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04|閱讀時間 ‧ 約 17 分鐘

【錫糖】假性依存(08)

如果兩人屬性稍微互換,會怎麼樣呢? 菁英工作狂自私封閉錫 x 永遠在等候錫的軟萌其 非現實私設,依賴和依存、自我療癒的故事。這次是心理學帶點哲學。 開頭渣攻賤受注意。從虐到甜,從肉到清。he保證。 此系列始連載於2019/5/27。

08 | Embosom. 環繞/珍愛
  閔玧其面對白紙,久久都畫不出來。
  然後朴智旻命人送來木製的直立鋼琴,不曉得算不算是解救閔玧其。
  木製鋼琴被上了白色的漆,譜架上方用顏料畫著3朵粉色玫瑰,和幾簇綠葉。
  那玫瑰帶著刺嗎?會不會刺傷閔玧其的手呢?鄭號錫想像那白皙的指尖沁出血珠,然後將那一身慘白的衣褲染上紅色……
  究竟是空白還是血紅,哪個比較值得慶幸?
  過了一會,閔玧其的視線終於離開空洞的白色,往鄭號錫的方向凝視。
  ──準確來說,他正注視著鄭號錫。他的焦距正好落在鄭號錫身上,分毫不差。
  如果說金泰亨的眼睛可以看穿心思,那麼這雙平淡無波的眸子便能夠穿透靈魂。
  鄭號錫忽地感到喉嚨發緊。
  「……他應該看不見我們吧?」
  「嗯,看不見哦。」朴智旻笑了起來。「但他知道有誰在外面觀察他,大概也感覺到你就坐在這裡。……很神奇吧?我們玧其。」
  閔玧其站起來,低垂的眸子彷彿在思索。他回頭看了眼朴智旻的方向,背對他們走到鋼琴前坐下。
  朴智旻拿起別在領口的迷你麥克風,對房內的閔玧其說話,同時打開平板的擴音鍵。
  「玧其哥,要開始了哦。」
  他隨機點選音樂,每播放一小段,閔玧其就正確無誤地彈出一模一樣的曲子;然後他又點選幾首渲染情緒的曲子,閔玧其彈奏出的情感又比它更強。
  模式又變了。朴智旻快速切換幾首不同情緒的曲子,閔玧其的反應令鄭號錫相當震撼。
  一首他從未聽過、飽含多種情緒的曲子,自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流洩而出。
  情感由淡至濃、多樣而複雜,每一個音符似乎都代表不同的層次,有喜有怒、驚愕與迷茫、無助與悲傷──甚至一度變得狂躁、其中又襯有失神的呢喃,重重敲響的音節彷彿責問,又像是緊扣咽喉逼至死亡。
  ……最後,一片空虛之中,溫柔的旋律逐漸繾綣,甜蜜得彷彿前面的樂句不曾殘破,千瘡百孔的靈魂得以安歇。
  它的苦痛與鄭號錫的靈魂共振,最終又帶他前往溫暖的海洋。
  鄭號錫說不出話──他甚至沒發現,淚水已經從眼角流下。
  ──找到你了。
  一曲彈畢,閔玧其轉頭看向鄭號錫的方向,鄭號錫也直勾勾地盯著他。
  「Mr. Hope,你知道繩師要養一條繩子,要經過哪些步驟嗎?」
  「浸泡、水煮、陰乾、上油、燒繩……每個步驟都花費不少時間。一條好的繩縛用麻繩,是用時間和心血換來的。」
  「但最開始的時候挑選合適的繩子,也很重要呢。」
  「……Mr. Hope,玧其哥真的很棒吧?」
  朴智旻輕聲說。
  朴智旻牽著閔玧其走到鄭號錫面前。
  然後,親手把他養的麻繩交給他。
  閔玧其低頭看著包覆自己的那雙手,比朴智旻的精緻、修長。
  他抬頭對上鄭號錫的眼,良久,他輕巧跪下,雙手捧起鄭號錫的左手,在食指上親了一下。
  ──上帝的右手賜予恩典,左手則施行公義的審判。食指則象徵支配慾。
  徹底臣服。
  即便鄭號錫對這些象徵一無所知,閔玧其的表現也足夠明顯。
  時間回到現在。
  打開床頭燈,眼前是熟悉的煙灰色及米白,鄭號錫不禁舒了口氣。
  他透過半掩的門扉看向黑暗中的沙發,客廳的窗簾將月色捎了進來,閔玧其應該還在睡。
  ──最近就寢時,他會讓房門半掩。
  透過說寬不寬、說窄不窄的縫隙,他能一眼看見那座沙發,甚至是清醒坐起的閔玧其。
  他輕手輕腳摸上沙發,將閔玧其抱在懷裡。
  閔玧其皺了皺眉轉頭面向他,兩眼惺忪。
  「吵醒你了。」鄭號錫輕撫他的臉,「我夢到你。」
  閔玧其眨眨睡眼凝視了會鄭號錫眼底的溫柔,轉身埋在鄭號錫懷裡,一手輕撫他的髮絲。
  這樣節奏緩慢的撫觸很舒服,總能讓鄭號錫快速進入夢鄉。
  吸了口令人安心的香氣,想起之前他失控的那段日子,閔玧其總是被他吵醒、撐著疲憊的身子滿足他。
  ──此刻他竟感到慶幸,一樣是夜半來沙發找閔玧其,對方不用勉強配合他,只是靜靜地相擁入眠。
  就像單純的愛戀。
  鄭號錫好像不曾有這麼簡單、幸福的感覺。
  「晚安閔玧其。」
  晚安鄭號錫。
  他用閔玧其的聲音,在心裡悄悄說給自己聽。
  喀噹。
  鄭號錫放下刀叉,頂級的菲力在他盤中幾乎完好。
  「……呀,鄭號錫,你在想什麼?」
  「嗯?」鄭號錫從緊蹙的眉頭中回神,愣了會喝口水,拉起微笑。「沒有啊。怎麼了?」
  坐在對面的金‧現任心理諮商師‧碩珍盯著他,嚼了幾口油花豐富、鮮嫩香濃的肋眼,吞了下去。
  「……哥你要是連吃飯都犯職業病的話,還是跟同行吃吧。」鄭號錫嘆口氣,彈指吩咐侍者上瓶1989年的紅酒。
  「說什麼呢,跟同行互相看來看去有什麼意思,也沒什麼好看的……要是看得太仔細傷人自尊是會吵架的,那就不用吃飯了。」
  「哥,我也有自尊。」
  鄭號錫有禮地謝過侍者,給自己倒了杯;對面金碩珍的眼神倒是大方地越過餐桌、赤裸裸地覬覦,牛排配紅酒簡直絕讚!可惜那瓶記得是單寧溫順的酒款,適合配鄭號錫那塊受冷落的菲力,而不是這邊飽受賞識的肋眼牛排。
  「哇這麼浪漫……你這個是不是應該跟閔玧其喝啊?跟哥喝浪費了。」
  「誰說要給你喝的?這是我自己要喝的。」
  雖然這麼說,鄭號錫還是給金碩珍倒了杯──那哥自從酒出現後眼睛就沒離開過,嘖,酒鬼。
  「嘿嘿真是好弟弟……嗯!不錯。反正我們今天不品酒,下略五百字。」金碩珍咂咂嘴,又切了塊牛排。「不是,你有自尊我會不知道?你那沒用的自尊在我面前倒是給我收起來。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跟我吃個飯一直走神,但精神狀態又不像以前那樣可怕……何不聊聊?也許哥可以給你些建議。」
  鄭號錫略感意外。「不像以前那樣?真的?」
  「哎,幹嘛騙你。說說看吧,友情價一分鐘30萬。」
  「韓幣?美金?」鄭號錫失笑,「你打劫啊?要這樣收費我就不信有客人上門。去哥那裡的病人不是也有一小時五千韓元的嗎,真是慈善事業。」
  「那也只是一部分啊!呀你怎麼知道……我說過?哎哎算了那不是重點,你快點說,吃著飯呢放著對面你哥的絕世美顏不看在想什麼,想閔玧其啊?」金碩珍曖昧地笑笑,「喲──果然人需要談戀愛。」
  「難道談個戀愛就能解決一切?」
  鄭號錫笑笑,內心不以為然。他避開金碩珍的提問,金碩珍倒也沒追根究柢,叉起牛排就往嘴巴塞。
  「你別不信,戀愛的甜蜜感對身心來說,還真可以治病。……記得以前你說過,你常常莫名這裡痛那裡痛,吞一堆止痛藥都不見得有效,但只要來個親密行為……什麼病都沒了,對吧?」
  鄭號錫皺眉,「但那只是快感,不是戀愛。」
  「沒錯。」
  金碩珍舔了舔嘴唇周圍的紅酒漬,一對厚唇油亮油亮。
  「就跟吃糖一樣,無論是甜食、含糖飲料、性行為或談戀愛,都會產生腦內啡、啟動多巴胺系統,女性的固睪酮提升、男性的固睪酮降低,當然有可能因為血清素的降低產生強迫行為,不過光擁抱激發的催產素──別稱社交激素或忠誠激素──就能為人與人間的互動帶來正面影響……」
  「──停停停停停。哥,別唸了……你是唐三藏嗎?我頭都痛了。」
  菁英俱樂部的人就是這樣,一談起專業就滔滔不絕。
  「……喔,我忘了,抱歉。」
  鄭號錫嘆了口氣。「哥你還是談酒吧,我不攔你。」
  金碩珍轉著叉子盒盒盒幾聲,直到周圍的人投以異樣眼光,才紅著耳根收斂。
  「咳、我意思是說……」
  「說人話。」
  「我‥…我這不就打算翻成人話嘛。總之,喜歡一個人、跟對方有親暱舉動,跟甜食一樣,不只影響心理層面,還能為大腦帶來相當的愉悅感,甚至上癮。接吻、牽手、擁抱、凝視心愛的人的照片……都可以舒緩緊張和疼痛,帶來穩定安心的感覺。」
  鄭號錫垂眼思考,目前為止都能理解,但他還是分不清肉慾、依存症和戀愛的差別。
  「號錫啊,愛上一個人跟單純的肉體關係、依存症是不一樣的。」
  「如果你只是跟一個人做愛,當下就算天塌了也無所謂,像著了魔般只想滿足慾望。」
  「如果是對事物依存,人就不是重點,和炮友一樣,辦完事你可以完全不在乎對方的感受、接下來要去哪裡、明天要做什麼……你根本不會想關心他。實際上大部份時候,你想的還是自己。你唯一需要的就是那個東西或那件事,不能不做,不能沒有它。」
  「依存一個人,則會無止盡地折磨對方和自己。通常你會以為那是愛,你沒有他不行、沒有他你會死──但你的出發點依舊是自己。簡單來說,你靠他的存在而活著,就算這樣會讓對方厭惡、逃走……甚至尋死。」
  「但愛上一個人就不一樣了,你會想到自己,但更多的是想著對方,為對方著想。對方是不是開心、會不會難過,渴望陪伴對方,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會第一個想跟對方分享。要是他受傷難過,你會想盡辦法逗他開心,心裡比對方還著急。」
  「熱戀的時候,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鐘都特別長久,卻也特別短暫;分開的時候特別難熬……每分每秒都在想著對方,然後這份煎熬又在見到對方的那一刻化為烏有。你會覺得只要有對方在就夠了,再辛苦都不算什麼。你會開始想像未來,那個未來裡一定有他,想到的每個細節都是你們幸福的證明。」
  「如果因對方而痛苦,你會嘗試溝通、找到兩人都滿意的解決方法──這又跟協商不一樣,做生意的時候講的是利益,是物質;談戀愛講的是情感。對方因你而痛苦,就算再難過,為了讓對方幸福,寧可犧牲自己。」
  「號錫,你有過嗎?你曾經像這樣,愛過一個人嗎?」
  鄭號錫看著盤子,牛排表面已變得乾澀。
  「……有過,很久以前。」
  他放下刀叉、十指交握,喉嚨乾澀發緊,右手拇指在左手指節上不斷摩搓。
  「應該說,我以為。」
  他自嘲笑道。
  「──後來才發現,那根本他媽的不是什麼可笑的戀愛。」
  沉默。
  馬斯內的沉思曲靜靜流淌,小提琴的悠揚哀婉逐漸填滿兩人之間。
  金碩珍替彼此斟了點酒。
  「……如果在青少年以前,因不好的經驗產生錯誤認知,的確會有很大的影響。但那不一定會是一輩子,號錫。至少我覺得,你正在改變。有什麼正在改變你。」
  他舉起酒杯湊到唇邊,雙眼仍盯著鄭號錫。
  對方的臉上是他很少流露的悵然。
  面具變薄了,雖然還未完全崩裂,但比起他認識的鄭號錫,更像個活人了。
  手機震動桌緣。
  鄭號錫看向螢幕,眸色沉得宛如六千公尺深海,連鮟鱇魚都不會待──
  ……鮟鱇魚。金碩珍突然想到鮟鱇魚肝壽司、那彈性鮮美的魚肉,日本人愛得很。『西有河豚,東有鮟鱇』、『海底鵝肝』、『窮人的龍蝦』……嘶溜──!金碩珍吞吞口水,明明嘴巴裡是高級肋眼,卻已經開始想著握壽司了……安堆安堆。吃的擺一旁,先關心一下號錫吧。
  「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
  鄭號錫將杯中的酒喝盡,長吁一口氣。
  「公司的事嗎?……討厭的人?糾纏不乾淨的情史?」
  鄭號錫展開笑容,「這次猜得真準呢哥。全中。」他拍了拍手以示鼓勵。
  「……欸?」金碩珍頓了一下差點嗆到,「……咳咳!咳……我不知道你還搞辦公室戀情啊?你不是在工作場合一向潔身自好,不吃窩邊草?」
  他翻了個白眼。「誰吃窩邊草,我才不會放那種婊子進我的窩。」
  再也不會。
  ……而且,那個地方,已經有閔玧其了。
  他突然想回家。
  在金碩珍的錯愕及理解下,鄭號錫擦擦嘴、匆匆結帳,把幾乎沒怎麼動的牛排、半瓶酒以及金碩珍丟在餐廳,立刻開車返家。
  雨水將街道打濕,車流走得緩慢,行人打著傘穿梭在高檔商業街上,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業務狼狽地以公事包遮擋、從車窗旁跑了過去……明明是傍晚時分,厚重的烏雲卻提早將夜幕拉下,霓虹燈及路燈一盞盞亮起,卻不及成串的車燈。
  ──理智告訴他,這不過是一樁和那人沒關係的生意,連人都不會見到。
  但那些畫面就是會翻湧而上……
  他閉上眼睛,想用閔玧其的影像蓋過那些回憶。
  他忽然覺得很不滿足。
  閔玧其的照片也好,聲音也好……他想聽到閔玧其的聲音。
  但是不可以。那是他的原則,甚至連自己都禁止逾越。
  ──閔玧其只能待在沙發裡。
  ──閔玧其是他的東西。
  你可以依存,但不能投入感情。
  他媽的可笑的感情。
  叭────────!
  他猛地睜眼,驚險地將車頭偏回線內、閃過疾駛的對向來車。
  他大口喘氣,額角沁著汗珠。後面又傳來短促的叭叭聲,他抬頭發現前方已經空了一大段……這才握穩方向盤輕踩油門,沿彎前行。
  鄭號錫喝了酒。
  閔玧其皺皺鼻子,乖巧地環上人的肩,讓對方緊緊抱在懷裡、貪婪地吸著自己身上的香氣。
  他試圖像以前一樣,直接撫觸對方的靈魂,盡己所能為那未曾癒合的傷口暫時止血……但今天,他找不到眼淚。
  最近鄭號錫有點奇怪。
  不像是產生心防、冷淡或疏遠,他的情感變得更複雜──以前也複雜,但都是最赤裸的情緒,雖然深沉濃烈、原因不明,要感受卻很簡單。可現在不僅是各種情感混雜一起,各自的強度還變弱了……好像在顧忌著什麼,刻意在情緒之間上了一層保護膜,卻不是堅硬的殼,更像是糖衣,與那些情感彼此相融。
  鄭號錫在顧忌著什麼呢……難不成是他?
  但他感受不到疏離、不滿或責怪。
  裡面有某種他未曾認識的東西。
  閔玧其皺了皺眉,他當然可以直接地模仿、反映完全相同的樣子,但他想要理解。
  ……想要理解。
  這是不是代表,他可能會失控、有天會逾越那條線?
  ──不行。不可以。
  會被丟掉的。
  閔玧其有些害怕、有些心虛,他不喜歡這樣子,覺得自己太過份了。
  如果鄭號錫像他一樣能感知自己的所有,會怎麼樣呢?
  會不會覺得自己不再『乾淨』了呢?
  無論身體或心靈,只要有了對方以外的東西,都叫做雜質。
  ──閔玧其應該純粹。
  鄭號錫放開他,輕撫他的臉──然後他意外地發現,小貓似乎有些低落,彷彿做錯事那般。
  「怎麼了?你沒做錯什麼事。」
  他溫柔地替人將一縷髮絲撥到耳後,他知道閔玧其不可能趁他不在時闖禍,唯一的『錯事』就是他沒能符合鄭號錫的期待。
  他當然符合不了,因為這當下的鄭號錫,對閔玧其沒有任何期待。
  他有情緒,而且急於發洩──但這些衝動在見到閔玧其時卻奇妙地消去大半。此刻他只想好好地摸摸他、抱抱他、親吻他……他見到了他想念的閔玧其,將他抱在懷裡──鄭號錫驚喜地發現,閔玧其的效用正在提升,僅僅是這樣,竟能夠滿足他、撫平那些洶湧的暗潮。
  『──但愛上一個人就不一樣了。』
  『你會想到自己,更多的是想著對方、為對方著想。』
  『……分開的時候特別難熬,每分每秒都在想著對方,然後這份煎熬又在見到對方的那一刻化為烏有。你會覺得只要有對方在就夠了,再辛苦都不算什麼。』
  『──號錫,你有過嗎?你曾經像這樣,愛過一個人嗎?』
  鄭號錫一怔,笑容跟著僵住。
  閔玧其立刻敏銳地抬頭,努力從枝微末節讀懂他,卻是表情困惑。
  ……到底是閔玧其變遲鈍,還是自己變得難懂?
  鄭號錫也搞不明白了。
  ──不,不對。
  一定是因為他。
  閔玧其沒有錯。
  漸漸地,『閔玧其沒有錯』被奉為圭臬,明明原本還固執地認為『自己不可能有錯』。只要有任何的不順心,受罰的永遠是閔玧其,一切都天經地義。
  ……而現在的鄭號錫,既不覺得過去的自己荒謬,又對現況感到認同。
  這麼說來鄭號錫還是對自己挺寬容的,他沒為閔玧其犧牲什麼,只是多包容一個閔玧其而已。
  這種程度的話該算是憐憫,是難得的恩典。這不是愛,他不用覺得自己可笑。
  閔玧其在鄭號錫的唇上親了一口。
  鄭號錫與之對視,那雙眼的溫柔再次將自己包裹……他什麼都不用思考,徹底淪陷、徹底沉醉。也許閔玧其就是某種禍水,每當被他這樣既溫柔又委屈、惹人憐惜地看著,他甘願耽溺於襖裙下終日雲雨,從此不問朝政、只問敦倫。
  他扶著人的背,輕柔地往沙發倒去。鄭號錫的雙眼化為湖水,映著相同的柔情──甚至更多,軟軟地溢出。
  閔玧其勾起嘴角,閉眼將自己交出去。
<𝑻𝑩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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