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單親媽媽諭姐帶著一對兒女跟朋友去墾丁遊玩,返家後兒子(6)夜晚不斷夢中哭啼,女兒(3)更是性情大變,不是暴躁哭鬧攻擊人。而是異常粘人又異常狗腿。諭姐身為幼教補教業老師,在無計可施之下,向老玄求助,於是我請她帶著兒女來工作室。約定時間已到,我卻在樓下看見遲遲不上樓的母子三人,我左手提飲料,空出右手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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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遲遲不上樓的母子三人,我將飲料換到左手,右手將戒指轉內,此時,雖然已過下班下課的尖峰時段,但人流依舊還在,這讓我能最大程度的避免魔神仔的注意。
老玄我點了根菸,繞出騎樓,再切回門口,就在我距離他們僅有四步時,諭么猛地回頭,我以為已暴露身分,正想扔掉菸頭。
卻不想諭么盯著我不到一秒,就把目光迅速移開,並環視左右一圈,隨後又若無其事的轉頭回去,又打算繼續哭鬧。
⋯⋯那隻魔神仔,明明就看到我了,但隨即又否定似的轉移目光。我知道我外型不像老師,可⋯我沒想過我有一天會因為裝扮而被其他「眾生」給忽視⋯。
我額角青筋突起,右手捏訣,一邊將樓上一眾兵將叫下來。
「甄晶、真火、奇犽,包截防逃。」喊完同時,右手已完成謎印。
諭么轉頭還來不及繼續哭鬧,就看她媽媽諭姐已經順著諭么的轉頭看到我了。
我跟諭姐對上視線的那一剎那時,我知道,好戲⋯開鑼!
「欸!老玄~你怎⋯」
「啊你們幹嘛在樓下?不上去嗎?」諭姐正要打招呼卻被我截斷,我一邊迎上前一邊右手自然下垂,像是要將蹲在地上的諭么扶起。
而此時諭么才堪堪轉頭,她還想借勢起身,擺明了不給扶啊。但⋯我其實並沒有打算扶她。
下一刻,我右手貼住諭么的額頭,戒指上流轉的銀灰色氣息將諭么身上的深褐色陰氣攪亂⋯咋!這廝能力不錯啊,我還想說能沖破或沖散的說。
但⋯沒差,能讓諭么身上那隻暫時閉嘴就好,這一掌,直接讓上一秒還在鬧脾氣的小女孩瞬間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提飲料的左手按開電梯示意她們上樓,諭姐讓諭子先進後,自己拉著諭么進電梯。
隨後我將母子三人領進工作室,直到在會客室落座後,諭么才回神般反應過來。而諭子也忽然清醒似的表示想要出去看看。
「八縛!」我當然知道這小鬼在想啥,不外乎就想看看有沒有漏洞可鑽。
八縛,入我陣中,八鎖連環,天不應呼,地不應喚。
只見諭么在大廳不到10分鐘,又回頭表示想在媽媽身邊,老玄我笑而不語,同時起身出門示意開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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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桌前,香煙裊裊,年僅三歲的諭么此時卻一反常態安靜地跪在神桌前。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再三交代諭姐跟諭子切莫出來後,我拈起三柱清香,秉天告地,祭令旗、燃符籙。
只見原本莫不作聲的諭么忽然搖晃起來,隨之幅度越來越大,後面更是嗚啊一聲哭了起來。 可是在我的視角,卻是深褐色的氣息原本從死死扒住諭么的肉體,到隨紙符點燃後,好似被燒到一樣撤手,但又不肯離開,隨著黑令旗一下又一下的揮舞,祂再也無法穩住身形,再即將被剝離的前一刻,深褐色的魔神仔氣息,終究是讓諭么哭喊出來。
原本,隨著這一張口,魔神仔已經被剝除,下一步只要將其收進葫蘆,就可以逼迫其將諭么被勾走的魂魄交還。
奈何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也是這一聲哭喊,讓諭姐終究沒忍住出門查看。豈料這正中魔神仔下懷,才離體的魔神仔,立馬撲向諭姐跟諭么。
「老大,所以你們⋯!!」
「唰!啪!」還在不明所以的諭姐話音未落,就覺得眼前大片黃光,原來是老玄我不慌不忙的在她面前撐開一把傘,是我的八卦傘。
「嘶!」魔神仔的氣息一個急停,迅捷的繞了個彎,與此同時,諭么身子一震,隨即有點茫然的看向諭姐。
「忒!定!」但我可不會傻等祂找好目標,我另一隻手抓起八卦鏡就對著那道氣息大喝。
直到此時,諭么才好似被我嚇到一般,嘟起嘴鼓起腮幫子,一副立馬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去,去找你媽。」我朝諭么喊道,只見諭么如蒙大赦,抽抽噎噎的起身向諭姐跑去。而諭姐更是如獲至寶快步走出想抱住諭么,但還不等兩人開心或者哭泣,我緊接著厲聲道。
「都進去!全部!還傻愣著幹嘛?」我也就這一晃神的功夫,竟隱隱要控不住魔神仔的氣息,隨即我顯得有點氣急敗壞的大吼。
被嚇到的母女猛地一頓,諭姐就慌忙的把女兒抱進會客室內。「碰!」就在門闔上的那一刻。 魔神仔的氣息好似要鑽入門中,見此情形,我冷哼一聲,這是把禁制當塑膠是吧!而那道氣息一陣亂撞無果後,吊頭就往窗外衝,但此時我的大刀已經出鞘攔住祂,祂只是動也不動的傳遞出「媽媽⋯」的訊息。
然而,我終究沒能下的去手,畢竟我這一刀下去,魔神仔是沒了,諭么丟失的魂魄,也斷了線索,看著垂死掙扎的魔神仔氣息,我把心一橫⋯。——————
「還不謝謝叔叔。」「謝謝叔叔。」 我最終還是跟魔神仔妥協,以放走祂為條件,進而讓諭么的魂魄歸來。
我是行走兩界,代天巡狩的陰陽道師——命玄。這絕非我一時間的心慈手軟,我很清楚的知道,祂已經有初步靈識,而比起霸佔諭么,祂更多的,只是想體驗母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