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23|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枯桑不知天風,海水不知天寒。」



    這個解讀非常有趣。

    《肇論》裡的〈答劉遺民書〉有一句話說:

    「是以須菩提終日說般若,而云無所說。此絕言之道,知何以傳?」

    般若無知,是絕言之道,不可言說的。
    不過,偶見唐代元康的《疏》這樣解釋:

    「此謂般若絕言語道,不知何以傳之也。而言「知何以傳」者,不知所傳也。如古詩云:『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言不知也。枯桑無葉,所以不知天風;海水不凍,所以不知天寒。知乃是不知耳。」

    這很妙。
    元康用古詩來解釋不知之知;
    所說古詩,今天則說是樂府,
    是〈飲馬長城窟行〉裡的兩句:「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

    元康的解讀,妙處在於,
    他認為詩中說「枯桑無葉,所以不知天風;海水不凍,所以不知天寒。」
    知其實是不知,與一般的解讀略有不同。
    如《文選》注說:

    「枯桑無枝,尚知天風;海水廣大,尚知天寒。
    君子行役,豈不離風寒之患乎?」

    現在「知乃是不知」。
    如果「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
    知其實是不知之知,
    反過來說,其實詩人正是以不知寫知。
    這確實是這首詩的妙處所在。
    總之,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知乃是不知,不知乃是真知,
    感覺這首詩好像很深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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