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包頭(上) | 天空的慢動作

今天是Yo²World轉動的第 5 天，天氣晴好、持續高溫，內蒙古希音來訪。

「尤其是沒有雲的時候，天更藍…」上海晴朗的天，凝固在屋檐之間。希音比劃著我們眼前的天空，描摹內蒙古的景象。

不知道她會不會和我一樣，對著天空發呆。

如果這片天空足夠遼闊，應該能感受到地球在緩慢轉動。

我想她說的滿天星星，應該像過度詮釋星河爛漫的網圖那樣真實。

內蒙古位於中國北部，佔地118.3萬平方公里，相當於72個北京、187個上海…大到從呼和浩特坐火車到滿洲里需要34個小時，從內蒙東部飛往西部需要倒時差…

認識希音之前，我對內蒙古的瞭解很少。應該有大草原吧，蒙古包、馬背上的少年、神秘的蒙古語，一切一望無際。

結果希音是漢族人，不會說蒙古語，家裡沒有蒙古包、沒有馬，草原需要驅車前往(飛機也是必要的)。

這些你無需再冒昧詢問，就像外地朋友不必再問我台灣的烤腸和手抓餅口感怎麼樣。希音個子小，皮膚很白，帶著軟綿綿的東北口音——沒有比這更貼切的形容了。

當時她還說，家裡其實留了兩匹馬，我真的懷疑了很久。我們印象里或影視常光顧的多為牧區，現在的內蒙古人大多居住城鎮。

包頭，內蒙古第一大城市(也有第二大之說)，地處內蒙中部。我問她，包頭啥地方好玩，給我推薦推薦唄？在認識希音之後，我發現「啥、咋、咱」的口語非常好用。

她說她不住草原那兒，來內蒙就應該去草原看看，可以騎駱駝，住住2000塊（人民幣）一晚的蒙古包…我想我還是會從包頭出發吧。

希音比劃著我們眼前的天空，描摹包頭的那片藍天。

希音喜歡心理學，著迷於案例分析和閱讀，在學校圖書館策劃了很多場讀書會一類的活動。那時我參加的社團管理欠佳，成員多為利己效勞，希音知道以後就帶我加入她的社團，可惜陰錯陽差，沒能參加一次線下活動。

希音的思緒與情感充實而飽滿，也影響著身邊的朋友。她總是慢條斯理地應對變化，好像有化繁為簡的能力。

她說不管昨天發生了什麼，每個剛醒來的早晨，都值得期待——不算是精神喊話，希音向來期待全新的早晨。只是昨天爭執的那個重要話題，需要記在顯眼的位置，那樣才不會辜負昨天疲累的神經。

這大概就是樂觀主義的煩惱吧。

2022年在上海畢業的學生沒有畢業合照，差點連放在學校的東西都拿不回。疫情只夾出了幾條路給人們選擇，我曾經預想的畢業季的感動與感傷，連同悶熱的汗水一點點蒸發了。幸運的是，我終於在畢業前見了希音一面。

時隔一年，我們還是有很多話講。

我們繞著學校開放了的地方拍照，一邊散步一邊閒談。想到過去，我們經歷的幾乎都是平凡的小事，也許只是十五分鐘的課間，不想呆在教室，一起走去茶水間的路上，一些記不清的玩笑和對話。

直到分別時刻，我們緊緊擁抱了一下。

一些無法言喻的話，終於也沒有說出來。

不知道現在的希音有沒有時間，在南方的海邊看日出。

內蒙古很大，大得我分不清各個浩特的地名、大得我無法計劃一趟輕旅行。我只能確保這段內蒙古旅行一定會先從包頭出發。

我只記得我有一個內蒙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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