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邁出第一步，她搖搖晃晃地走向我，午後的陽光彷彿被此刻感動，而變得溫柔，不再那麼曬人。「爸爸！」她奶聲奶氣說出第一句話，我高興地點頭，「對，爸爸」我指著自己，認同她的叫喚，老婆一邊攝影一邊抱怨自己不是第一個女兒呼叫的人，我抱起女兒，像是為了炫耀，我鼓勵她再多說幾次爸爸。


文化生活

創作

文章題材出自《642件可寫的事》

挑戰自己的文筆與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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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我睡不著，便下樓走去超商，我拿了一包泡麵，選了一瓶茶飲，「先生，有要集點嗎？請報你的手機號碼。」我報了一串數字，「先生，請確認您的手機號碼。」我偏頭看了一眼號碼，那是妳的電話號碼，我愣了一下，為什麼還記得那麼清楚？

我揮舞著成績單，興奮地奔向他，我終於達成自己的目標，然而他走在前頭，而我怎麼樣都跟不上他。「怎麼回事？你等一等我。」我因為焦急而加快速度，卻仍舊無法追到他，我一時沒注意腳下，被路途的石塊嗑絆，我跌坐在地，我痛得無法起身，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我明白不論怎麼奔跑、怎麼呼喚，他都不再回頭、不再傾聽。


我從不知道悲傷可以持續這麼久，被朋友從被窩拖起的我，靜默地想著這個問題，我被拖進廁所，朋友拿起蓮蓬頭，將它塞入我的手中，朋友的嘴巴一開一闔，他說的話我一點也聽不見，更別說聽得懂，朋友見我一臉癡呆，便索性直接開水，在水柱的衝擊之下，我慢慢地聽清了他的話，他說，「振作一點！快把自己洗乾淨。」

「欸，你很吵耶！」忽然有個小聲音飄進我的耳裡，我什麼話都沒說啊！「有，你一直說很煩，我都聽見了。可不可以拜託你別再抱怨了？」我張望四周尋找聲音來源，忽然我與一道目光交會，她蹙著眉看向我，她搖了搖頭，又嘆一口氣，然後舉起書本，遮掩自己的面容。

其實我和她從沒見過面。我平時半夜睡不著，會玩交友軟體打發時間，我就是在某個半夜遇見她，從一句「妳看過《戀愛中的男人》嗎？」引起她的興趣，「啥款？」她接話，我想像各自在螢幕那頭，應該都輕笑出聲，我問她「妳理想中的愛情是什麼模樣？」她說是讓她自在，能好好呼吸的那一種。

老母親在廚房裡忙進忙出，端出一道道傳統料理，待她坐定時，一晃眼卻沒有任何人落座，老母親落寞地坐下，捧起飯碗，細細地將菜肉嚼進嘴裡。

我看著店員與陌生人，我不禁意地用自己的呼吸，計算著他們的時間，他們在我第五十下的呼吸，完成這一連串的動作，「這一切代表著什麼意義？」一秒內說出餐點，一秒內眼神交會，一秒內完成點單。


我將薔薇種在房門口的盆栽中，我輕緩地覆土、澆灌，期待著它盛開的一天，儘管手被薔薇扎傷，我也不以為意，我對薔薇的愛，如同對她的愛，從沒因為被扎而改變。

 一、二、三，跳躍、落地，呼吸、停滯，舞者每一個動作都是優雅且精確的。「好，我們休息一下。」我下場拿起毛巾輕輕擦拭，幾個同學往這裡看，我害羞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