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筆接觸到水彩紙的那一剎那,某部分的感官像是被喚醒了。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打開調色盤,沒有畫水彩,久違的與水共舞,讓我忍不住嘴角上揚,感到一份心安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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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臉貓的休閒活動中,除了閱讀寫作外,還有一樣便是畫畫。
不過因為很渴望成為小說家,所以當有時間且有體力時,臉貓會傾向把時間空出來做與寫小説相關的活動,比如寫,或是閱讀筆記,或是閱讀文學經典作品。
有時候,甚至還會質疑自己一番,想想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故事已經寫盡了,只是我沒有讀到而已。
因此,雖然一直以來也很希望能夠用電繪的方式畫出掠過心頭的圖像,但是卻一直沒空出時間學。所以,每當想畫畫時,最直接的便是一支筆、一張紙就開始畫了,再來「高級」一點的,才是拿出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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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小小世界這幅不算圖的圖,是找到工作前,有天下午覺得很沮喪、很崩潰時逐漸畫下的。
那時候投遞很多履歷,試過很多方法,最後卻很少受到面試邀約,而且,最後收到數量不多的面試邀請,往往後來過關斬將卻死在半途上,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人生本來多少會遇到那些不順利的事,但坦白講,心理壓力真的很大。
所以有天當收到「感謝信」(就是婉拒啦)當下臉超貓爆哭,但一下子突然有一個很賤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腦海中:「啊妳就沒多棒!是哭屁?」恩,這道很賤的聲音說的是事實,所以臉貓想想,自己真的就還是缺乏競爭力,唸得不是需求高的科系,語言比不過母語者,加上沒有相關工作經歷,還是外國人身份,對啊,別人憑什麼用我呢?
想通這一點沮喪雖沮喪,眼淚擦擦鼻涕擤擤,原本打算繼續看職缺,可是心情畢竟還沒有平復,所以,一個衝動就找出水彩調色盤和畫紙,最後就畫出了這每個小區塊約一歐元大構成的圖(?)
沒想到,原本抱著隨便畫一點然後繼續趕工投履歷的臉貓,居然有點畫上癮,於是多畫了好多色塊。而看著沾了水的顏料在檯燈的照耀下,逐漸在紙上乾去,臉貓竟覺得顏料乾濕顏色竟各有各的美(以前從沒仔細觀察過呢)。
而不知為什麼,當天像不知道受到啟發一般,在色塊乾了後,自動拿起極細的水彩筆開始加工。
小葉子、小條文,加上眼睛,不知覺中看色塊想像他們可能有的形體。
說起來,因為是隨便畫,因此畫風蠻不一致的。
左邊的兩隻篇鳥類的怪奇生物,可能可以歸在一起,中間的貝殼、鯨魚和山海底泡泡反射珊瑚大概可以歸為一類,而最右邊的那隻鷹,畫著畫著竟然有點國畫山脈風,自己畫一畫後有點傻眼。
不過,反正就是隨心所欲,人生之中能有這樣的時光,很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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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6年瑞士曾發起了一項公投,公投項目是,公民們是不是能夠接受「不勞而獲」——或更正確地說:不用工作但享有最基本生活權利的保障(無條件基本收入Unconditional Basic Income)。
當初初生之貓不會看社會,懷抱創作夢想的臉貓,跟貓爸討論到這個新聞時,我表示贊成(因為這樣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創作啦!)結果直接被貓爸很狠地罵了一頓(但真的很有道理)。
貓爸說:「如果大家都不用工作,社會要怎麼運轉?妳一定要產出價值跟人交換合作才行啊!」當初臉貓覺得貓爸好絕情,但是到了今天,臉貓卻很贊成,因為只有當自己能夠幫到人,或是提供一些服務、產生一些價值給人,自己獲得報酬商品或服務,不只心安理得,某種程度上也是透過價值網讓自己成為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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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身為社畜貓,每到週一不免就會像那隻鯨魚一樣很無奈,但是想想,工作與創作並進,真的也不是件太壞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