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章 努力生存下去

由於秦漢比較大，因此在湘柔她們升國三時，他升上高一，在校園裡算是風雲人物，功課好、長得帥、陽光開朗。又因為188的身高被選入籃球隊，一天到晚都有女生寫情書給他！

不過秦漢對哪個女生都沒興趣，只期待每天放學後去道館，和湘柔、念凜她們一起習武。

穎海並不喜歡運動或武術，因此都在旁邊靜靜看著他們，就像小時候在朝陽育幼院裡，她也總是沉默的看著大家玩，她天生就是個安靜的人。

不過，穎海也從國中開始，嶄露她的繪畫天份。因此學校的美術老師，在得知她的背景以後，特別開始在每週末無償教她畫畫，所以她常常在道館裡，畫著家人們揮汗如雨的畫面。

等到湘柔她們國中畢業升高一，秦漢也升上高二。

由於秦漢年滿16歲就必須離開安置機構，於是三個女孩討論過後，決定提早和他一起離開，去外面過自由的生活。

在秦漢滿16歲前，由於都未成年，很多房東怕麻煩，導致他們四個在暑假找了許久，才終於在開學前兩天，找到一個老奶奶，願意把房子租給他們！

那天，他們哭著下跪答謝奶奶伸出援手！

「奶奶，謝謝妳的恩德，我們會努力去賺錢給妳房租的！」秦漢情緒激動的哭著。

「起來，再這樣跪著，就不讓你們住了！」奶奶很兇的回應，嚇得他們趕快站起來。

奶奶住的是兩樓半的透天厝，由於行動不便，所以她食衣住行都在一樓，二樓很久沒上去了，累積許多灰塵，四個孩子為此打掃了一天，然後才趕快從機構搬東西過來。

二樓一共有三間套房，所以秦漢一間、穎海一間，湘柔跟念凜睡最大的那間。

雖然房子很老舊，還有淡淡的、揮之不去的霉味，但終究是個遮風避雨的窩，他們很開心，好像自己又長大了一點。

搬進去的那天夜裡，念凜躺在湘柔旁邊輾轉難眠。

這是她們第一次同床共枕！以前在機構，睡的是四人房，每個人都是單人床。

念凜靜靜看著她的睡臉，心裡有很多無以名狀的感受，看她薄薄的粉嫩紅唇，好想知道親起來是不是香香軟軟的？竟一瞬間有親下去的衝動！

突如其來不該有的思緒，嚇得念凜趕緊閉上眼，在腦裡數著羊，想壓下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偏偏湘柔身上的香味，不停飄散在空氣裡，縈繞著念凜的鼻腔，讓她心跳加速，睜開眼看到湘柔雪白的頸和明顯輪廓的鎖骨，她感覺心忽然揪了一下，卻不是痛，而是一種搔癢感，腹部也有種不知名的緊縮感，讓她不自覺的大力吞口水。

「我到底怎麼了啊？」渾身都是陌生的感受，讓樊念凜有些恐懼，不由自主地輕聲自問。

「念凜，妳睡不著嗎？一直動來動去的。」湘柔忽然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念凜那滿溢光芒的眼。

雖然房裡的燈關了，一片漆黑，但她就是覺得看到光了，而那光還印進了她的心裡。

「呃……我就是有點感嘆，不知不覺我們上高中了，還脫離機構，以後只能靠我們自己生存下去了。」念凜想辦法找個話題。

「對啊，還不知道怎麼賺錢耶！」湘柔邊說邊側過身，和念凜對望著，自然的用雙手牽起念凜的雙手，拉到胸前，繼續說道：「可是有妳在，我就不擔心未來會怎樣。」

樊念凜聽了以後，馬上溫柔的笑出來，「就這麼相信我啊？」

「因為……妳是我的家人啊，妳從小就這麼照顧我，這世上除了我自己，我唯一相信的就是妳，其次才是穎海他們。」湘柔理所當然地說著，但她的口吻其實有一點點猶豫——那猶豫來自於她感覺到自己對念凜的依賴之深，似乎超越家人了。

聽到那聲「家人」的稱呼，念凜呼吸一窒，跟湘柔緊握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一下。

『對啊，我們是家人，怎可以對湘柔有那些奇怪的想法呢？怎麼會想親她的嘴呢？一定是對於未來太害怕了，才有這種詭異的感受！』念凜在心裡想著。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妳，永遠都會陪著妳面對未來的風風雨雨。」念凜深情看向她雙眼，堅定地說著。

湘柔放開她的手，把手伸到她的腰間，緊緊的擁抱她，把頭放在她肩膀，撒嬌的說道：「我也永遠不會離開妳，永遠陪在妳身旁，我們趕快睡覺，明天開學，放學還要去找賺錢機會。」

「好，晚安。」念凜輕聲回應。

念凜看著眼前人進入夢鄉，呼吸沉穩，她也跟著慢慢入睡，這一晚，好像睡得比以前都還要舒服，心裡有種異樣又莫名而來的幸福感。

高中開學後，面對的是比以往都重的課業壓力，還有要賺錢的壓力，讓念凜跟湘柔，都無暇分心去思考，彼此之間的情感到底是什麼？

未成年很難找工作，最後他們只能找一些偏向夜生活的地方打工。

幸好他們遇到的都是好老闆，秦漢在一間熱炒店當廚師學徒；穎海找到一間鋼琴酒吧，跟湘柔去當服務生賺錢；念凜則揹著吉他跑去一間PUB駐唱。

生活的壓力，讓他們四個都很累，卻也覺得很幸福、很自在，他們常常一起說著未來，念凜跟湘柔當警察，秦漢想當律師，穎海想當職業畫家。

「奶奶，這是人蔘雞精，我老闆送的，妳要記得喝！」某天早上，秦漢拎了一箱雞精給房東奶奶。

他們住在這裡已經四個月，學期都快結束了，奶奶都不肯收他們的錢——不得已，他們只好變個方式付出，買些營養品給奶奶吃，又或是買油漆、壁紙、新傢俱之類的，慢慢把老舊的房子改造得更舒適。

他們把奶奶當成像院長奶奶一樣孝順她，盡量抽空陪她聊聊天，還透過學校老師幫忙找的資訊，為她找了有接駁車的政府舉辦的免費長青學院，平日他們白天去上課，奶奶就可以去交朋友、做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