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18|閱讀時間 ‧ 約 17 分鐘

第六章 無可逃離的世界(3):運籌帷幄

兩人是於鐘聲響畢的前刻依序踏入教室,一路上已是引起不少人之側目,這會抵至班上,亦然;可方若彤倒想破罐子破摔,要是真出了些什麼問題,而今的她正全力學習著跆拳,同時喬一澐也確保了其會時刻待於自己身邊的承諾,總歸來說,她仍是有著些許保護自己的力量的。
一上午的課,於方若彤這般時而若有所思,同時儘量忽視著身後那道一瞬不移投來的目光下,與時而專心致志地聽講,游疑於兩方極端心情不停迴盪下逝去,直至中午用餐時刻,方若彤這才一擺滿腹心猿意馬,重新打起精神,同梁馨媗有說有笑地朝食堂步履安詳去,喬一澐照例默然隨於兩人身後不遠不近處,梁馨媗反是習慣了喬一澐的存在,並無上次那般扭捏,喬一澐則時不時地一瞥眼前身影,總歸來說,目光大半皆是落於方若彤之身。
或許因慕容楹和藍熙不在學校之故,三人這般平靜地吃畢一頓飯,除卻仍有些耳語由食堂某處傳來,可大抵來說造不成方若彤什麼樣的殺傷力,喬一澐這冷然性子更是不可能,梁馨媗也非當事人,更無那般被攻擊之由。
不過要是她真不幸被人以言語攻擊,方若彤倒也不擔心,依梁馨媗往例的「戰鬥力」看來,估計那嘴皮子一動,不過幾秒即可不動一刀一槍,不帶任何髒字地卻字句一針見血將對方殺地落花流水,再而如四大天王般丟盔棄甲,不費吹灰之力。
意料外地是,喬一澐這次倒偶不時地會加入對話,雖更多時候皆是默然聽她同梁馨媗一來一往,一側同儕也似是見慣了其這陣子以來異乎尋常,猶如隻忠犬般時刻不離方若彤身畔三步之遙之舉,羨煞旁人,可礙於流傳至今喬一澐不容小覷的武力值,也沒人膽敢將此由愛生恨之怒意,轉而對方若彤下手──
既然方若彤有本事使得喬一澐形影相隨,換言之,他倆彼此間,定有著不一般的交情,膽敢對她下手,無疑便是太歲頭上動土──
這般簡單道理,相信沒人膽敢輕易僭越。
以至於吃完飯後,方若彤心想目前校內狀況應該還好,若真遇上了些什麼「意外」,想來先前經驗,縱使那時手無寸鐵的她,皆可自如應付,而今業已修習跆拳,她更是游刃有餘──雖僅僅學過幾節課,仍舊告知梁馨媗和喬一澐她等會會去圖書館複習功課,再而告訴喬一澐圖書館足夠安全,不需要保護後,便見其似乎有話要說,而她深知其底心憂慮,復是聲明,喬一澐卻是默然不應,僅凝她凝地有些出神,半晌方若彤有些羞赧先行移開了目光,也同作是他默許了,轉身即踏上前往圖書館的路途。
於途中倏然憶起自己已然應允喬一澐得替他補習功課之事,即又回頭返至食堂,卻見本該是喬一澐坐定之處上,也就是本於梁馨媗對面之旁之座,已然無蹤,取而代之地是另一抹健壯身軀,穩然坐於梁馨媗身側,兩人正不知在說些什麼,悠然自得地談笑風生,似是感至有人的靠近,那人率先抬眸一望,致使梁馨媗順勢同是一瞧,那抹總隨著的爽朗之笑,復而一現:
「你好──又見面啦!」只見來人──也就是孫然偑,旁若無人似地也沒收些音量,逕直一句,又是讓一旁大眾猴吃辣椒般──直了眼兒──
原來這方若彤除卻同喬一澐好上,也順帶認識了三大天王中,因其率真爛漫之性,致使人脈最為之廣,萬家百事通的,人稱「最強萬事通」的──孫然偑?這麼想來,三大天王之三人彼此本就屬好友,爾後他們若見方若彤同駱北敐相互招呼而後交談,倒不是件怪事。
方若彤忽視復而投於己身道道異樣的目光,僅是以記輕頷表示問好,梁馨媗則於聽見「又」字時,雖有些疑慮,可心想眼前二人正在對話,也不急著問出口,見方若彤似是不願再引起注目般,復而坐定己身前座位處,再而啟唇一問:
「喬一澐人呢?」她方才不過走離食堂不出幾公尺便折返,極短時間內他卻又不見蹤影,果真神龍見首不見尾,梁馨媗則是先行嚥下方才那口飯菜,一記聳肩,即是接話:
「你走之後,」一想起方才那人一聲不吭便離去之態,她不禁有些來氣,「他也剛好吃完飯,沒說什麼話就走了。」她尚以為今日他偶不時地加入她同方若彤的對話,某方面來說,算是稍地拉近了些彼此距離,可沒想過這人竟會於方若彤離去後,又恢復成那副萬年冰山之態,彷若從未相識──
他的眼裡,果真只容得下方若彤一人?
此話一出,方若彤正打算啟唇應答,孫然偑則早先一步發話著:
「我剛才要進食堂前恰巧有碰見他,跟他打了聲招呼後,他就往處室教學樓的方向走去了。」語落一瞬,方若彤不住默然思索──既然喬一澐是往處室那棟的教學樓走去,興許是前去找老師的,便也不再多想,簡短向兩人道別後,準備返回教室,再前行圖書館,想來等會下午上課時,不出意料的話,他倆仍是能碰個面,屆時再向他提起這事也不遲。
與此同時,一抹高大身影於簡短敲了幾下眼前之玻璃門後,從而緩然開啟,只見裡頭一名相貌艷麗之女子,正邊扒著便當盒裡的飯,邊專心致志地緊盯身前電腦螢幕,滿副岸然道貌,不知正準備著些什麼,見來人僅是一瞥,繼而抬手打下幾字,同時不忘啟唇一問:
「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此語一落,喬一澐先是輕聲喚了句「姊」,隨後即步至其身畔,那人──也就是喬娜,這才徹底放下眼前正經事──她知道,若非大事,喬一澐是不會這般低聲下氣地跑來找她求救的,轉而抬首凝視身側人,靜候其下文,則見他似是掙扎了會,終是開口:
「需要……」他一頓,其眉宇間的糾結令喬娜徹底深感此事拖不得,「擦破皮的藥跟貼布。」因今早意外發現之方若彤手上的傷,經她於校門口那時一說,他倒還真以為她沒事,同時為了得以時刻護著她──縱使慕容楹此週皆是在家,可難保校園中沒有她的一些耳目,私底下想替主子報仇而作亂,以至於今早課堂中,他忍著並無中途離席,中午也同她去了食堂,卻於排隊等候添飯菜之際,位處其身後再而兩位排著隊的他,卻見某位同學途經她身邊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致使她一瞬微蹙著眉,卻沒膽敢再露出任何一絲脆弱神情──
僅僅一剎,他仍是捕捉到了其椎心般地刺痛,所以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找上了喬娜尋求協助。
聞言,喬娜倒是有些一愣,本以為他又要說些什麼在外頭不巧遇上了仇家,從而把對方給打傷打瘸了,現在得請求她幫忙諸如此類之驚世駭俗的話,可沒想到──
他竟只是要拿些簡單的藥品?
喬娜復而思索片刻,心裡便有了個底,先行作沉默態,抽了張紙巾抿去唇邊油漬,以利口紅盡可能地不掉色,隨後起身直往靠於門側左方,置滿醫療用品的不鏽鋼推車走去,依著喬一澐方才所求,揀選幾樣物品後,由旁抽起了個白色不透明塑膠袋置入,這才轉身傾靠著推車,抬手遞前,見方才已隨己身舉止轉過身來,面對著的喬一澐順勢接過後,再而啟唇:
「這是要給方若彤的,對嗎?」其口吻十足篤定,喬一澐不著痕跡一愣,從而悶悶地應了個聲──果真自己於她眼前,什麼也瞞不住,不禁於心喟嘆。
見狀,喬娜這人性子多少同喬一澐相似,否則喬家這麼多人,怎麼偏偏自己便得以使他信任,從而讓其開口道出心底話──雖她深知其內心深處,仍是有著道「牆」的存在,將所有人拒於之外,可這並不會使她就此打退堂鼓,繼而選擇開天窗說亮話,復是一問:
「說說看,」她轉以抱胸,滿副洽談公事般正容亢色,同時試圖從其口中得知更多有關「方若彤」的資訊,「目前你大概了解她多少?」畢竟目前的她,對於他口中所謂的「她」,了解地並不多,除卻先前昏倒那回,而後她倆也只再對話過一次,其餘地便是諸如途經保健室外偶然地一瞥,抑或是走廊上表面式般頷首問好,根本無其餘更為深入談話的空間。
意料外地是,於第二次談話中,尋常學生於師長不懈地詢問下,總會吐露出些許字句,雖非定是心底話,可倒也能算是幾個關鍵字──
而方若彤並非那般輕信他人之人──她將自個兒內心守地狠絕,猶如扇鐵門再栓上數十道大鎖般,估計沒個船堅炮利、硝雲彈雨,她是不會說出心裡話的,更妄想徒手撬開其心門,決計是天方夜譚。
此話一出,喬一澐倒有些語塞地垂眸凝望身前地面──
這一路走來,起初他是以強逼的方式,試圖使她鬆口,從而道明真相,縱使他已然猜至了一丁點,可至今方若彤仍未提及究竟是誰,致使她身有所傷痕,他也無法一口咬定事實即是同己身推論那般,縱使而今的他們,較先前來說,拉近了些距離,可更多他所感受到的──
她始終將他擋於心門外,隔於那道多年以來漸趨高壯的鐵壁城牆,致使眾人無法前行──
她一把將自己困在了裡頭,而他更無從得知──他到底該如何拯救?
思及此,喬一澐此時底心之萬緒千端,最終僅能簡短化作一句:
「……不多。」那晚細看過孫然偑傳給他的調查報告後,便知她有一名母親,正生著重病──這是他親眼見證過的,無須存疑;再而便是其姑姑──方素雅,與其同住著並照顧著其母──倪芊然的事實,同時方素雅更是政治世家──藍家之長子──藍卓的正妻,這點關係,他忽地憶起同為藍姓之藍熙,報告末段附註也有寫明藍熙即是方素雅的女兒,由此便可推論──
藍熙為方若彤的表妹,可那晚方若彤的渾身盡濕──
她究竟是對她做了些什麼,才會讓她如此狼狽?
聽畢喬一澐之應,喬娜並不意外,從而憶起初次同方若彤見面時,不免深感這孩子的確尊師重道,可缺點即是過於安靜,靜地似是當下若將她一人關在保健室中──前提是當天並無考試之迫,她便可這般毫無求生意志地於裡頭,默默不語地待上整天,將己身思緒即全數感之能力封在了一個地方,不願意,甚至是排斥同其他人有過多的接觸──
一如宿命般縱使掙扎了也逃不出個些什麼地無能為力。
想當然爾,這是以她的直覺所感知到的,可事實到底如此,而今並未驗證,但依她想,喬一澐這直腸子,定是從一開始便直截了當地向人追問,而一般來說,如此防備心之重之人,這般做反是反效果──
只有無盡時間的陪伴及彼此相互成長扶持下,才有可能得以讓她順勢說出心裡話──
這倒是讓她又想起了那個人──
那名她再也無法觸及之人。
思及此,喬娜復而回神,輕拍上喬一澐的肩,隨後返回座位上坐定後,再而啟唇:
「事實上,上回你送她來的那次,」她邊說邊望喬一澐復是回身,一瞬不移地落定目光後聽她娓娓道來:「我就已經打電話向韓老師通知了。」此話一出,喬一澐頓了會這才反應過來「韓岑」二字即是他們班導的名,下意識地頷首以示明瞭後,喬娜這才繼續說著:
「韓老師也已經去過家訪了,家訪後也有跟我聯繫說明情況,」說及此,其眸色不住一暗,似是憶起了些什麼,喬一澐則轉而坐定身後床沿,又聽喬娜開口:
「總之你那兒若有什麼新的狀況或發現,都可以跟我說說,這段時間我會跟韓老師保持聯繫,好以更多地瞭解她的狀況。」語畢,喬娜自覺該說的話都已說畢,卻見喬一澐俯首默了會,可那雙僅攢著的拳,倒是洩漏了此時其焦慮之情,從而聞他緩然一句:
「……驗傷,」此話一出,喬娜卻是先行嘆了聲氣:「需要哪些程序?」她深知這孩子鐵定同她一般時刻擔心著方若彤的人身安全,可這萬千急不得,縱使他們旁人試圖暗中蒐證,也絕非想像中這般簡單,於是再而開口:
「可依你現在與她熟識的程度,你有辦法勸的動她嗎?」此話一出,喬一澐愣然之際,底心的答案卻是十足肯定的──他無能為力,依她每每似鴕鳥般埋頭式逃避諸如此類之問反應看來,且他業已答應過她,並不會再強行逼迫她說出任何心裡話的──所以他必須等,也只能等,縱使他焦急,縱使他深怕她會不會哪天真就被那個傷害她的人,打到再也承受不住了,卻求救無門,從而再聞喬娜娓娓分析:
「你想,她若真是因為遭受他人的暴力而受傷;」說及此,則見喬一澐靜默望她,出奇地平和,靜地似是有些詭譎,「憑她這麼聰明,全校排行榜常年第一,再加上現今網路這麼發達──她難道會不知道有哪些方式得以求救嗎?」此話一出,喬一澐即刻意識到──方若彤她是任憑著著事態繼續這樣發展的,就像那晚她渾身盡濕的樣態,與其的對話,似是在逃避著些什麼,卻又顯得那般無能為力,又聞喬娜接續推論著:
「會不會是因為著些什麼,導致她沒辦法開口向外界求助,反而極力隱瞞著這些傷痕?」依她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方若彤總穿著件長袖外套及長褲,將全身裹的嚴實,估計除卻喬一澐那天掀起手袖後,手臂上兩道淺紫色傷痕外,其他肢體部位興許也有所傷痕。
此話一出,喬一澐也曾想過喬娜方才提出之問,可方若彤那次次如縮頭烏龜般的反應,仍是令他無從得知、手足無措,僅能隱約推斷出──其姑姑便是造成而今一切的主因,於是逕直一句:
「……姑姑。」聞言,喬娜輕頷著首,即刻應道:
「韓老師也有向我提過她,」喬一澐倒是心想──自己的推敲果真無誤,「她跟你想的一樣,但以現階段的狀況來說,我們並沒有任何的證據,得以證明這件事情,便是她的姑姑所為。」不及喬一澐應答,喬娜復是開口:
「再者,我們或許得換位思考一下,既然她是為了某些原因而放任事態如此發展,那麼如果我們就這麼直接認定兇手就是姑姑,一股腦地報了警,從而使警方直接介入,」說及此,喬娜眉頭一擰,再而道出深寒的事實:
「屆時到案說明,她仍舊不願意說出真相,反駁了一切──那豈不是死無對證?」此話一出,喬一澐一頓──她的確也曾想過就這麼報警,由警方直接介入,但想想方若彤一直以來的態度,她是不可能會說實話的,更有可能於此次報警後,若施暴者真為方素雅,她定會對她再做出更為暴力之事──縱使現在的他教導著其跆拳道,可屆時的她,能否即時且有效地保護自己,仍是個謎。
於喬一澐默然思索之際,喬娜嘆了口氣,又道:
「況且,在經由這一次的報警後,若姑姑真為施暴者,回去後又將她打得更慘,那我們不就是再次將她推向了更深的地獄裡嗎?」喬一澐靜聽著喬娜字句道出方才底心臆測,緊攢著的雙拳,始終未鬆開,「也或許,姑姑壓根不是真兇,而是另有其人,這不更是錯害了一名無辜之人了嗎?」聞言,喬一澐自始至終皆是打從底心認定一切的一切,便是由其姑姑──方素雅造就,可方若彤始終未鬆口,他手中也並未握有任何證據,方若彤就這麼義無反顧地默然承受所有,他們這些旁人再怎麼想幫她,只要她不願意,那也僅是突然──
終歸一句──仍是需要時間去慢慢地證明一些東西,他才有辦法從她口中,明瞭真確的事實。
見喬一澐緘口不言,喬娜便想,這小子雖有顆偶不時地見義勇為之心,固然不錯,可更多時候,仍得考慮許多事情背後,埋藏著不可言說的身不由己──每個人或多或少皆有的,既然試圖插手這事,那就必須得考慮到這些因素,否則未免過於意氣用事,倒還挺真性情,她依舊欣賞他這點的,與某時期的自己相比,彌足相似,於是再而啟唇:
「不過,現在有你在她的身邊,便可藉此觀察一陣子,」聞喬娜復是開口,喬一澐即刻回過神來繼而潛心聆聽:「若學校方面並無異狀,便可排除是同儕間之欺侮所致,從而將焦點徹底轉為家庭,抑或是親戚方面。」藉此方能大大縮小調查範圍,更迅速地抓住真兇。
聽畢喬娜一番話落,喬一澐復而頷首以示明瞭,若有所思之際,喬娜倏然話鋒一轉:
「先別說這了,」其面龐漸趨凝寂,似是正要說著些什麼同方才更為重要之事,連帶緊繃著身軀,「你最近還好嗎?」聞言,喬一澐不住一愣,忽地憶起昨日的買醉,卻仍是不想讓於喬家人中,少數幾個真心待他的人憂慮,從而一應:
「沒事。」他故作泰然,腦海中卻翩然剎現昨晚吃飯時刻刻記憶,灼地其心那般如刀絞,難以言說。
聞言,喬娜深之其性堅忍,縱使有事也會說沒事,索性起身上前,一把捏上其緊實的幾處肌肉,意料外的是,喬一澐就任著她這般確認著,毫無反抗之色,僅沉靜凝著眼前地面,似正思索著些什麼,是她所不知的。
於確認眼前人於己身觸碰下,表情並無異狀後,喬娜從而退身,復是抱胸穩然立於其兩步之遙之處,似是有很多話想說,可最終僅是簡短落下了句:
「總之,」她一頓,眉宇間的糾結依舊,「你也得好好保護自己。」語畢,便回身試圖返回座位,繼續著方才工作,驀地憶起了些什麼,卻又顯地那般掙扎,片刻後即又回身,見喬一澐似是即要起身離去,連忙出了個聲叫喚住他:
「等等,」只見喬一澐霎時止住起身之舉,轉而凝望喬娜,靜聽其下文,「事實上,還是有方法的,」此話一出,瞬又拉回喬一澐之注意力,眸色更顯深沉,「只是這個方法對你來說,或許會有點痛苦……」話語方落,她卻見喬一澐面色轉為堅定不移之態,她便知道,這次還真是再也沒人得以攔得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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