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向姊姊復仇，就算只是JK也要擊垮她的公司 (29) 重建案之和政府初次交鋒

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在結束了夏威夷之旅後，惠梨香繃緊了神經再度回到了大東亞海運的重建工作之中。

不過跟以往不同的是，今天惠梨香受到了防衛大臣東山所成立的特別工作組的傳喚，來到了其位在佐世保的辦公大樓。

「你就是三井住友銀行的負責人嗎？」

會客室中，坐在沙發上的主人如此詢問。

她是一名３５歲的黑色短髮女性，叫做金比良（Kanehira）。

「我是，三井集團旗下合作的埃文斯證券的八王子。」

惠梨香禮貌地遞出名片。

金比良接過名片稍微瞥了一眼，就將之隨意丟放在桌上的小盒內，那裡頭已經放有好幾家銀行的名片了。

「請坐。」

對此，惠梨香內心某種不愉快的情緒正逐漸發酵，但她還是坐到了金比良的對面。

「請妳過目，如同東山大臣在發布會上所說，我方要求銀行一律減免至少七成的債務。請貴行立刻商議放棄債權事宜，並做出答覆。答覆時機由我方通知。」

金比良口若懸河地說著，惠梨香只是越聽越不悅。

「妳那一臉不滿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嗯？我有嗎？」

「在背地裡偷偷製作重建方案的人就是妳吧？」

「請問金比良小姐在說什麼事呢？我聽不懂。」

「少裝傻了！」

金比良忽然起身並重重拍了桌子。

「反正銀行還是證券在這種案子上都毫無經驗，你們只需要置身事外旁觀即可。能干涉我們的政策的方案是不存在的。」

然後她瞪完惠梨香後，就轉身往窗邊走去。

「明明就是個沒什麼胸部的扁奶，拍桌子倒是挺大聲的。」

惠梨香趁機低聲碎念，而對方好像對『扁奶』這個詞特別敏感，她快速地還過頭來。

「妳剛說什麼？」

「沒事～」

「哼。妳可以走了，叫下一個銀行的人進來。」

「什麼時候要求正式答覆？」

「不勞您等待，我行的正式回覆已定。」

「是嗎？那妳說啊。」

「我們埃文斯證券代表三井住友銀行，拒絕放棄債權。」

「蛤？」

惠梨香直勾勾地盯著金比良，讓她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我們這段時間對大東亞海運所有部門進行視察並聽取意見。我們認為他們完全可以憑藉自力爬起來，他們並非無可救藥。」

「好大的自信心啊。」

「請您將目光放地更長遠一些，也考慮五年後、十年後的情況吧。」

「十年後？現在可沒工夫討論那麼久以後的事。我們的目標是以最快速度重振大東亞海運。這份財務狀況預測是基於你們這些銀行放棄債權，大東亞海運重獲新生為前提後得出的。大東亞海運本該更早申請讓你們這些銀行放棄債權。」

金比良將桌上的資料丟過來，上頭用螢光筆和紅筆畫記著債權問題的項目。

「那請您讓我看看，在銀行拒絕放棄債權的情況下的大東亞海運的業績預測報告。」

「妳說什麼！」

惠梨香這番言論徹底激怒了金比良，桌上盛水的玻璃杯被她直接丟往牆壁砸了個粉碎。

面對對方這般過激的行為，惠梨香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靜靜地詢問道。

「我想問您一件事，請問您們特別工作組是有法律依據的嗎？是什麼法可以讓大臣的私人顧問機構有這般權限殺到民間企業，對民間企業下達指令與命令的？」

「國民的集體意願，這就是我們的依據！」

「請不要答非所問，我是在問您法律上的依據。」

「我看妳是不知道東山大臣在內閣的滿意度到底有多高，如果這都不算是國民集體意願的體現，那什麼才算？妳理直氣壯的放話前，不如先回憶一下，妳們一個小小的證券行可是依附銀行才能經營的，而銀行是又是怎麼靠政府的撥款生存下來的，現在妳卻反過來指責別的公司不該接受政府的幫助，豈有此理啊。」

「您說的完全是兩碼子事，可以不要轉移話題嗎？」

「妳這—！」

「如果防衛大臣真有這麼高的權限的話，他大可用命令的方式要我們這些銀行放棄債權。但從他刻意組織了特別工作組這點就可以推斷這並不是由他說了算對吧？掌握最終選擇權的還是我們。」

「妳現在是想造反？」

「您說的有些太過了吧？我只是覺得您們必須給出更明確的依據罷了，況且想要我們這些銀行放棄債權，要求的人先把姿態放低一點才符合常理吧？但是您把我們叫過來，卻根本不聽我們怎麼說，還用趾高氣昂的態度命令我們把這些債權一筆勾銷。就連黑社會的人都沒您們這般蠻橫、沒品！」

此時惠梨香的腦海中浮現了大姐頭汐留火燁的赤紅身影。

「妳—！妳是打算與國家為敵嗎？」

「絕無此事。但我絕不會接受您們不講理的要求。」

「該死，妳們跟金隈那群傢伙都一個樣！盡是群飯桶加白癡！」

惠梨香與金比良的對話是兩條平行線，兩人在話題跟想法都毫無交集的情況下結束了這次不愉快的會面。

＃

然而，惠梨香起番行徑令金比良十分不滿。就在兩人會談完的隔日，防衛大臣東山就帶著他的部下直接來到埃文斯證券興師問罪。

在偌大的會議室裡，埃文斯證券包含了行長、五島、惠梨香，三井住友銀行則派了兩位理事以及伊莉絲前來。他們面對的是東山以及金比良等人的政府團隊。

「如各位所知，大東亞海運重建方案的核心便是其與各往來的金融機構一慮放棄七成所持債權。我們也請求各個機構這麼做了。其他大部分銀行都非常配合，大家都在積極討論放棄債權一事，那貴行意下如何呢？」

東山到底不愧是武官出身，他低沉且渾厚的嗓音迴盪在會議室，令人寒毛直豎。

「我們也在進行相關的討論。」

行長戰戰兢兢地如此表示。

「我就是想問，你們在進行什麼樣的討論？你們銀行是誰來負責起草放棄債權的請示的？」

面對東山的詢問，惠梨香不逃也不躲，挺直腰敢站了起來。

「是我，我是企劃營業部部長……」

「我聽特別工作組組長金比良說了，很遺憾的是，貴行出面負責此事的人給出了否定的答案，而那人的態度極其欠缺風度。」

此時惠梨香沒漏看，坐在東山隔壁的金比良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就像個跟老師打小報告的小學生一樣。

「正是因為有妳這種銀行職員，大東亞海運的重建才會被耽誤，對此妳自己應該有所反省吧？」

「反省？」

「盡快重振大東亞海運，這可是國民的集體意願。」

東山所強調的說法，與前日金比良表達的不無不同。

「恕我直言，讓我們放棄幾百億的債權這件事，我做為銀行職員為了克守本分必然會阻止這件事發生，我沒什麼應該反省的理由。」

惠梨香稍微瞪了金比良一眼，再度將視線轉回到東山身上。

「況且我行亦向其他諸多企業提供貸款，我們要是只給大東亞海運特別待遇，那麼其他現今仍努力經營的企業肯定會指責我們不公平爆發出不滿的呼聲，您還能聲稱放棄債權是國民的集體意願嗎？」

「妳、妳……」

東山被惠梨香的正論給鎮住，竟一之時間找不到詞語反駁，一絲青筋浮現在他臉部的肌肉上。

「大臣，看來我們也得進行另外的討論了。」

金比良似乎打算祭出其他手段來對付惠梨香，她向東山使了個眼色。

後者這才放下即將爆發起來的情緒說道：

「說到底，貴行迄今為止對大東亞海運的貸款是否正確無誤符合程序，我們會請金融廳對此展開調查的。根據調查結果，說不定你們就會收到『業務改善命令』呢。」

「業務改善命令！？」

五島聽到這詞驚恐地差點站起來。

而其他人也是陷入一陣混亂，開始交頭接耳。

業務改善命令，是為金融廳對金融上的行政處分。依其程度與規模，故意性、惡質性之有無，分別實施「業務改善命令」、「業務停止命令」、「登錄取消」等處分。

「行長呀，您真的不能放棄債權嗎？」

東山祭出此招後，再次以半脅迫的方式詢問了做為代表的埃文斯證券行長的意願。

「……」

眼見行長面色很難看地陷入沉思，這時五島說話了：

「請等一下。我是三井住友銀行的常務理事五島，負責管理債權。我為我行自意見徵詢階段起對您的數次冒犯致歉。請您原諒。」

為了道歉，五島彎腰鞠了躬。

「對於放棄債權一事，我行會重新進行仔細的精查。」

「你意思是你們會考慮放棄債權了？行長，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東山趁機更加逼迫行長表態，讓行長只能說：

「我們會盡力而為，討論研究此事。」

＃

待大臣等人離去後，五島叫住了惠梨香，面色相當難看。

「八王子小姐，雖然妳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現在和政府正面交鋒可不是上策啊。」

「多虧五島常務的救場，才免得行長繼續尷尬。」

一旁的伊莉絲趕緊幫麻緩頰。

「對於銀行來說，走哪條路才是上策，一定要考慮清楚！」

五島說完就先行離去了。

「艾莉卡，妳剛才沒有道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妳是對的。而道了歉的五島常務也是對的。政治這種東西，經常有些問題是無法用道理來解釋的。」

「這個道理我懂，只是……」

「只是對我們這些銀行員工來說，不僅不能讓如同我們大家長的行長蒙羞，也不能怠慢客戶對我們的信賴不是嗎？」

「小伊莉絲，謝謝妳，我會加油的。」

「嗯，我也會盡我所能幫助艾莉卡的。」

惠梨香捏著手心，擔心起接下來的局勢發展。

＃

於是金融廳在東山大臣的請託下，很快地就來到埃文斯證券對其進行關於大東亞海運的「信貸判斷」。

所謂的「信貸判斷」是指確認銀行在為企業融資時，所進行的判斷是否妥當。如果金融廳認為存在問題，銀行將受到業務改善命令的嚴重行政處罰。

「現在開始，我們將進行金融廳檢查，請各位務必配合。」

負責本次檢查的執行官是一個名叫落合（Ochiai）的２７歲女性。她有著亞麻色的自然捲鮑伯頭，以及明亮的橙色瞳孔。

據說她的檢查可是出了名的刁難，栽在她手下的金融機構不計其數。

落合率領著她的團隊十餘人，來到了埃文斯證券為了這次檢查應對布置的會議室。

「廢話不多說。你們銀行去年對大東亞海運追加了１５０億日圓貸款對吧？在那時，關於重建計畫實現的可能性，你們應該有經過商討對吧？」

「是，關於這個……」

作為應對檢查的代表，惠梨香立刻回應。

然而落合隨即打斷了她的話語。

「等等，妳是八王子部長對吧？」

「是。」

「妳不是最近才擔任這個職務嗎？當時的負責人又不是妳，妳肯定不會清楚吧。」

「請容我發言。我受到了專司債權的五島常務的交接，自認已非常了解重建計畫的始末。」

「是喔，那好吧，妳說。」

「關於重建計畫的可能性，那時我們已經商討完成了。」

「商討完了，那結果呢？大東亞海運的營業成績，比你們預想要來的低上許多吧？」

落合掏出大東亞海運的營運報告繼續說：

「你們到底怎麼商討才會得出這種結果？也就是說，審核重建計畫的你們根本沒有看清楚不是嗎？」

「不，這個……」

「而且你們還拒絕接受特別工作組的重建方案。這次的信貸判斷，我們會考慮你們自相矛盾的行為徹底檢查一番，最好給我做好準備！」

落合以完全不讓惠梨香插話辯解的口吻逕自將想說的話給說了一遍。

接著她喝口水後繼續道：

「多虧了在座的各位，我們金融廳可是非常困擾的。大家都在說我們對大東亞海運的信貸方針極其寬鬆耶。」

「非常抱歉。」

被這樣一講，惠梨香也只能乖乖地低頭道歉。

「唉。不過只有妳在這裡道歉是無法解決問題的。我們希望貴行能提交一份關於此事件的情況說明書。當然，請以行長的名義提交。」

「情況說明書而已，多少份我們都會寫給您。」

「是喔，那很好啊，我喜歡明事理的女人。」

落合的心情大好，用眼神打量著惠梨香。

「但是，據我們所知，在過去的金融廳檢查中，這個信貸判斷沒有絲毫問題。」

「妳說什麼？」

「確實，過去的信貸方針有些寬鬆，但是那些都是經過金融廳認可的。」

「那妳的意思是我們有錯嗎？」

「沒錯，事到如今才把責任全推到我們頭上，這讓我們很困擾。因此這件事，我們也會如實且詳細的寫進情況說明書中。」

「妳、妳！」

落合當場被惠梨香這番話氣的牙癢癢的。

——被欺侮從來不會悶不吭聲，一有破綻就會立刻反擊，這才是艾莉卡前輩！

這點坐在她身旁的姬苑心裡很清楚，她對她這位情人引以為榮。

＃

此時來到畫面另一邊的金隈銀行品川分部。

不久前結束了和金比良的另一輪會面的星戀跟希亞分別坐在會議室的位子跟站在會議室的落地窗旁邊。

「哈嗚嗚……剛剛真的要嚇死人家了，怎麼最近都要跟政府的人開會呢？」

面對星戀的唉聲嘆氣，希亞依舊抱持著那優雅的態度跟語氣解釋道。

「畢竟這次牽扯到了大東亞海運那裡的業務，領頭的妳要是不出席的話，可是難保他們不會用更激進的手段啊。」

對於希亞的話，星戀回想起不久前金比良等人灰頭土臉的離開會議室的樣子。

——光是看希亞小姐剛剛犀利的樣子，我就沒辦法保證沒有激怒她們就是了。

就在這時，送完客的KNIGHT打開了會議室的們走了進來。

「啊！KNIGHT小姐回來了！」

「歡迎回來，辛苦妳了。」

面對星戀跟希亞的問候，KNIGHT並沒有多加理會，而是逕直走到了希亞面前。

「■■■……我有話要跟妳說。」

聽到KNIGHT口中不明所以的名詞，星戀愣了一下，而希亞則是短暫的驚訝了一下後，語氣沉重的回應對方。

「今天妳是怎麼回事呢？怎麼就這麼突然的用我的『本名』稱呼我了？」

「剛剛、剛剛KNIGHT小姐說的是、是希亞小姐的本名！？」

「原因的話，等妳回答我的問題後再說，不然我接下來在妳面前都會這樣叫妳。」

「……」

「告訴我，妳到底在盤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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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A：

日安，我是大家的好朋友艾梅莉。

短暫的福利回結束後，終究是要回到主線。

姬苑：欸？這回我的台詞只有一句而已嗎？

＊＊＊

後記B：

大家好，這裡是端午完被熱的快要融化的研究員歸夜。

大東亞海運重建案自此開始正式進入後半的局面，遲遲等不到肯定答覆的政府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呢，不過職場天才的惠梨香說話一如既往地嗆跟雷厲風行呢！我最喜歡說話這麼嗆的人了。(今天很嗆是吧？.jpg)

面對政府刷的陰招，惠梨香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誰來就跟誰對槓起來呢，這就是女戰神嗎？(系統提示：得到了小奶貓欽佩的注視，惠梨香的士氣提升2倍)

至於金隈方這裡也是暗潮洶湧的樣子啊，到底希亞再想什麼呢？

我是歸夜，接下來的故事也跟大家不見不散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