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沉雁杳書之第一章-陌生的少女

這一天，突然有一名陌生的少女闖入內堂，王朝馬漢瞬間圍了上來，展昭擋在包拯面前，沉聲喝問： 「來者何人？」 少女抱拳行禮行了一禮，道： 「在下朱絳臻，拜見開封府尹，我想投靠您，為您做事。」 少女雙眼被雪白的絲綢蒙住，在後腦打了個結，飄盪在及踝的黑色長髮上，黑髮挽成了一個髻，插著蝶口銜玉步搖，臉上帶著一塊由絲綢做成的面紗，上面覆蓋著珍珠做成的簾子。身著水藍色長裙，外頭罩上了雪白的薄紗，腰間纏著一條雪色的綢帶，在腰間打了一個蝴蝶結，懸著一枚冰絲芙蓉玉珮，一截雪白的皓腕帶著一對翠綠的翡翠玉鐲，腳上穿著一雙百鳥嘻春圖的繡鞋，腳踝上套著一對純金的青金石的腳環， 包拯無奈嘆了一口氣。 「你無故闖入內堂，該當何罪？還是有何冤屈？」 少女清脆的嗓音平淡無波，沒有一絲起伏。 「我並不是真正的瞎子，我不過是看不過世態醜惡，不忍看這才用絲綢蒙住雙眸，江湖人稱水舞女俠，吾乃水舞閣閣主。」 展昭恍然頷首，拱手作揖。 「朱閣主有禮了。」 所有人都十分疑惑，堂堂御前四品帶刀護衛竟向一位來路不明的陌生少女行禮，包拯疑惑的問道： 「展護衛，這名少女是誰，為何要行此大禮？」 展昭輕聲解釋： 「這位是江湖中的水舞閣閣主，地位僅次於青玥宮宮主。」 所有人連忙行了一禮禮： 「閤主失敬。」 朱絳臻沉靜的還了一禮： 包拯請朱絳臻坐下，問道： 「閣主所為何事？」 朱絳臻淡淡道： 「我願討伐襄陽王，還百姓一個太平。」 聞言，包拯神色略有遲疑。 「襄陽王可是皇朝國親，閣主此言，可要三思啊！」 朱絳臻似是早已料到他的反應，俐落起身。 「今日大人不相信，他日您便會明白在下所言皆有憑據。」 說罷翩然離去。 翌日早朝時，宋仁宗坐在龍椅上說道： 「最近有許多人向朕稟報，襄陽王正在招兵買馬，似是有反叛的跡象，諸位愛卿有願意去調查的嗎？」 包拯聽罷心中一驚，原來當日少女所說並不是空口無憑，他上前一步，道： 「此事便交給微臣去辦吧。」 宋仁宗道： 「那麼此事便勞煩包愛卿了。」 包拯回到書房，坐在書房中，嘆了口氣，公孫策問道： 「大人為何怏怏不樂？」 包拯抬手揉了揉眉心。 「喚展護衛來。」 屋頂上一人跳落，道： 「大人有何吩咐？」 包拯道： 「去將昨日那位姑娘請來。」 「是。」 展昭來到水舞閣，門口有名身著艾綠色繡蘭長裙的女子攔住他，道： 「來者何人？」 展昭抱拳道： 「展某求見閣主。」 青衣聽罷便道： 「請展大人隨青衣來，閣主已然等候多時。」 展昭隨著青衣穿過假山流水，來到一雅閣，朱絳臻身著竹青色繡蝶對襟長衫半臂，霜色寒梅抹胸長裙，竹青色綢帶纏繞在腰間，腰懸上等漢白玉製成的閣主令，一條竹青色綢帶蒙住雙眸，霜色的面紗覆蓋著珠簾，竹青色綴珠刺竹繡鞋，渾身散發著一股慵懶的美感，耳聞跫音，優雅抬起一隻纖纖素手。 「展大俠來了，紫簪，上茶。」 一名頭梳雙鬟髻，頭戴堇青石雕花髮簪，身著妃色窄袖褙子，月牙色長裙的婢女斟上茶水，展昭一飲而盡，芳香四溢，入口回甘。 朱絳臻淡淡道： 「展大俠此次來所謂何事？」 展昭抱拳，誠懇地說道： 「懇請閣主道開封府助包大人一臂之力。」 朱絳臻輕笑一聲，似珠玉琅琅之聲。 「還請包大人親自走一趟罷，還有，展大俠，別人的茶可不要亂喝。」 展昭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醒來時已經回到開封府，展昭將一切都告訴包公，包公決定親自走一趟。 翌日，包拯來到水舞閣，一名身著絳色水仙及踝長裙，外罩雪色水紋對襟長衫半臂，腰繫絲蘭色綢帶，頭戴珍珠流蘇金步搖的少女恭敬地說道： 「包大人請進，閣主大人已然等候多時。大人喚我紅裙即可。」 隨著紅裙穿過假山流水，走過曲折的迴廊來到一高雅的水閣。 朱絳臻身著群青色繡星及踝長裙，外罩青色水紋對襟長衫半臂，腰繫群青色綢帶，群青色的綢帶蒙住雙眼，雪色面紗蒙住面容，一雙水紋綴珠繡鞋。閣中擺著一張紫檀八仙桌，幾個鼓凳擺在四周，角落擺著個獸爐，吐著淡雅清甜的薰香。一個身著綠羅暗紋馬面裙的少女斟上了茶，包拯望著桌上用上好骨瓷盛裝著青綠色的茶湯，不飲。 朱絳臻挺直了曲線優美的背脊，嗓音帶著幾分認真。 「包大人定是為了襄陽王反叛之事而來的。」 包拯正色道： 「是，懇請閣主助在下一臂之力。」 朱絳臻螓首輕點。 「我亦不願見到生靈塗炭的場景，但相對的，包大人也得提供個條件做為交換。」 包拯思忖了一下。 「我可以帶妳面見聖上。」 少女欣然應允。 「好，我答應了，但，請記住，同樣的把戲我不會再做第二次…」 包拯覺得頭有些暈，接著眼前一黑，醒來時已然回到了開封府。 包拯同意了，第二天，包拯安排宋仁宗在宮外的一個別院會見朱絳臻，朱絳臻緩緩說道： 「如今襄陽王暴虐無道，欺上瞞下，如今群起叛亂，我想討伐他，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 宋仁宗疑惑的問道： 「你一介弱女子，能做什麼呢？」 朱絳臻使出了琉璃刀法，只見她又施展綢帶鞭法，並展示頂級的輕功，有如在水面上款款起舞，這時，有一群刺客陡然衝出，朱絳臻手一揚，數道冰凌針向刺客飛去，直接穿透了刺客的心臟，刺客當場倒地，朱絳臻使出了暴雨梨花掌，將刺客一一擊退。宋仁宗驚嘆不已。便御賜金牌，任命她平襄御史暗中追查襄陽王的罪證。 包拯特派展昭和五鼠與朱絳臻一同前往襄陽，朱絳臻一路上解決了許多的刺客，朱絳臻的實力立即得到了五鼠與展昭的認可。 這天，眾人來到了綠柳山莊，襄陽王的黨羽熱情的邀請了她們，朱絳臻負責跳舞吸引襄陽王黨羽的目光，展昭與五鼠看得目不轉睛，沉浸在優美的舞蹈，朱絳臻無奈地用白綢擊殺一人，展昭與五鼠這才大夢初醒，斬殺了所有人，但朱絳臻卻發現了一名少女翻牆逃走，用火眼金睛一看，竟是一隻千年狐妖，朱絳臻抬手攔住了展昭的追殺。 「展大俠莫追，她之後一定會找過來的。」 夜晚，在客棧中，朱絳臻拿出五顆解毒丹，說道： 「這是解百毒的丹藥，服下後能抵擋一切猛烈的毒藥。」 幾人道謝後，展昭便問道： 「那你怎麼辦？」 朱絳臻青黛一挑。 「我沒關係，我就充當誘餌了。」 展昭沉聲的說： 「辛苦你了。」 午夜時分，朱絳臻果然被狐妖陸素貞盯上了，用迷藥將朱絳臻迷暈，直接擄至了綠柳山莊，朱絳臻在冰冷的地牢中醒了過來，直覺得渾身無力，一提氣卻無法運轉內力，她虛弱的說道： 「你為何要擄走我？」 陸素貞哈哈大笑道： 「當然是把你當作誘餌吸引那幾個笨蛋過來啊！」 朱絳臻暗自用金的法術融開手中的鐵鍊，接著吃力地站起身，一掌襲向陸素貞，陸素貞不敢怠慢，也是一掌回擊，兩人在狹窄的地牢中纏鬥在了一起，但朱絳臻沒有內力相輔相成，陸素貞運起妖力，將朱絳臻逼得節節敗退，陸素貞一記手刀擊暈了朱絳臻。 朱絳臻緩緩醒來，陸素貞坐在地牢外，嗤嗤一笑: 「這樣都鎖不住你，真不愧是水舞閣閣主！」 朱絳臻冷笑一聲，站起身，素手直接震斷門鎖，在陸素貞驚訝的目光中信步走出地牢，陸素貞下意識要攔，卻被朱絳臻一掌逼開數步，朱絳臻順手點了她幾處穴道，陸素貞眼睜睜地望著她走出地牢。 朱絳臻出了前廳，剛踏上草地，就有數十名黑衣人衝出將她團團圍住，朱絳臻冷聲道： 「讓開！」 陸素貞自她背後走出，笑聲嬌媚，令人渾身一酥。 「閣主，你今天，可能無法走出這綠柳山莊了。」 朱絳臻微微一笑，對眼前困境絲毫不以為意。 「是麼？」 陸素貞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剎那間，朱絳臻動了，穿梭在殺手們之間，自髮間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必有一人斃命，殺手們皆無反應時間便倒了下去，只見到一抹水藍色倩影迅捷的移動著，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地上便躺滿了屍首。 陸素貞瞠目結舌的望著這一切，朱絳臻站定，淡淡笑道： 「如今，是誰走不出這兒呢？」 陸素貞心底湧起一股寒意，眼前的女子，太強了，她突然想通了，恨恨道： 「你被我捉住，是故意的，對吧？」 朱絳臻側頭輕笑。 「你怎麼現在才想到呢？陸姑娘。」 陸素貞大驚。 「你知道我是誰？」 朱絳臻素手撫過手中的匕首，淡淡道： 「自然，你和令姐有著相似的氣息。」 陸素貞不斷後退，她姐姐的實力她太清楚了，既然姐姐都死在了她手下，她又怎麼逃得過呢？ 朱絳臻一聲冷哼，帶著一絲不耐。 「你，該走了。」 縱身躍起，朱絳臻的身影在陸素貞的墨瞳中迅速放大，陸素貞險險避開這一擊，朱絳臻輕盈落地，卻沒有繼續進攻，陸素貞突然道： 「你知道，你姐姐是誰殺的？」 朱絳臻道： 「你姐姐，陸雲晴。」 當年，朱絳臻只有三歲，和姐姐容懰嫣正在房中玩耍，一名女子忽然闖入房中，一劍刺向容懰嫣，容懰嫣不會武功，當場殞命，女子看著撲在姐姐屍身上不斷哭泣的女童，提劍欲殺，正好此時侍女聽見哭聲進到房中，女子趕緊翻窗離去。在那之後，朱絳臻像變了一個人，對任何人都極為冷漠，終於在十年後找到那名女子報了仇，而那女子，便是陸雲晴。 陸素貞卻擺擺手，道： 「不是，我和我姐，是雙胞胎。」 朱絳臻在那一瞬間明白了，嗓音充滿迷惘： 「我…殺錯人了？」 陸素貞向前一步，雙眼泛起攝人的紅芒： 「沒錯，我姐死的好冤哪…」 朱絳臻跪倒在地，喃喃道： 「我殺錯人了，殺錯了！」 陸素貞眼見迷魂法有用，繼續道： 「你感到很愧疚，於是便舉起刀，砍向自己的脖子。」 朱絳臻彷彿沒有意識般，緩緩舉起手中的匕首。忽然，陸素貞瞳孔放大，滿是不可置信，左肩傳來劇痛，朱絳臻抽回匕首，懶懶道： 「你還真以為，我會中你的法術啊？」 陸素貞嘴唇顫抖，卻因劇痛說不出話，朱絳臻復又踏上一步。 「你這法術，只要心志堅定，便可破除。」 陸素貞雙目猩紅，瞪著朱絳臻，剛才她根本只是在演戲！ 陸素貞幻化成一隻火紅的狐狸，迅速逃走，朱絳臻手一揚，一道冰泠針射中狐狸，狐狸哀鳴一聲，轉眼便不見蹤影。 「閣主！」 朱絳臻轉過身，原來是展昭幾人。他們在發覺屋頂有人後便出去查看，沒發現人後便回到房間，展昭卻連忙到朱絳臻的房間，果然，朱絳臻已然不見蹤影，房中還殘留淡淡的迷煙。幾人趕緊四處尋找，最後找來綠柳山莊。 幾人看著地上的屍體，驚的說不出話來，徐慶道： 「閣主，這些都是你殺的？」 朱絳臻微微頷首，淡淡道： 「是，怎麼了？」 展昭上前道： 「閣主，我們先回客棧吧！」 朱絳臻點頭，一路上，徐慶不斷同朱絳臻說話，少女默然不語，靜靜聽著，兩人落在後頭，展昭幾人忽然聽到掌風呼嘯，回頭一看，二人已然打在一起，盧方正要開口制止，卻被展昭笑著攔下。 「他們倆鬧著玩呢！」 只見徐慶一聲大吼，雙掌推出，朱絳臻一招東劈西斬，繞到徐慶身後點住他的穴道。徐慶大聲一吼： 「小姑娘，我徐慶服你啦！」 朱絳臻在他肩頭拍了拍，解了穴道，徐慶豪爽地笑道： 「小姑娘，我徐慶挺喜歡你的，不如我們結拜吧！」 展昭此時也出聲提議。 「不如，我們六人結拜為兄妹，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朱絳臻輕輕嗯了聲，算是答應了。 六人回到客棧，當即結拜為兄妹，展昭為大哥，盧方為二哥，依序下去，朱絳臻為最小的。 朱絳臻抬手撫了下太陽穴，道： 「大家睡了罷，明日還要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