎城金棕櫚獎,電影撰述女主角愛黛兒在路上邂逅艾瑪,不禁為艾瑪所吸引,而後兩人相識相戀,直到愛黛兒因為寂寞,她背著艾瑪與其他男人偷情,艾瑪無法接受愛黛兒的謊言與出軌,便傷心地趕走愛黛兒。
2020年觀賞過電影《85年的夏天》,我便深深地著迷於同志議題的影視作品,回想大學和一名同志告白,到曾經的好閨密是同志,在與他們相遇相識的過程,我漸漸了解同志的愛情與異性戀無異──我們都是用盡全力地在愛著對方的。
今年金馬影展被法國女演員蕾雅‧瑟杜圈粉(影展嚴選《天后法蘭西》),蕾雅有雙迷人的眼眸,她幾近無情的眼神,卻是最讓我心神蕩漾,仿佛這世間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無法動搖她的心意,這種反差使我一再淪陷,沉醉於她的一顰一笑。

|一眼定情|
飾演艾瑪的演員蕾雅‧瑟杜冷然的神色,再搭配她嘴角的一抹微笑,是為這部電影最大的成功點,她成功地勾起女主角愛黛兒的好奇心,也勾起每個人初戀時怦然的回憶,在原本認為是平凡無奇的那一天,兩人在馬路上擦肩而過,艾瑪的回眸與笑聲,深深地刻印在愛黛兒心上。
原以為自己是異性戀的愛黛兒,在那天後才慢慢發現自己愛著同性,她一面想著艾瑪,一面自慰,那些輕溢出口的呻吟,以及止不住的悸動,陌生地讓她迷離,也許是處於一個還未完全接受同性戀的年代,愛黛兒並沒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性向。
愛黛兒的朋友們看見她與艾瑪相談甚歡,懷疑她是同性戀,並且出言毀謗她,愛黛兒回嘴反擊,只換來朋友更激烈地抨擊,愛黛兒怕被揭露心事,掄起拳頭擊向朋友,眾人拉開盛怒的愛黛兒,她悻悻然地離開現場,其實這場衝突點不只說明朋友惡意的戲弄,同儕對同性戀的不友善,還有愛黛兒對自身性向的懷疑與不認同。

|青春肉體之美|
暖陽灑下,照映雙人,愛黛兒小心翼翼地窺看艾瑪,她的思慕與渴望積累在眼眶,她囁嚅著到底該不該說愛,她用言語試探艾瑪,艾瑪遲疑地看著她,儘管聽不見愛黛兒的心跳,但逐漸僵硬的臉頰已然出賣她,艾瑪最終吻上愛黛兒,愛黛兒釋然地接受,那一刻她不僅接受了艾瑪,更接受了愛著她的事實。這一幕我最喜歡的畫面,如歌如詩,唯她真愛。
除了眼神交換、深情接吻,愛黛兒與艾瑪做愛畫面也不少,兩人專心投入探索彼此的肉體,挑逗著對方的敏感帶,從舌舔耳垂、觸摸手臂,到攀附大腿,隨著她們姿勢的變換,房間的愛慾不斷升溫,簡直到了要衝破房門的程度,愛黛兒用力嚥下高潮所帶來的顫慄與尖叫,沉浸在屬於她與艾瑪的世界裡。
女演員們在鏡頭前,將性高潮演得維妙維肖,讓人不覺為之臉紅心跳,然而演員事後提出過長的性愛表演,已經造成她們心裡不適,真槍實彈與借位演出與否,導演似乎得與演員取得一個平衡。

|千迴百轉都是妳|
愛黛兒離開高中、進入職場,在幼稚園擔任教師,她做著夢想的工作,卻不曾感到快樂,她為艾瑪準備派對,她忙進忙出的招待客人,看著艾瑪在旁與朋友天南地北的聊天,她是羨慕的,她羨慕艾瑪有這麼多能產生「共鳴」的朋友,當她看到艾瑪的注意力集中在某一個女人身上,羨慕的目光轉為苛責與不安。
愛黛兒是害怕失去艾瑪的。但她除了和艾瑪做愛,似乎再也無法與艾瑪有其他共鳴,被寂寞滅頂的愛黛兒,選擇與同事出軌,在艾瑪的直問之下,愛黛兒支支吾吾,謊言撕裂了兩人的理智,艾瑪將愛黛兒推出家門,再也不許她進入自己的生命。演員如實地演出,真實地令人心痛與難受,衝突所造成的傷害已無法修補,最終只能選擇放手。
愛黛兒從與艾瑪相識、交往,直到分手,不曾「真正地」面對自己的性向,她不曾帶朋友回家聚餐,也不會向人公開自己的性向與戀人,她總是遮遮掩掩的,也許正因為不認同自己,才使得她以寂寞之名,行出軌之實,分手多年後,愛黛兒才承認自己不能沒有艾瑪,她對艾瑪的愛已經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愛黛兒的掙扎至始至終未曾消失,她眼神的閃爍、肢體的僵硬,空泛的雙眼和泛白的嘴唇,一再透露她對自己身體與情感的不認同與信任,在少女愛黛兒身上,我們能看見青春期對自己的種種迷惘與不滿,同儕的戲弄與調侃,往往讓人抓狂又無力,不是忍受,就是反擊,然而哪一種作為,都無法安撫內心的張狂與無措。

|求得原諒,卻永遠失去|
愛黛兒約了艾瑪吃飯,「妳過得好嗎?」艾瑪笑著開口問道,愛黛兒牽強地彎了彎嘴角,「還好。」她說謊,離開艾瑪的這幾年,她無時不刻想念艾瑪,她不再對工作懷有熱忱,每天像行屍走肉般生活,她此時看向艾瑪的眼神,是多年來未曾有過的炙熱,她恨不得告訴艾瑪,她有多麼愛她、多麼需要她,她多想將艾瑪融入自己的骨血當中,再也不分離。
當愛黛兒開口試探艾瑪的性事時,艾瑪猶豫了一刻,愛黛兒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她試圖誘惑艾瑪,卻換了艾瑪無情地拒絕,「妳愛我嗎?」「不愛,我已經和別人在一起。」艾瑪起身離開,愛黛兒勉強自己送客,她看著艾瑪走出店門,她再也撐不住自己,頹唐地跌坐下來,這意味著這段戀情「正式結束」了。愛黛兒儘管求得艾瑪的原諒,卻再也沒能擁有與她相守的機會,她哭了,痛徹心扉的哭著。
電影結尾是愛黛兒離開艾瑪喧譁的畫展會場,她獨自狼狽地走在街道,她憔悴的模樣真讓人不捨,相比將畫面停留在此,我更期待能回到艾瑪離開咖啡店時對愛黛兒說,「我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但妳的無限溫柔會永遠跟隨著我,一生一世。」艾瑪說這句話的神情,與當初她們出遇時相同,都是那樣的純淨與美麗。
藍色一如艾瑪的頭髮,藍色一如愛黛兒的憂鬱,不論是什麼顏色,都希望兩者安好,能求得一生摯愛,與其同心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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