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時事9--走出行政院的[蘇]前院長留下什麼

[蘇貞昌]先生兩次入主中華民國行政院，在中華民國憲政史上相當稀罕，而這兩任行政院長由兩位不同的總統所任命，更無前例。如今他下台走人了，大家覺得他任上留下什麼值得深刻記憶的事情嗎？房地產價格推升到歷史新高？貧富差距擴大加劇？股市達到空前最高點？人口開始負成長，新生兒人數創新低紀錄？抑或是三大勞退基金合計虧損3529億元，史上最慘？

我記住的並非這些。

當年[蘇貞昌]擔任美麗島事件被告的辯護律師，儼然民主鬥士之姿，因而獲得民眾信賴，當選民意代表。然而，他當上行政院長之後，尤其是較長的第二任，「民主」兩字在他腦中逐漸蒸發，中華民國的民主在他任上日趨消蝕。這便是他留給我的難以磨滅的印象。

民主制度以憲法為最高依歸，政府機關與官員都必須遵守憲法。我國憲法規定行政院長有接受立法委員質詢之義務。但[蘇]院長卻在立法院出言侮辱人民選出的立法委員，不履行憲法義務答覆問題，立法院長也未發言糾正，使許多行政院官員上行下效，也對立委質詢傲慢拒答，渾然不知「民主」兩字怎麼寫。

我國憲法規定五院地位平等，行政院接受監察院監督與調查。但2021年6月當監察院擬針對疫情約談指揮官[陳時中]，[蘇]院長卻批評「相當不厚道也不公平」，已然失去分際，對憲法以及監察院完全缺乏尊重。怪的是，監察院也就閉嘴，默默自認矮他一截。

民主制度重視並保護人民與媒體的言論自由。但在[蘇]院長任內，國民批評政府卻被警方以「假新聞」查處、移送的案件激增，最後大多數經法院裁定不罰。另外，有一家批評執政黨的新聞台，也被[蘇]內閣的NCC以多次違規而關台。但事後有多件經抗告後被法院判決NCC敗訴，損傷了NCC的公信力。這些事例在在強化了對[蘇]內閣打壓言論自由的質疑。

所謂「民主」，自然以民意為主，以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為首要考慮。但[蘇] 內閣屈從美國，顛覆當年民進黨反對的立場，進口有傷害身體疑慮的含萊劑豬肉；讓國民施打未經完備科學驗證程序的疫苗，漠視人民性命與健康。另外，前年發「五倍券」時，不顧輿論及民意代表發現金的呼籲，不考慮現金對弱勢者有更切合的使用彈性，堅持耗費二十多億公帑印券。顯示他「民之所利，不在我心」。

民主政治就是責任政治。當政務官所推行的政策遭遇多數民意反對，或執政造成百姓生命、財產或健康的損害，便應下台負起政治責任，這是舉世民主國家普遍的慣例。但看看[蘇]院長率領的各部會，有斷了7個邦交國的、無能為農漁產被禁問題未雨綢繆的，有出包由基層或下級主管受罰的(例如故宮博物院摔破三個碗、調查局遺失查扣的毒品、外役監逃犯殺警事件)，也有因疑雲重重卻設定許多機密以逃避追究的。可是相關的政務官依舊安坐其位，照領民脂民膏。去年地方選舉民進黨因民怨深重而大敗，[蘇]院長渾不認為跟中央執政有關，選後並無立刻總辭負責的意思。這些大官們莫非也忘了「恥」字的模樣？

[蘇貞昌]先生終於離開行政院了。然則中華民國的民主就開始由剝而復，向上提升嗎？我期待，卻不敢抱以過大的希望。因為新內閣留下太多老面孔，而任命[蘇]前院長並賴以「擋子彈」的總統也並未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