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 61.最後的委託

　　維朗妮卡和薩卡露露進門時，坂井真一也正好結束通話，只是不知道是談好後結束通話，還是一言不合的結束通話。 　　不過看他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特別地方，還是一如往常的陰沉，兩人見狀反而暗暗鬆口氣，至少這第一關算是過去了。 　　薩卡露露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幫三人都拿了瓶冰涼無糖綠茶，順勢問道：「真一，你和洪姐談的如何？」 　　「委託目標已經知道是誰，但她不肯說出中邪原因，而且現在人下落不明，要我們做好準備隨時等待消息。」 　　維朗妮卡聞言有種既視感，忍不住調侃道：「呃......怎麼跟之前黃立諭的委託一樣，這些政治人物用嘴巴做的事情五花八門，實際在做的骯髒事情不分派系都差不多嘛。」 　　薩卡露露沒有接話，繼續問道：「委託目標是誰？」 　　「合蘭銀行分行的經理，呂義帆。」 　　聽到名字和職稱，維朗妮卡這下真的驚訝了。 　　「合蘭銀行也不算小，一家分行經理居然下落不明？這件事感覺不太對勁，坂井，洪姐還有向你透露什麼訊息嗎？」 　　坂井真一想了想，道：「沒有，她只跟我說目標是誰，語氣聽起來很隨意，似乎我們是否能完成委託她並不在意，就連我說驅靈需要了解原因才能提高成功機率也無所謂的感覺。」 　　三人沉默一會，薩卡露露率先起身道：「我去打探消息，你們等我一下。」 　　維朗妮卡見狀也站起身拿出手機，道：「我問問柏特萊姆，斑塞特家似乎有跟合蘭銀行往來，或許他會有消息不一定。」 　　一人走向後方健身房，一人走到外頭空曠地方，兩人各自聯絡起來，只餘坂井真一留在客廳，邊看新聞邊等待後續消息。 　　時間流逝，兩人離開已超過半個小時，坂井真一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僅僅是獲取一些目標消息居然要花怎麼長時間，這次委託他有預感不太妙。 　　又過去一會，維朗妮卡率先回來，原本的清亮藍瞳像是掩上一層陰霾，神情相當嚴肅甚至可以說是嚴肅到有些糟糕。 　　另一邊，薩卡露露終於結束和五代諭吉的通話，回來時臉色也是非常難看。 　　三人就坐後，坂井真一將電視關上。 　　「妳們誰先說？」 　　「我先說吧，我的消息來自柏特萊姆，應該比較單一，沒提到的後面再讓薩卡露露補齊。」 　　率先回應後，維朗妮卡卻是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才開口。 　　「合蘭銀行分行過幾天就要被全面封鎖，如果你們有存錢在那裡，盡快試試還能不能提領出來，不然等過幾天消息走漏就沒機會了。」 　　聽見這石破天驚消息，薩卡露露沒有太大反應，因為她剛剛已經知道了，坂井真一則是連自己錢存在那裡都沒什麼印象。 　　「柏特萊姆說，呂義帆串連全分行行員，以較高利率的方案為口號欺騙市民存款，實際上錢根本就沒有進到銀行，而是匯入他們另外開設的戶頭，之後再去外頭操作私下借貸來謀取暴利。」 　　「不過最近景氣不好，許多借款人還不出錢，這導致合蘭銀行分行也沒有錢還給存錢市民，破洞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已經陸續有市民去舉牌抗議，金額......非常龐大，就算是斑塞特家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的數字。」 　　聚集許多市民多年辛苦存下來的存款，那會是幾位數的龐大數字，不要說是坂井真一，就連薩卡露露和維朗妮卡都很難想像。 　　這絕對會成為動搖喬爾市的重要事件！ 　　「剩下的就由我來說吧。」薩卡露露見維朗妮卡沒再說話，便自己接過話題。 　　「呂義帆是集中派的一顆棋子，除了自己貪汙以外，也為上面的人用各種金融手段斂財，這次因為景氣循環的意外出現大問題，應該是被他們徹底拋棄了。」 　　「五代諭吉告訴我，他聽說過兩天等事情一爆發，集中派就會馬上開記者會將過錯全都推到呂義帆身上，有可能還要藉他的嘴巴倒打現在的制度不健全一把，攻擊自由派也順便幫權力改革法案點上火。」 　　維朗妮卡聞言皺起眉頭，疑問道：「五代諭吉都知道了，自由派的人沒有反應嗎？」 　　「錢......或多或少自由派也有分一份，現在更是忙著從合蘭銀行轉移自己財產，反正死忠市民也不會催促改進，只會傻傻投票，所以自由派篤定集中派動搖不了執政權力，現在也是抱持看好戲心態，畢竟呂義帆很多年前就不是他們的人了。」 　　兩手一攤聳聳肩，維朗妮卡無奈嘆氣的道：「嗯，果然在政治人物的身上，即使抱有再小希望也是一件愚蠢事情，不過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在處理這次委託的過程中，自由派那邊不會有人插手。」 　　薩卡露露點點頭，繼續道：「五代諭吉說他前幾天知道這個消息時才剛和呂義帆聯絡過，那時候他的應對和神智都十分正常，不像是精神有異或中邪的感覺。」 　　「可是洪姐也不會沒事丟這個委託給我們吧？」 　　兩女說到這裡都覺得困惑，不知道詳細情況到底如何。 　　正左思右想間，她們突然聽到坂井真一開口。 　　「中邪的狀況時好時壞很正常，而且除了表現異於常人或精神錯亂，也有可能是情緒極端無限放大，五代諭吉有說過呂義帆是怎麼樣的人嗎？」 　　薩卡露露想了下，猜測道：「他說呂義帆心思多也相當狡猾，過去五代諭吉和他合作時都要十分謹慎，所以有可能是......已經中邪的他在扮演一個正常人？」 　　「如果照這個想法推論下去，呂義帆搞不好是假意與集中派的人合作，再趁看守的人不注意逃跑。」 　　旁邊，維朗妮卡也想到什麼，跟著補充推測。 　　「就是因為背負巨大金額破口，又要為集中派擔下責任，所以呂義帆壓力過大導致人和不穩靈異纏身，洪姐的人或許已經發現什麼不正常狀況，為了讓記者會能順利召開，因此才找上我們試著解決問題。」 　　薩卡露露越想越有可能，這也說的通為什麼洪姐並不在乎坂井真一驅靈是否成功。 　　先不說集中派也有內部派系問題。 　　清醒的呂義帆可以扛責，雖然還能試著禍水東引自由派，但成功與否先不說，集中派還要擔心他將來可能反咬一口。 　　而瘋癲的呂義帆同樣可以扛責，即使指責輿論說的天花亂墜，但只要程序和防火牆的手腳做好，火怎麼也燒不到集中派身上，只是少個借力使力的機會而已。 　　也難怪洪姐提出這個委託時老神在在，想必她對於將人抓回來很有把握，到時候就該換他們出場，至於驅靈成不成功倒無所謂，成功就當作意外之喜，失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事情。 　　分析至此，三人也大概明白這次委託牽扯到多少麻煩。 　　無法想像的金額黑洞、集中派的斂財黑幕、喬爾市市民的大半生積蓄以及中邪後或許更加狡猾的呂義帆。 　　不知不覺，外頭天色暗了下來，那是一片濃厚烏雲籠罩山頭。 　　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