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24|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科隆音樂會

你是不是那一種喜歡的唱片,一次都要買兩張的人?我不是。
「一張拆來聽,一張捨不得撕開膠膜,要原封不動地放在架上,以最誠敬的心情供奉著」,此等心情寫照,是身旁許多朋友的故事。可惜我刻意重覆的唱片很少,大抵都是因為版位和後製不同,才會各收一張,聽聽不同的聲音。
說到底,我雖是念舊的人,但重覆的唱片卻很少;雖有一顆老派的心,也絕少買兩張唱片,一張完全供在架上,永遠不拆。
只有那麼一回,我違背了自己的信條。
串流討人厭的地方在於,東西太多了,反而選不到自己真的想聽得那一張。實體唱片選擇有限,反而張張珍貴
串流討人厭的地方在於,東西太多了,反而選不到自己真的想聽得那一張。實體唱片選擇有限,反而張張珍貴
認識我的人,多少都收過我送的唱片。我給人的唱片,一定是我聽得耳熟能詳的那一些。像那句老派的廣告詞,「刮別人的鬍子前,先刮自己的」,自己都不喜歡的,如何能贈予他人?
舉例來說,《給黛比的華爾茲》這張經典銘盤,早年串流還不發達的時候,我就常買來送給剛認識爵士的朋友。雖然不貴,但實體的唱片畢竟有懇切的重量,承載了盼望和為人點燈的心意。
串流興起後,送這樣「芭樂唱片」,似乎再也不會為人所重視。「在Tidal 就可以找到的音樂,還是高解析hi-res呢」,自己說起來都有點難為情,送人平凡的44.1CD,完全是一種野人獻曝的感覺。
漸漸地,除了非常熟悉的朋友,或是主動求知慾很強的人之外,我很少送人唱片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一個和我筆談半年的女生,前前後後和我交流了不少音樂心得。我給了她,我的特選片單。令人感動的是,她都珍而皇之地收下了,透過串流,有空就聽,好像跟隨我的品味是最重要的事一般。
有一天,在我封箱,決定不再送人唱片時,她捎來消息,告訴我,Keith Jarrett的《科隆音樂會》太棒了,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音樂。從她的語氣,可以想見,她真的很興奮,就好像發現心靈的新世界一樣。
「過去這幾週,我聽了好多他的專輯。」她說,話語裡都是甜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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