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07|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第四章 委屈

    兩人走進一間小道場,在這她並沒有看見季子商,問[季叔叔還沒來嗎?]
    [他不會來,教妳的人是我。]年輕男子溫和的說[妳可以叫我大友叔叔,我是季師傅的大弟子。]
    她突然想起昨日傍晚季子商說的話,他若是早起來教她的話,也算是擾亂他們的生活吧?
    大友帶著她走到道場的一面牆邊,對她說[我先教妳一些基礎的根基。]接著從桌上拿起一片有點像軟膠的膚色東西,說[這是我給妳做的人皮面具,妳這張臉能藏多久是多久,戴看看。]
    她接過人皮面具,有些犯難,大友看著她的臉色,拍了一下後腦勺,歉意道[大友叔叔忘了,妳第一次接觸這東西。]從季千晨手中拿過面具,對著她的臉說[來,我幫妳戴上。]
    人皮面具摸起來厚厚的,沒想到戴在臉上就跟不存在一樣,他問[感覺怎麼樣?]
    [可以。]
    [記住這面具不可接觸熱源,亦不可被尖銳的東西劃到,且這個面具能隨著妳年齡增長而變化,妳看看。]大友手裡拿著一面鏡子到她面前。
    鏡子裡的她,不是原來五官,但也不醜,她點頭道謝。
    然後便開始今日的訓練,所謂的基礎,不外乎就是先做體適能和肌耐力訓練,還有最重要的紮馬步,但短短一個小時並做不了這麼多,所以他只是把一套訓練教給她,讓她回去可以自主訓練,先把體能練好,才能學後面的。
    [妳先這樣練一個月,一個月後再過來,給我驗收。]
    [那我明天不用來了?]
    [妳想來也可以,但只能待在這個小道場。]
    季千晨表示明白。
    [時間差不多了,妳去換身衣服上學。]
    [我放學能來嗎?]她覺得放學時間比較多,比早上一個小時好,早上這一個小時,她可以待在家做些簡單的體適能,放學時間再來這,做一套的訓練。
    大友表示可以,這一個小道場只為她開放。
    盥洗完,換回幼園制服,走出道館,楚司機的車已經在門口,上了車季千晨對楚司機說[楚叔叔,明天不用這麼早過來,放學後再過來就好。]
    [好的。]楚司機接著問[那麼今天放學過來嗎?]
    [好。]
    季千晨正式入學,放學後在大友道館待滿兩個小時,便回到別墅,一天下來都沒有看見季子商一家,而這也是季子商一家樂見的。
    一個月後,大友見她基礎練差不多了,便開始教中階訓練,這次一個半月後再驗收,在這期間大友也告訴她一些做人皮面具的基礎,因年紀小還不能上手,畢竟要做的話,會接觸到一些化學物質。
    大友說,等上了國中才能讓她試做。
    一個半月後,季千晨的體能和肌耐力漸長,便開始學習高階的,這次大友給了三個月的時間。
    在她接受訓練的這段時間,冬天也悄悄到來,四面環海的關係,只要冬天一到就會下雪,季子商的老婆在一月中旬生下一女,取名叫季明雪。
    起初並沒有影響到季千晨的日常,直到季明雪三歲時,跟家中的傭人玩躲貓貓,不知怎地跑進季千晨的房內,當時是假日,她正坐在陽台的椅上看課外讀物,聽見開門聲,便以為是小娟,開口就問[小娟姊姊有忘東西?]
    接著就聽見比她更軟儒的聲音[哥哥,你是誰?]
    季千晨剪了一頭男生髮型,較方便修練古武術,而在小小孩的認知裡,短髮是男生,長髮是女生,故而把她認成男生。
    她聽見問句一愣,放下書看向季明雪,眼神懵懂的看著自己,頭歪著,一隻手指放在嘴唇邊上,頭髮綁成兩個小啾啾,樣子頗為可愛,但季千晨根本顧不得她是否可愛,震驚的想著她怎麼跑進來了?
    [哥哥?]
    [我是妳堂姊。]
    [姊姊?]
    季千晨點頭,從椅子上起身,牽著季明雪的小手[妳跑來這裡,外面的人該著急了,我送妳出去。]
    [姊姊,為什麼我從來沒看過妳?]
    這個問題好難回答,季千晨索性不說話,開了房門便把她輕推出去,外面的傭人果然都亂成一鍋粥了,一名傭人看見季明雪,從季千晨的房間推出來,連忙上前[雪小姐,您嚇死我們了,走。]那名傭人深深地看了季千晨一眼,便抱著她離開。
    當天晚上季明雪睡著後,傭人把她跑進季千晨房間,並被推出房門的事情,告訴了季子商夫婦,女子氣極了[那麼小的孩子,她怎麼能用推的?萬一受傷了,她負得起責任嗎?]
    [我去找她談談。]季子商臉色難看的說。
    [談什麼談,你讓她走!]
    [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不管,她必須離開。]
    季明睿也聽見傭人說的話,沒管自家父母的爭執,直接去找季千晨,他用力地敲響房門。
    裡面季千晨正在自我修練,聽見這麼用力的敲門聲,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才將門打開,門才剛開,季明睿的拳頭便直往季千晨的臉上招呼,距離太近且也突然,季千晨的臉被打了個正著,頭撞上門板,跌落在地。
    撞上門板的聲音很大,把正在爭執的季子商夫婦嚇了一跳,季子商最先反應過來,聲音是從季千晨房間傳來的,他起身就要往那去,就聽見女子說[發出這麼大的聲響,是怕我們女兒醒不過來嗎?你今天若不趕她走,那就我趕。]說完,便往季明雪的房間走去。
    季子商抄起一旁的電話,打出一串號碼[現在帶著門鎖,立刻過來。]說完,就掛斷電話。
    當他來到季千晨的房門前,就聽見季明睿生氣的說[妳敢推我妹妹,這一拳是還妳的,別再讓我知道妳欺負我妹妹。]說完,轉身就要走,剛好看見季子商,他腳步一頓[爸爸。]
    [回房去。]
    季子商來到季千晨的面前,她一邊的臉已經紅腫起來,撞到門板的那一邊也沒好到哪去,人已經昏迷過去,估計連季明睿說的話都沒聽見,他輕斥一聲,將她抱起,親自開車送她去醫院檢查。
    季明睿已是快上國中的年紀,男生的力氣又大,打在季千晨臉上的這一拳,完全沒收力,加上狠撞門板,醫生檢查出有腦震盪,需留院觀察。
    這個消息落在女子和季明睿的耳裡,都覺得她罪有應得,女子也就不說要趕她出去的事,整個人心情都好了。
    隔天,季千晨轉醒,就看見自己在病房裡,且是雙人房,隔壁還住著個人,季子商見她醒,沒管有人沒人直接開口[今日我會在妳房門設個門鎖,並設定固定開門的時間,妳不到時間不可以出房門,推我女兒的事情,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聽清楚了嗎?]
    [嗯。]季千晨低聲應道。
    她心裡覺得委屈,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眼下卻是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索性就不解釋,忍到十八歲就好了,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等季子商離開病房後,隔壁床的男生開口[妳是季家的?]
    [不是。]季千晨看也沒看他一眼,說[抱歉,吵到你了。]說完,將被子蓋到頭上,讓男生看不見她的身影。
    男生聳聳肩,將隔布簾鬆開,看著自己腳上的石膏,再過幾日就能拆了,待了一個多月,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他也夠倒楣的,莫名其妙捲入一場連環車禍,當人醒來腳已經打上石膏,說是骨折,這一住就住了一個多月,去大友道館的事也只能推遲,好在住院的費用是肇事方出的,不然他心得滴血。
    幾日後,楚司機來接她出院,隔壁床的男生也拆了石膏,醫生本來要安排他做復健,結果他直接走給醫生看,讓醫生直說他可以出院了。
    再次回到季家別墅,季千晨的生活跟囚禁沒區別,除了房間門上多了門鎖,就連陽台和房間的窗戶都改裝成黑窗,可以看出去,外面看不進來,並安裝了防逃裝置,不管是要從窗戶還是陽台,只要有一絲想從那邊逃走的動作,都會感應到,不得不說防賊都沒防的這麼徹底。
    然整個家沒有一個人是站在她這邊的,氣氛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只有去大友道館和學校,才讓她心情覺得放鬆一些。
    一天她正在小道場自主修練時,一個男生拿著拖把走了進來,四目相對,男生先開口[妳是這個道館的學生?]
    季千晨收招,沒有回答,從一旁拿起毛巾一邊擦汗,一邊走出小道場,既然有人來打掃了,今日就提早回家吧!
    男生看著她冷漠的反應,只好聳聳肩開始打掃。
    大友正想要去小道場看看季千晨修練的如何,就見她走出來,問[今天這麼早就要回去了?]
    [有人來打掃。]
    大友皺眉,只因他沒讓人這時間過來打掃,誰不聽話跑來了?
    [妳跟我過來。]
    季千晨跟在大友的身後,走進小道場,大友看見那名拖地的男生[龍奕,是誰讓你過來打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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