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05|閱讀時間 ‧ 約 20 分鐘

關係(3)(完) /MHYK同人

    日本手遊《魔法使的約定》同人作品 現代paro+個人設定 因緣主向 / BL 這不是一個快樂的故事
    那是起霧的午後,空氣充滿潮濕黏稠的味道。玻璃窗外泛着一片模糊的色塊,外頭的景色變得如虛幻的不存在。
    Owen正專注的塗抺他眼前的貓型黏土,潮濕的空氣正好,不會太快乾掉要一直補充水份。他仔細的連腳掌上的肉球都印上粗糙的腳紋,是一隻可愛的舉高着腳丫、屈身替自己整理腹部的毛的可愛模樣的貓咪身型黏土。
    這只是標本的初期的工作,設計好動作和軀幹大小後還有很多功夫需要處理。但這都不是問題,因為他有的就是時間和無聊又漫長的人生。
    突如其來的桌面傳來了一股震動,細微的摇動着桌上的工具,但它們通通都得不到主人的注意。
    手機畫面一直亮起,努力的實踐工作,沒有間斷的震動着身體,但就是得不到主人的青睞。
    不曉得是第四次還是第五次,Owen終肯脫下手套,點擊了一下手機的接聽鍵,他換成了擴音的模式,拒絕對認真工作的傳令兵更多接觸。
    『你終於肯接了。』一道中年女人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你有在聽嗎?該不會又把手機丟在哪裡嗎?』女聲音的主人極力的確保她並不是對着空氣講話,明顯就是吃過很多次閉門羹。
    「⋯⋯啊。」Owen隨口的發出一個單音,非常敷衍。
    『聽說你最近一直帶人回家。』沒有問候,是單刀直入的質問,平鋪直白的話語使當中夾雜的是何種感情不得而知。
    「⋯⋯⋯啊。」他已經知道對方來電的目的,自身的眼神已經變得銳利,在雕刻細紋的手也無趣的停下。
    『是什麼人?』聽聞這句Owen浮出極小的微笑,他掌握了對方的劣勢。
    「哼,好歹我也是個成年男人,想要發洩一下性慾很正常吧?還是妳要親自過來幫我?」他就是要故意的去羞辱對方。
    『不能這樣對媽媽講話。』沒有提高的語調,連點激動的上揚都沒有。
    媽媽?這只是在生物學上的名詞關係而已吧,別噁心我。
    『不然這樣,我來幫你準備你喜歡的——』
    「你要是把敢把任何人送過來的話我就去找十個又窮又賤的女人來讓她們懷孕。」
    「啊,就像當年那個老不死的對妳做的那樣。」然後對空中的另一頭發出一陣恥笑。
    『⋯⋯』另一頭很明顯的在衡量評估。
    『只要有弄乾淨就隨你。』所謂的乾淨指的當然不是物理上。
    「哼。」
    『你要明白,你現在無憂無慮的生活是怎樣得來的。』
    『最好聽話點,知道嗎?就這樣吧。』通話就被對面的徑自的切斷了。
    「⋯⋯」Owen被這通話弄的滿肚子都是怒氣,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一手抄起了額前的灰髮,紅色的眼球只有空有煩躁的冷焰。
    聽話?無憂?無慮?這全都是這世上噁心到極點的詞彙。在這空洞到只剩下銅臭味的監獄裡,只能塞滿各式各樣的屍體來互相嘲笑,就連被養在動物園裡供人類戲謔的動物都比這還更有自由,就連在劇場上的被迫表演的扯線木偶也比自己更有價值。這就是無憂無慮。
    而一直被苟而殘存的原因就只是因為某個人的慾望。
    想到自己曾經在那女人的身上活過,從那女人身上出來,就覺得極度的反胃。
    黏濕的空氣使人窒息到難以呼吸,吸進鼻腔裡的每一口都仿如溺水的讓人絕望,無浮力的時間只會直直下沉至更深的幽暗。
    Cain推開了沒有鎖上的大門,今天因為訓練拖延了下課的時間,夕陽的光絲也已經消失,黑夜的罩幕已經蓋上,而門後的空間也跟外頭一樣只剩下黑暗,還得更糟,因為黑夜中還有月色的輝映或是星星的微光,而這裡連那點點都沒有。
    難道對方還在睡嗎?
    帶着這種猜測的他攝手攝腳的怕製造了噪音,輕手輕腳的放下手上載着甜甜圈的盒子和背包,徑直的往房間走去。
    但走近床邊時藉着窗簾的空隙絲微的光線下,只剩下空盪的影子。
    他轉頭想要環視內部時卻遇上了一股推力。對方粗暴的把他推跌在床上,
    不用思考也知道是誰,然後嘴唇被蠻橫的堵上,他吸吮、他啃咬、他用舌頭強硬的入侵。
    如果說這是單純性致引起的衝動,那十根指頭卻顯的異常的冰冷,那倘若從冷凍的屍櫃爬出來的活屍一樣無溫。
    就在Cain猶豫該不該回應這陣粗暴的舉動,對方的唇舌在侵略之間輕吐了兩字:「上我。」
    「?!」要說是因為昨晚的纏綿過後的延續卻又顯得極其平淡。那無法傳遞溫度的指頭擅自的拉開Cain的褲頭,粗魯的抓弄強行的要求對方勃起。
    「等、等等!Owen!」Cain一手抓着那強硬的右手,對方這時卻失控的力大無窮。這實在太過奇怪,與平時的習慣非常違和。他只能使用更多的蠻力抓起Owen如被薄皮包裹白骨的手腕。
    「不行,沒有準備會受傷的。」Cain好不容易掙開恣行的求歡,輕喘着氣的婉拒,他想看清對方的臉容但奈何他卻把自己藏在漆黑之中。
    「這重要嗎?」在黑暗中的薄唇吐出無溫的問句。
    「?」
    「這重要嗎?」他又重覆了一次。
    Cain另一手抓着對方的肩膀,把他壓在枕頭上,把他從影子的幕布中拉出,讓那條僅有光絲照亮他的臉龐。
    那是欲哭無淚的眼神,徒有空殻的眼球,被染黑的紅寶石,會把所有光線吸走且無法反射的黑洞。
    Owen撥開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要做那就算了。」他爬起坐在床邊打算起身。
    卻被雙臂從後抱上靠倒在對方懷裡。「你需要的是這個。不是做愛。」
    「⋯⋯⋯」
    Cain加深了環抱的力度,他把自己的臉頰幾乎貼上那冰冷的臉側,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溫度稍為將之溶化。他聞着變的稀薄的花香,從手臂內側還可以感受到對方胸脯裡怦怦的心跳。
    但他把他推開了。
    Owen把上身往前彎的幾乎碰着膝蓋,他把自己埋進了無法窺視的角落,銀灰的髮絲如垂柳的灑在微弱的銀光下。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吧。」一縷氣弱遊絲的聲音在幾乎謚靜窒息的空間傳入耳中。
    「我們不能成為那種關係嗎?」他沒有上前,也沒有離開,他留給對方一寸空間來維持呼吸。
    在幾乎凝結、充滿濕濡的水氣、黏糊的觸感的空間,每一口都讓人窒息。
    每一秒都如光年般的漫長,時間好像沒在運行,又好像飛快的在折磨。就算如此Cain還是選擇耐心的等待着。
    「⋯⋯不要。」那近乎是哀求的聲音。
    「⋯那就用你喜歡的就好。」Cain心裡雖然被撕咬了一塊,這種拒絕就好像在否定昨晚的所有,他還是希望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但他知道對方也陷入某種泥沼之中。
    「為什麼——」你總是要這麼溫柔?
    那幾個字如魚鯁的深卡在喉嚨,狠狠的插在氣管上,缺氧的使人昏沉,牙齒互相磨咬得喀喀作響,就好像因為身處在低溫的冰櫃裡而冷的直打哆嗦。
    「那來做吧?」
    「⋯?」Owen從髮絲的縫隙間透出暗紅的眼珠回看坐在床中的Cain。
    「我剛剛沒有說不做,只是說要先做準備而已。」他搔搔自己稍帶泛紅的脖子,眼神有點飄忽的到處遊走。
    「⋯⋯嗤。」奇怪的笑聲由牙縫中被擠出,笑聲的主人忍不住抖著肩頭。他抬起了上身,提起了優美弧度的下顎線,鮮紅的眼珠在銀絲之間滑至妖嬈的眼角,宣示着高傲的任性:「不要。」
    我才不要再接受你的溫柔。
    Cain被這難服侍的回應只好抿緊着嘴,他不服輸的較勁:「那,甜甜圈應該也不要了?」
    語音還沒結束,衣領就被狠狠的往前抓去,金黃色的眼球再度對上帶着鮮紅的眼球。「吶,警察先生,你該不會忘了那副被你狠狠摔在地上被你弄的七零八落可憐的被拆成一塊塊的曾經稀有又珍貴的骨頭標本吧?」一根清涼的手指輕輕的經過眼眶掃開遮蓋着金黃的暗紅色瀏海。「你現在只是在還利息而已。」
    「你這算法比高利貸還要惡劣吧⋯」
    「哼哼。」嘴角再度拉起了邪魅的弧度。
    但如果這種關係讓你覺得比較舒服的話,那就這樣吧。
    ******
    這應該是人生中最想停留和不斷重播的時刻和畫面。
    「鏘鏘!」Cain在Owen的工作桌旁用推桌放置了一台看起來需要手動操作的機器,旁邊有個圓輪的把手,置中橫平的平台,上下鏤空的預估放置某種東西的空間。
    這是炎熱的夏日,外頭的太陽熾烈的燃燒,毫不吝嗇的分享着陽光,照亮着屋子裡頭正在展露燦爛的笑容的Cain和如夏日黃花的雙瞳,熱情的展示着夏日就是為他而設。
    「這是什麼?」Owen雙手正在替某種動物的骨頭塗上保護漆,轉頭看向奇怪的物品。
    「刨冰機!」Cain笑的燦爛的把手搭在轉把上。「上頭的這裡放上冰塊,轉動這個之後就可以磨成碎冰,然後配搭各種喜歡的材料。今天很熱吧?」被光線照亮的紅髮以及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的燦笑比外頭的烈日還要刺眼。
    「欸——」Owen勾起了嘴角。
    「畢竟這種甜點要是外帶回來的話早溶成水了吧?」Cain開始搬出各種酸酸甜甜口味的果醬還有布丁等等的甜品。
    「呵,還在唸書的警察先生居然還有閒錢買這種東西,你老家的爸媽知道了不知會不會氣的吐幾口老血。含辛茹苦的供給學費結果居然用來買刨冰機。」
    「我跟同學們借的啦!而且警大不用繳學費,你不用擔心!」Cain已經練成了正確解讀Owen的揶揄。
    「我沒有在擔心。」Owen把臉轉回去工作桌。「然後呢?要怎麼用?」
    接着Cain來來回回的拿出了預先準備好的冰塊,慢慢的轉動着圓輪把手,晶瑩透亮的結晶漸漸經過了鋒利的刀片變成一片片的雪花,降落在下方的瓷碗。瓷碗裡的純白碎花層層堆疊然後又住左右滾下,形成了一座迷你的雪山。
    而Cain發現這單純的舉動卻把一雙紅色的眼球吸引的失神。
    「你喜歡雪嗎?」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對方緊張的收回視線。
    「嘛⋯還好。」難得不是否定的語句。雙目隔着玻璃窗遙看着被曬得發亮的外景。
    「好,接下來你想要什麼口味?」他拿着草莓和柑橘醬以及其他配料詢問,卻得到一對被質疑的視線:為什麼要選?
    他把一匙盛載着滿滿的紅黃顏色以及甜濡軟彈又冰涼的布丁塊及碎冰放進已經張開的嘴巴。那蜜唇緊密的把匙上的所有都帶入口中。喀喀沙沙的聲音在腔內響起又消失,消失的瞬間飄着醇香膩甜的入口就會打開,示意你放入更多。Cain享受着這如餵食孩童的樂趣和美景。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觀察,Cain後來發現對方並不是完全不能出門,而是被諸加了許多條件。最後習慣性的閉門不出,或是選擇在杳無人煙的深夜,所以為什麼那晚在那奇怪的時間才會遇上和一直以來不知怎麼出現的貓罐頭。
    他被迫的選擇孤獨的渡過漫長的日子。曾經言及被一位紅髮綠眸的同學搭話,然後因為一句:「我們長的有點像。」就被強迫轉學。明明只是因為眼睛和頭髮都是紅色的意思而己。
    他說,如果不想證件被跟着不見,就打消把他拖出門的念頭吧。不然欠債利息會倍數成長的。說實在這不是很幽默的笑話。
    「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理由在惡意中可能沒有需要。
    「心虛吧、或是因為光是存在就是一個惡瘤、想要掩飾自己的醜陋,但是又不會消失,於是拼盡全力的把它塞到地洞裡埋起來,然後假裝沒事發生。但另一邊卻想要伸出頭來噬咬一口,反覆的拉鋸。」他把骨頭和骨頭之間沿着關節拼接。「也不重要了。」
    Cain不自覺的停下了餵食的手腕。
    「那個。」Cain吞了吞口水。「明年春天我就畢業了。」
    「是嗎?」
    「到時候要跟我去我老家嗎?」也許是陽光的熱氣,Cain的臉上被曬的帶紅又刺眼。
    他睜圓的紅眼充滿着詑異的轉頭。「⋯你不是要當刑警嗎?」
    「雖然老家是個小地方,但還是會有相關空缺的。其實我考慮過了,只要你願意的話,是可以申請保護令。然後、然後我再申請調職回鄉,憑着你的手技在那邊應該也不用煩惱生活,而且我也可以在那邊、那個,幫你執行保護令⋯他們就沒辦法騷擾了。」被光線燃燒的蜂蜜顏色一直左右搖擺,瓷碗外的水珠緩緩沿着邊緣滑落,反射着陽光而閃閃發亮,像白天的流星。
    「如何?」他鼓起勇氣把遊走的視線回歸在請求的對象身上。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最柔和、最溫暖的微笑。那是可以把冰雪溶解,成為潺潺流水淅瀝淅瀝清脆的笑聲:「哼哼,像個笨蛋一樣。」但是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Cain篤定。
    要說的話,那像是在冬日白晝裡挖開細雪後,發現還堅挺站着頂着銀光冰霜嬌豔慾滴的紅花。又或是在河水裡,撥開粗糙的細砂後,沾着夕陽光芒水珠的紅寶石。
    那面笑容已經深深的刻印在眼底裡,在腦海裡,在靈魂裡。
    嗡嗡——
    嗡嗡——
    胸口前的口袋一直反覆的震動和亮光。
    睜開沉重的眼皮的Cain疑惑為什麼自己會沉浸在那甜美的畫面裡頭,讓他不想醒來。他感覺到手背被小片的濕熱反覆舔舐。
    他想要抬頭但腦袋卻像千斤鉛塊一樣的沉重,甚至是完全麻痺的感覺。他記憶幾乎要破成碎片的搖搖欲墜。
    嗡嗡——
    胸口又傳來熟悉的震動。
    啊,對,那個人還在等我。
    他千辛萬苦的把自己上身撐起,左手摸摸那完全麻掉好像不是自己的後腦勺,居然是黏黏濕濕的觸感,不用看他也知道不妙。因為他聞到了血腥味。
    果不其然手掌上是和那人的眼睛一樣的鮮紅色。
    喵—喵——
    啊,不要道歉,不是你的錯。
    腦袋極度的昏沉,引誘着他繼續回憶着美好的部份然後沉睡下去。他極力的掙扎的爬起,拒絕那含着毒藥的安眠曲。
    深夜時分的街道真的份外冷清,原來那人以前只能漫步在這種寂靜的路上。
    所以他要繼續往前走,他要趕到那個人身邊去。
    今天真的好冷,我應該多穿一件衣服的,如果我能夠跑起來的話就可以和暖一點吧?但腳跟像陷在無底的泥沼裡拖重的要抬不起來⋯
    不能停下來,因為還在等待着對方能接受那三個字的一刻,接受另一種關係的機會。
    *****
    如果沒有接通這通電話。
    『下星期就換個地方。你把東西整理一下吧。』
    「⋯⋯⋯」在黑夜裡玻璃窗上的紅血色的倒影銳利的如要毀滅世界的魔鬼。
    『你居然跟警察扯上關係了?很大的膽子。』從語調裡可以感到明顯的憤怒。
    「欸,我聽不懂呢,媽媽,你不是說我可以玩玩的嗎?」
    『別裝了,你果然跟那個男人一樣——⋯那既然只是玩玩那就到處都可以再玩吧?』聲線起伏跌宕,充滿情緒的轉換。
    「我不要。」
    『別耍任性了。』
    「那我現在就由這裡跳下去,這裡有十層高吧,鐵定會摔個支離破碎。」指甲與玻璃窗之間產生了鮮明又尖銳的磨刮聲。
    『⋯你這反應不就證明果然有貓膩嗎?你是有什麼企圖嗎?』
    『如果你想着要同歸於盡還是放棄吧——那個小警察,』
    『我還是講明白一點吧,也不在乎你有沒有錄音。我這要毀掉一個人可簡單得很,我指的不是丟了命之類,讓他坐個十年廿年的牢獄還是滿容易的。只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小人物。』
    『你乖乖的收東西的話我就不追究了。』
    「⋯⋯⋯」
    失去聲音的手機隨着重力由手心滑下,跌落在冷硬的地板上。額頭抵上玻璃,如破碎的人偶垂垂的下墜。
    被襲捲而來的夢魘折磨得生不如死。所以蒼白的指頭發送了任性的命令。
    等待的每一秒都如身處地獄,受刑的剝剮與撕咬宰殺,煎熬的無法忍受。
    為什麼這種關係會帶來這種痛苦。
    那是讓人一直喘出白煙的低溫。久違的奔跑讓更多寒冷的空氣刺痛着喉嚨。左右顧盼的在無人的街道上尋找應該顯而易見的人影。
    一直重撥着唯一的號碼。
    突兀的貓鳴引導着相會。
    忽明忽暗的燈光閃爍着殘忍的事實。
    那是再熟悉不過的溫度。沒有生命的溫度。
    那是已經失去日曬的溫和而凋謝乾枯的檀木味道。
    騙人的吧?
    但那人卻從來未曾說謊過。
    這時候該哭嗎?該流淚嗎?該大叫嗎?該憤怒嗎?
    但喉頭卻發出了笑聲,聲嘶力竭的笑聲。
    真的太可笑了。這一切實在太可笑了。
    這算什麼?
    這是什麼?
    命運的安排?神明的惡作劇?因果的報應?還是計算好的定律?
    蠢斃了。
    我才不會承認這種東西。我不要承認那種東西。
    在外套的內袋裡果然放着那個東西——在那個飄着今年初雪的夜晚,被自己寄放在對方的東西。名為獎勵的東西,其實是被我設置的兇器。
    那個興高采烈如獲至寶的笑容、把冬日的黑夜耀眼得如夏日太陽的眼角、眉飛色舞的沾着晨光的黃花眼眸、牽起自己的手掌、翩躚如燕的舞步、溫熱的兩片厚唇——這不是絕佳的諷刺嗎?
    是的,我該要恨你,因為你擾亂了我的人生,把我搞的亂七八糟。
    被溶解的雪雕再度凝結只會形成扭曲又醜陋的姿態,被點燃火光的蠟燭只會被熔毀滴淚的失去原形。
    捧在嘴邊呵護備至的哈熱手掌以後再把其塞入絕度零度的凍土,這是何等的狡詐、無情的騙子、自私的偽善、精心設計的背叛。
    因此我要吞噬奪走你的靈魂來當作懲罰。
    「真是可憐啊Cain,向我說着喜歡騎士寶劍的你,原來注定要被我殺死。」君主用寶劍賜給騎士榮耀,而我則賜下冰冷的死刑。
    是的,因為「死亡」而開始的關係,理應用「死亡」來結束所有。
    他握着他的右手,把銀色的寶劍插入已經不會跳動的心臟,立下一面埋葬感情的墓碑。把曾經都遺留在寒冷的街道裡,昔日初遇的角落裡。
    這回再次打開又寒酸又破舊的錢包,抽出一張又一張的證件、車票、甜點店的集點卡、揉皺的紙鈔。每張證件都貼上那張可恨的笑臉,寫着撕咬喉嚨的名字。
    在某個暗格,有一張被故意隱藏的卡片,那明顯是相當嶄新的材質。上頭印着主人的重要個人資訊——的身份證。
    毫不意外,誰能忍受失去至關重要的證件而帶來的種種不便。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已經得到新的身份證的他又是懷着什麼理由而踏入這間公寓。
    已經失去被威脅的把柄的他為什麼沒有一走了之。
    Owen從抽屜裡拿出打火機,二指拈着證件的上方直角,垂直的讓下方的藍火燃燒蠶食手上的薄片,把其化成黑燼化為惡臭化為煙霧。
    這種關係,我才不會承認。
    我也不要承認。
    躺在工作桌上玩弄着被灌上液態樹脂的眼球,它渾圓,它精緻,它勝過所有曾經的作品,但乳白與金黃的色澤無法反映出絢彩的亮度,晶透的幻光,水潤的浮華。
    對呢,你最終也成為了我的作品來互相嘲笑。
    嘲笑着失去某種關係的我們。
    緊迫的門鈴聲、無間歇的拍門聲。隨後響起的叫喊:「我們是警察!麻煩您配合偵辦!Owen先生!」
    是的,這才是我們之間新的關係。
    加害與被害的關係。
    Fin.
    ************
    身為標本師的Owen隨身携帶解剖用具是非常正常的 (不要問我不要跟我講邏輯ry)
    自己越寫也越寫不下去,為什麼我要搞這種東西呢(
    最後時序有點混亂能力有限大家就多運用想像力解決吧(x)
    由情人節寫到白色情人節了
    肉文祭品債也還了,下回該讓我歐一下了吧(希望)
    本來一開始出發點只是想要寫個帶點狂愛、不能接受而把事實扭曲的片段(吻痕那篇)
    是要寫因緣part才開始認真想
    一個沒有得到父愛母愛的孩子,缺乏愛但又沒法接受愛與被愛的扭曲狀態,不斷強迫用其他條件來解釋對方或自己,這樣的一個病態。
    論,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但是文筆太差了 不補一下後記解釋一下總覺得很不踏實(0
    Cain一直沒有說愛因為知道對方還沒辦法接受所以一直靜靜的等待機會,他覺得等到owen能脫離父母親的控制後應該就能接受自己的感情
    Owen因為母親的行徑而對女性無法產生興趣,說要搞大肚完全就是一輪唬爛
    Cain 當然是因為小公主的完美肉體誰能不變彎!(你等等
    再一個腦補
    如果Bradley當時選擇讓owen背負罪名的話,也許他還可以懷着這扭曲但被認證的關係得到安慰而活着,但因為被murr拆掉這層關係而最後選擇用死亡再來重新接上關係 (別懷疑是我剛剛才冒出來的腦補)
    murr果然是個亂源 (被狗咬爆)
    還有腦補設定:
    mithra是Owen同富豪父正宮的親兒子,正因為這樣當mithra搭話還言及2人相似就害到owen被強逼轉學
    喜歡收集骨頭標本,尤其大型動物的骨頭,所以得知有高技術的標本師就一直把得到的動物亡骨寄去給owen處理,然後因為骨頭越來越大件處理實在太麻煩而被owen黑單。(爆)(2人互不相知對方)
    我到底為什麼要寫這種東西啊 (自插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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