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已經持續兩年,前陣子剛打完第三劑的BNT(小情報:德國當地規定30歲以下只能施打BNT)。走出疫苗中心,瞬間有種疫情如此漫長,就像部看不見結局的電影似的。
記得疫情剛開始時,差不多是農曆新年期間,還和三五好友吃飯喝酒,其中一個說著大概不會擴展到歐洲吧,另一個說難說,在全球化的時代,搭趟飛機,病毒就跟著人從這傳到那了。
殊不知,一語成讖,雖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歐洲疫情開始嚴峻約莫是去年二月中開始,當時我人還在葡萄牙,正搭著飛機回柏林,和好友討論該不會回不去,還好幸運的回來,但過幾週,歐洲的病例開始增加,漸漸地進入無法控制的階段,於是德國政府宣布封城。
一開始德國人不當一回事,因為每年德國因流感死亡的人數也不少,人人都當肺炎只是流感,一陣子便會自動消失。沒有人把戴口罩當作一回事。甚至戴口罩的人會被嘲笑,走在路上會有人對戴口罩的人們行注目禮,英國甚至有報導,只因為亞洲臉孔戴著口罩進捷運被爆打的新聞。在德國是沒有看見被爆打,卻常常看見有人分享自己是台灣人戴著口罩,被人在街上直接大喊病毒的事跡。我和朋友走在路上也直接被三四個男人指指點點說我們是中國人,病毒都是因為我們吃蝙蝠帶進來的,我身旁的兩個朋友不是沒聽懂對方的德語就是在發呆,只有我聽到聽懂了,我當下氣憤的回了他們中指,但除此之外我能做什麼呢?世界各地都有種族歧視,而肺炎更強化了某些人對亞洲臉孔的歧視。
第一次封城,超市裡面的能久放的食品像是義大利麵、罐頭食品等等,還有衛生紙通通搶購一空。隨著疫情越演越烈,德國人也開始意識到戴口罩的重要性,從小在台灣就有戴口罩知識的我,走在路上看著一堆戴口罩錯誤的人,只能忍笑走過,期間也有不少迷因出現,諷刺這些不會戴口罩的人,我想在台灣的大家大概會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怎麼有人不會戴口罩,但許多歐洲人這輩子沒有戴過口罩。
我身邊的台灣朋友一個又一個的暫離歐洲,回台避難。我秉著過半年疫情會減緩的希望,沒有回台打算,沒想到疫情兩年,現在甚至有變種病毒,我便也兩年沒有回過家。
歐洲各國針對肺炎規定不一,法國、義大利西班牙嚴重的時候,甚至限制人離開家的距離,到處都有警察,民眾也用不少奇怪方法出去,平常不愛慢跑的人開始說要去慢跑,動不動就要遛狗,在西班牙父親為了讓女兒不無聊,去倒垃圾一起天天換裝,登上網路熱搜。
一開始疫情下的柏林,沒有了平時的色彩和活力,沒有每夜燈紅酒綠的趴踢,只剩下空蕩蕩街道,還有找這種理由踏出家門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