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笑得很美5

五之5

收拾著工作室桌面的物品，將工作檔案歸檔，雜物清除，拿出幾張樊尹祺和老宅的合照，一張張收進紙箱中。在林桑工作室很愉快，也學到很多，但他不想要害工作室因他而受到牽連。

手機傳來簡訊的震動聲，林竣凱低頭一看。是樊尹祺傳來的。

「奶奶來架我回家了，呵。你不用來醫院了。」

竣凱長嘆一口氣。

情勢照這樣走，他能再見到樊尹祺的機會變更少了。

樊家大廳內，一陣風雨欲來的寧靜。樊老夫人冷著臉坐在主位上，姑姑和樊家少奶奶站在一側。

“你到底要不要臉？竟然和一個，一個男人公然的親親我我？還被拍攝下來？”大媽尖聲說著，把照片推到樊尹祺面前。

樊尹祺打開信封，裏面有３、４張他和竣凱親吻的照片，樊尹祺的側臉很清楚，看起來笑得很開心。

“喔，好厲害的狗仔。看這個角度，應該是潛進醫院裡來了。”

“還在說什麼風涼話！你不知道奶奶花多少錢平這件事！你還敢在那裡嬉皮笑臉！”姑姑接著說，心疼這些原本屬於樊家的錢。

“花多少錢我是不知道，要不要乾脆讓新聞爆出來，姑姑你可以順理成章的將我從樊家繼承人中除名。”樊尹祺回擊，他合理懷疑狗仔就是姑姑派去的。

“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姑姑紅著臉斥喝，雖然大家都知道她想讓兒子擠進樊家繼承人名單中，但在還沒得到媽媽首肯前，她還是得要保持低調。

“尹祺，你到底是在做什麼？”樊老夫人揉著太陽穴，痛苦的說。“你非得要讓樊家顏面掃地嗎？”

“就是說呀，樊尹祺，你不要以為樊家宗親會一直幫你說話，你再丟樊家的臉，就等著被逐出家門好了！”大媽扶住樊老夫人的手臂，幫著一起指責尹祺。

“沒錯，樊家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你不要仗著你是獨子，就沒人敢動你！”姑姑一面說，心裡倒是希望樊尹祺越快被逐出家門越好。

“奶奶，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讓樊家顏面掃地的事嗎？”不管大媽和姑姑的指責，樊尹祺直視著奶奶，也不知道今天哪來的勇氣，樊尹祺一股腦將自己想說的話全倒出來。

樊老夫人直視著樊尹祺，倒吸一口氣。樊尹祺接著說。

“我不偷，不搶，認真工作，不像表哥花天酒地，瞞著表嫂搞外遇，常常挪用公款，我只是喜歡男人，就是顏面掃地的事嗎？”

“你說什麼？喜歡男人？”

“你不要把你表哥拖下，不要亂說，現在在說的是你丟樊家臉的事！”姑姑大聲否認，還偷看了嫂嫂和媽媽。

“對，喜歡男人。奶奶，你早就知道我喜歡的是男生，我是同性戀。你越隱藏，大家越會去挖這個坑，不如就直接公開，也不用玩什麼相親……”

“住口！你住口！”樊老夫人伍著心口大罵。“你是樊家的血脈，你有責任要為樊家留下後代啊。”

“奶奶，尹禎姐也是樊家的後代呀，她也流著樊家的血，為什麼大姐就不能繼承樊家？”樊尹祺急切的說，他知道，一直被屏除繼承權在外的尹禎大姐，是目前樊家所有孩子中，最有生意頭腦的一位，為什麼奶奶就是看不見能幹的大姐，就只因為她是女生？

樊家少奶奶聽到樊尹祺替自己親生女兒講話，臉上表情十分複雜。

自從生了尹禎後，她經歷了嚴重的產後憂鬱症、多次流產、老公過世，一直覺得在家裡的地位有名無實，看不起恬恬，也不喜歡這個名義上的兒子。她知道自己從小冷落了女兒，關係降到冰點，多年過去，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跟女兒和解。只能夠想到多幫她爭一份家產，沒想到，竟然聽到樊尹祺幫尹禎說話。

“女大不中留，女兒終究是要嫁給外人的。樊尹祺，你不要為自己亂七八糟的事轉移話題！丟臉死了！”姑姑看現在風向竟然有點偏向樊尹禎，趕忙接話，自己的兒子，才是最適合的樊家繼承人。

“我沒有做丟臉的事。我們在交往。”樊尹祺怒視著姑姑。

“你還敢說！交往？哈，你們同性戀都是亂七八糟嗎？三年前那個男的來跟樊家要錢，說不給錢就要讓你的消息上報，現在這個呢？也是為了錢吧！”

“你說什麼？”樊尹祺不知道三年前學長要錢的事，他只知道出車禍後就跟學長斷了聯絡，不知道他竟然做出這種事。

“昨天奶奶不是也拿錢給這個人嗎？他的目的達到了，就不會再出現了吧！”姑姑嘲弄的語氣，讓樊尹祺一時接不上話，這兩天返家後他們沒有聯絡，竣凱收了奶奶的錢？

“你對不起樊家，也對不起你媽，你去祖先牌位面前跪下。”樊老太太無力地說著，她不想再聽到這些荒唐的話了。

“不，不用跪。尹祺沒有做對不起樊家的事。”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樊尹禎大步走進樊家大廳。“奶奶，你不要再用恬姨來壓小祺了，都幾年過去了。恬姨支持小祺，我也是，小祺不是樊家的魁儡。”

“尹禎！你說什麼？”奶奶驚呼，尹禎之前回國沒有來跟她請安，現在竟然還對她開嗆。

“奶奶還是這樣有精神呀！”尹禎笑著說。“還在為繼承人的事煩惱呀？你就是想太多了，交給媽和姑姑吵就可以了啦！”

“尹禎，你……”樊家少奶奶說著。

“大家想要的不都是現金和土地？奶奶你就乾脆分一分，大家各憑本事，看誰能將樊家做起來。也省過一天到晚吵。”

“尹禎！不要亂說！”樊家少奶奶皺著眉說，她想盡辦法要提升女兒的地位，她卻偏要和奶奶唱反調。

“我說的是事實呀。彼此內耗空轉牽制，不如各自獨立，互相拉抬豈不是更好？”

四個女人互相瞪視著，老中青三代女人的眼神互相角力著，樊尹禎突然一笑，一把拉起了尹祺，豪爽的說。

“奶奶、姑姑、媽，尹祺腳傷一直不好，你們一天到晚叫他跪，真是太莫名其妙。跟姊姊去別院養傷吧。”

“林竣凱先生已經離職了喔，請問您是哪裡找他呢？”電話一頭的工作人員說著。

“啊，沒事，我知道了，我再聯絡他，謝謝。”

“ㄟ，ㄟ….你是……”樊尹祺沒等工作室人員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想查證俊凱是不是真的有收錢，但又沒有勇氣直接撥電話給他，旁敲側擊的想打聽工作室消息，竟然聽到他已經離職。

“他沒有跟我說要離職……”

“你要直接問他啊。不要這樣拐彎抹角的。”樊尹禎湊過來說。

“他會離開，不就代表他真的收了錢。”樊尹祺落寞的說，他以為，林竣凱不是這樣的人。

“說不定是姑姑亂說的。”樊尹禎跟林竣凱不算熟，但是看尹祺這樣難過也很捨不得，畢竟弟弟的戀情經驗太少，被騙，也不是不可能。

“那他為什麼要離職？”

“嗯，你要問本人才知道呀。”

樊尹祺內心很煎熬，這些有林竣凱陪伴的日子以來，他越來越熟悉及喜歡他的陪伴，如果俊凱真的收了奶奶的錢，那會比先前聽到學長要錢這件事更讓他難以接受。

“我查到他家住址了，你要不要面對面去問他？”樊尹禎看著手機裡傳來的住址，建議尹祺直球對決，要死，也一次死得痛快。

收拾好租屋處大部分的行李，將垃圾打包好拿到社區分類集中地回收，竣凱看到站在電線桿下的樊尹祺，露出驚訝的表情。

“尹祺，你怎麼來了。”

“你有沒有話對我說。”尹祺面無表情地說。

“噢。”竣凱知道尹祺知道樊家老夫人來找他的事了。“進來屋子裡說吧。”屋外風大，又有人走來走去，竣凱抓著尹祺，想回到公寓裡再說。

尹祺甩開竣凱的手，直接問道。“你有收奶奶的錢嗎？”

“你認爲我會收？”竣凱驚訝的說。

“在你眼裡我是會收錢的人嗎？”口氣有些不悅。

“我已經不知道到底誰會拒絕金錢的誘惑了！”林竣凱沒有直接回答有或沒有，讓樊尹祺心中又起了不好的聯想。

“我們相處的這些日子，你是這樣看我的嗎？”竣凱有點心痛，原來兩人之間建立起來的信任如此薄弱。

“我就說我已經不知道了！有還是沒有？為什麼不直說？”

“如果你心底認為我有收錢，那我說沒有，你會信嗎？”竣凱啞聲說道。

在商場上談生意，越是迂迴的人，就是內心有鬼。樊尹祺皺起眉頭，轉身想要離開，是他錯看了他嗎？

林竣凱搔著頭，知道這是場無意義的對話，但是如果錯過了，他跟樊尹祺就沒有往後的機會了。

“樊尹祺，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不回答，我只是不敢相信你會這樣看我。”

尹祺不回話逕自往前走，竣凱急著想跟他解釋清楚，但又擔心尹祺不聽他解釋，一把抱起樊尹祺，將他扛回家裡。

“啊！你做什麼！把我放下來！”

隔著一條街看到發展情勢的尹禎大姐，也不急著去救弟弟，一副好整以暇等待看好戲的模樣，情侶咩，哪有不吵架的呢？

“你奶奶前天來工作室找我，想要用錢打發我，叫我離你遠一點，我沒有同意。我沒有收你奶奶的錢。真的，一毛都沒有，我發誓。”竣凱將尹祺安放在客廳沙發上，蹲在尹祺面前說。

“真的。樊老夫人帶著女秘書拿著照片和一包錢來的，在現場還有林桑，如果不相信，我可以馬上打電話給他，讓你跟他求證。”看尹祺都不說話，竣凱急著又說。

“那你為什麼要離職？”尹祺也不認為竣凱會收錢，但他不解離職的事。

“你怎麼知道我離職了？”竣凱看尹祺充滿防備的眼神，緊接著解釋說。“喔，女秘書說我如果不配合的話，要讓工作室關門大吉。我不想連累林桑。”

“什麼？”尹祺皺眉。

“ㄟ，你不用擔心。林桑真是見過世面的。”

三天前，林桑工作室。

“呵呵呵，樊老太太，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這位小姐，你要不要聽聽看你自己在說什麼？”柯桑冷笑著。

“現在是什麼時代？是照片和媒體可以操縱輿論，興風作浪的時代。你不要惹到我還比較差不多一點。”

柯桑拿起照片在樊老夫人和秘書面前晃了晃。

“關門？我倒要看看是我先讓你們樊家敗名裂還是我工作室先關門！”

“你！”秘書說不出話來，漲紅了臉。

“長這麼漂亮，說話不要這麼狠。同志又怎樣了？同志就不是人嗎？竣凱，你一句話，要不要動樊家，這麼污辱人！”

竣凱很感謝林桑如此挺他，還幫他說話。

“林桑，謝謝你力挺。樊老夫人，我從來沒有想要傷害樊家。我會不會離開尹祺，除非他要我離開。”竣凱堅定的說。“我知道我自己很多方面都配不上他，但我真的很喜歡他。”

“老夫人，你知道嗎？尹祺是個體貼的人，他擔心身邊的人，都突然都一聲不響的走了。雖然他可以想辦法離開樊家，但他還是選擇留下來陪您，您知道為什麼嗎？”

林竣凱故意停頓了一下，樊老夫人終於正眼看了林竣凱。

“因為他不想讓樊家大宅只有你一個人，擔心你一個人寂寞。就像她媽媽當年那樣。”

“哼。”樊老夫人哼了一聲。

“尹祺的體貼，你是知道的。他想出國去學習，你就應該讓他去啊，繞了世界一圈，他還是會回來的。血緣不是用綁住的，你這樣限制他，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們樊家的事，不用你這個外人多嘴！”樊老太太不悅的說。

“是呀，我是外人。但是，防自己家人像防外人的，不相信尹祺的，不就是老夫人您嗎？”

“我很抱歉那天沒有告訴你，但我真的不知該怎麼開口……”竣凱搔著頭說，看向尹祺。“樊老夫人很不高興地離開了，但我真的沒有收她的錢。”

“既然這樣，林桑都擋下來了，你幹嘛離職？”尹祺好奇的說。

“就，就……”竣凱突然不好意思了起來。

望著尹祺充滿信賴的眼神，突然意識到現在兩人獨處，又在他家中。

“你知道我喜歡你，我也不想強迫你，但是……”自己發下豪語要尹祺慢慢喜歡上他，兩人感情逐漸升溫，也接吻了好幾次，他還是不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算正式交往了沒有。

“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不管是身份上還是能力表現上。”竣凱說，在和樊老夫人見面後，這種差距感更是明顯。

“你是富豪人家，而我，只是無名小卒。”

“你認為我會介意這個！”尹祺驚訝的說，兩人一直是以單純的以個人身份互相來往，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背景會給竣凱帶來壓力。

“不是。”竣凱笑了，牽起尹祺的手。“我知道你不在意，是我自己，我想要讓自己更配得上你。所以，我主動離職了，林桑推薦我去海外的攝影工作室實習，他認為我可以。”竣凱將尹祺的手移至唇邊，親吻他的手背。

“尹祺，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我一定能成為頂尖的攝影師，成為你的依靠，讓樊家人無話可說。”

竣凱和尹祺互相凝視著，尹祺的心中是充滿喜悅且激動的，唇上漾出了笑容。

“你以為，我會讓不喜歡的人吻我嗎？還不只一次？”尹祺故意迂迴的回答。

“所以呢？”竣凱吻上尹祺的手腕，帶點挑逗的味道。

“在你眼裡我是那種輕挑的人嗎？”尹祺輕聲笑著說。

竣凱單膝跪在沙發前，像是求婚般的姿勢，啞聲的詢問。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尹祺，樊尹祺，專屬於我一個人的樊少。”

尹祺捧著竣凱的臉，微笑著說。“我早就給過你答案了。”

“什麼時候？”

“我想佔你便宜的時候。”尹祺回答完，給了竣凱一個渴望的吻。

“林竣凱，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的陪伴，我喜歡你的熱情和積極，我願意和你在一起，我想盡情佔你便宜。”尹祺深情的回應了竣凱。

尹祺的笑容好甜，竣凱怎麼能夠忍耐尹祺對他的微笑，他掩蓋不住欣喜若狂的心情，再次吻住尹祺。

“我喜歡你笑的樣子，你的笑早就勾走了我的靈魂，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兩人互相凝視著，浪漫的粉紅色氣氛慢慢提高了溫度，在唇舌交纏之際，兩人給予了彼此肯定的答覆。

竣凱將尹祺放倒在沙發上，急切的脫去彼此的衣物，感受對方的體溫，密切貼合摩擦的下半身，感受到彼此的慾望。

當竣凱握住尹祺的分身，引來尹祺一聲低呼。

“你，是第一次跟男人在一起嗎？”竣凱驚喜的問。

“嗯。”尹祺不好意思的回應，雖然有許多暗戀和自己來的經驗，但實戰是第一次，真的是太丟臉了。

想要小心呵護樊尹祺，珍惜他的心情，讓竣凱下定決心要放慢速度。樊尹祺在竣凱身下喘息著，害羞的扭動著，但又忍不住想要更多。親吻著對方，摩擦著對方，兩人很快的達到了第一次的解放。

羞紅雙臉的樊尹祺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速。

“我平常不會這麼忍耐不住……”

“嗯，我很高興你對我這麼有反應呀。”

就在竣凱蠢蠢欲動的想要繼續下去時，樊尹祺突然發出一聲哀嚎。

“啊！”

“怎麼了？”

“我忘記我姐了。”

尹祺找出手機，卻發現大姐已經傳了訊息過來。

「小祺，大姐看你應該沒事了，先回去囉。不要太晚回家。不要太早讓大野狼把你吃乾抹淨喔！」

“喔。”尹祺想到大姐捉狹的臉，忍不住呻吟起來。

“大姐好上道喔！”竣凱笑著，引來尹祺一槌。有尹禎大姐的支持，是最強的後盾。

“那，要繼續嗎？”竣凱賊賊的問。

“嗯，說好的要盡情佔你便宜。”

“遵命，我的樊少。”

夜還很長呢。

天亮才送樊尹祺回別院的林竣凱，被尹禎大姐調侃膽子不小，但也欣賞他面對樊家奶奶金錢攻勢時的不為所動。竣凱和尹祺表示想一起出國唸書和工作，也得到尹禎的全力支持，現在，就只剩下奶奶那一關了。

樊尹祺坐在樊家大廳裡，從剛才一回到本家，樊老夫人就支開了僕人和大媽，兩個人在大廳裡對坐著。樊老夫人神情木然的直視著前方，好像靈魂不在軀殼裡一樣。

“樊家一脈單傳，你爸爸，你爺爺，都正值壯年就過世了。樊家，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才生出這樣的你嗎？”

奶奶這一席話讓尹祺聽得刺耳，但他知道這是奶奶習慣的偽裝，面對是同志的孫子，她不知該如何放下。

“你是因為爸爸早死，沒陪著你長大，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嗎？”

“奶奶，這就是我原本的樣子，跟爸爸沒有關係。我喜歡男生，我很早就知道了。”

“你就不能夠先個結婚，為樊家生個後代，再去做……做你想要的事嗎？”樊老夫人急切的說，她不了解，也不想懂，只希望能有樊家的血脈，讓她能對得起樊家列祖列宗。

“奶奶，不管我和哪個女生結婚，都是對不起別人家的千金，這樣是不負責任的。”尹祺想一想又說。“奶奶，您就當我不適合繼承樊家吧。您自己知道最適合掌權的人是誰。不是嗎？”

奶奶嘆口氣，她知道尹禎有她年輕時候的氣魄，也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度。樊老夫人當年協助體弱的先生掌管家業，清查祖產、收租、記帳、畫土地線界、和親戚斡旋，創立建設公司，做得有聲有色。自己年輕時也感嘆過為什麼女人總要站在男人身後，曾幾何時，也忘了自己當年的感嘆呢。如果尹禎是男生，樊家的家業一定能有再創高峰。她的內外孫中，就尹禎的頭腦讓她最為佩服。可是，尹禎到底還是個女的……

“嘆，如果尹禎是男的……”

“奶奶，如果當年我沒有出生，最後還是大姐會繼承樊家的。我的出現反而阻礙了她。連皇室都有公主繼承了，不是嗎？”

尹祺真的認為繼承家業的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擔的，但是，尹禎大姐回國，就是為了面對這個挑戰。

看著奶奶陷入長考，尹祺知道奶奶的信念已經逐漸動搖，他接著說。

“奶奶，我想出國去唸書，我想完成我的夢想。希望你能支持我。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奶奶，是我的長輩。我會回來的，我到哪裡，都不會忘記我是樊家人。

站在本家外等待尹祺的竣凱，一看到尹祺出來，馬上迎上前去。

尹祺拿出手上的護照，開心的朝他揮了揮。

“奶奶把護照還給你了。”

“嗯，沒錯。”

“真是太好了。我們不用買假護照了。”竣凱開玩笑的說。

牽起尹祺的手，走向一旁的跟大姐借來的車子。

“你出國唸書，我充當你的司機和家管，還可以一面工作，一面兼差，真是一舉數得呀！”

“我為什麼要請你當我的司機，你住在我家裡，還要付你薪水？”尹祺笑開。

“請我很划算喔，我可以身兼數職，白天當司機、煮飯、打掃，晚上還可以幫你暖床，用途很多喔。”說到最後，竣凱呵呵的笑出聲來。

“嘖，你真的是……”尹祺瞪了竣凱一眼。

竣凱從駕駛座傾身靠近尹祺。

“請我嘛，我很好用喔。”竣凱撒嬌的靠近尹祺說。

“嗯，我要先試用看看。”尹祺低聲回覆。

“那有什麼問題。”竣凱笑著吻上尹祺，心想晚一點要如何用身體讓樊少同意聘請他。

一路笑鬧的兩人，沒有什麼比能在一起互相扶持更令人感到幸福的了。寒冷的冬天結束後，溫暖的春天就不遠了吧！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