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30|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人為什麼而活?

「我用分析的方法,而不是綜合的方法,這就是說我投入深淵,分析每一個原子,結果見到了整體。」——杜斯妥也夫斯基
托爾斯泰讓筆下的天使掉落人間,用三次微笑來回答這問題:人的心裡有善、人不能知道自己何時死去、人因為有愛而存活。除了父母,聖靈盈滿心頭的人們,也會帶來無窮的愛,心存愛人之心便是與神同在。或許,人之所以活著,便是為了傳播和給予愛。
愛是什麼?
耶穌說的愛是無條件的、獻身的
奧修說的愛是能量的互動、是自由的、無束縛的
昆德拉說的愛是機遇的、偶然的、命定的
高達說的愛是刺激的、好玩的、有今生沒來世的、哲學的
小津安二郎說的愛是溫柔的、隱藏的、非愛的
畢卡索說的愛是經驗的、性慾的、美好的
夏卡爾說的愛是聖潔的、救贖的、唯一的。
〈愛情disabled〉——My Little Airport
他們說的或許都對,因為愛是種由內而外的付出,愛可以是成全、是一種狀態。每個人都是宇宙的一個中心,透過我們得以創造出充滿生命力的事。當自我與內心合一,擺脫束縛與反抗,我們感受到更廣袤的自由,那是張開翅膀飛翔的喜悅。
卡繆亦如此愛世人,人人記得他提的荒謬,卻忘了他後續的反抗和愛。那是每個人生命中連繫的鎖鏈。他看見荒謬世間裡幸福的薛西佛斯;他讚揚為人類帶來火的普羅米修斯;他尚未寫出的愛,似乎隱藏在涅墨西斯之中。
答案僅能從他留下的文字縫隙間猜測。
這無疑是人類的損失。
卡繆眷戀家鄉,他熱愛阿爾及利亞的海洋與陽光,裏頭住著他心中的美好,人們是那麼年輕、自然與樸素。他可憐祖母一輩子辛勞、憐憫母親受苦、追尋襁褓時死於一戰的父親。書本引領卡繆走入世界,小說於他而言是世界的再造,在偉大作者筆下小說不是虛構,而是一種真實,是裝載思想的空間與形式。
而影響卡繆深遠,且是探尋人類精神邊境,必定會遇到一盞明燈:杜斯妥也夫斯基。
他不似同時代生於貴族的俄國作家,杜斯妥也夫斯出自貧窮家庭,歷經底層,早年參與革命組織被判處死刑,僥倖於死刑前一刻得到赦免,流放西伯利亞受四年苦役,並在此充軍。
創作伊始他便關注底層人物,也就是被歷史抹去與未提及的人們,而他們正是社會與文明的基石。他憐憫大眾,撫慰每一位可憐人的傷心與狂亂,為最微小的聲音發聲,寫出敏感而神經質的意識,用充滿戲劇張力的作品,叩問靈魂深處,向全人類的苦難下跪。
到頭來人們經常感嘆,既生情,何生思,既有喜,何有悲。其實相由心生,世間外相皆來自內心,心中滿懷大愛,便只想為世間添上更多的愛。我們不見得悲天憫人,得為柴米油鹽操持煩惱,不能義無反顧地搬動文明,憑一己之力將世界拉往黎明。
但我們能照耀周圍,連結起一盞盞火燭,牽起環繞更多人的羈絆。感謝世間散播愛的人們,願我們繼續身為一份子而努力。
人為什麼而活?
當你微笑時,似乎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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