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3/05/17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萬拉斯非利-8

      高層已經將陳情書的內容,總匯報給總統,他肥胖的身軀,讓他的所坐的總統椅,像是一團橫肉卡在椅子上,他拿起手帕擦了額頭上的汗水,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指著他桌上的堆疊的陳情書,語帶起伏情緒告訴他,我已經看夠千篇一律的陳情書,我該準備動工,好好修理不聽話的人民,若是違抗命令者,就派出鎮壓部隊。高層表示有必要做到這樣地步,他認為可以派出代表說服舊城市的人們,以利誘惑,達成雙贏局面。
      高層非常厭惡利用暴力解決任何事情,在文明的時代就該有文民教養與思想,不是讓自己的智商退回原始時代,而且高層告訴總統,鎮壓部隊一出現,會讓我們向各國承諾的經濟發展目標越來越遠,也並非是各國樂見。總統已從抽屜拿出手槍,對著高層,手槍的火花迸發,這一顆打在高層後面的畫像,裱框中的畫像,像是蜘蛛網,從子彈打到地方從中心散出一條條的玻璃碎痕。
      總統告訴高層,有的時候不需要多管閒事,該是講話的鳥就該會讓你發言,要是多超過幾句,就讓你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總統的手槍放回抽屜,他將椅子轉向後頭的窗子,他看著遠處那烏煙裊裊的地方,那頭正是舊城市焚燒垃圾的地方。總統將窗上的簾子拉下,他說,棍子的教育對國家是有好處的,接著他便按了桌下的按鈕,尖囂的警報聲,劃破了和平。棍子的教育對國家是有好處的,棍子的教育是對國家有好處的,棍子的教育是對國家有好處的,在辦公室門外的高級服侍員小心翼翼的偷聽他們的談話,他沒有時間多想,他立刻就要去找他母親,帶離這鬼地方,無論母親是否願意,他都必須這麼做,因為他知道那些聞風喪膽的鎮暴部隊,是會如何對待手無寸鐵的市民。
      一位身著咖啡色上衣,外頭套上針織毛料背心,黑色短髮的男人,邊賣力的跑著,邊扯嗓說,康秀士政府已經派出鎮壓部隊了,大家快逃了,他們快來了!所有人紛紛走出屋外,沒過多久,便進門收拾行李,有的人直接逃離自己的家,還有未成年的孩童拉著父母的手,嚎啕大哭。萬拉斯非利在屋內聽到那名男子口中所說的鎮壓部隊,不由得害怕,而且查克利目前還因為發燒,仍未完全清醒,不斷囈語,萬拉斯非利叫了阿齊魯摩特把退燒藥給他,阿齊魯摩特從架上的藥櫃,拿出退燒藥,他告訴萬拉斯非利,不能再讓查克利吃了那麼多的退燒藥,否則查克利的病情會更惡化,萬拉斯非利別無他法,他希望他有稍微退燒後,可以趁鎮壓部隊來之前,快點離開這裡。
      萬拉斯非利打算前去跟其他的兄弟姊妹會和,歐菲瑞特說,現在我們就開車直接離開這裡,他們點頭答應後,他讓查克利吞下藥物後,阿齊魯摩特與萬拉斯非利一併拉著他進入車內。
      鎮壓部隊已在不遠處,他們二話不說直接拿起手上的鐵棍往無辜的人民打下,就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鎮壓部隊直接駛出裝甲車,在裝甲車的上頭裝著火焰槍,對著建築物掃射,歐菲瑞特腳踩油門,快速的駛離鎮壓部隊的視線,萬拉斯非利在車內座椅上轉頭看向後車窗,看到有人直接連同建築物被鎮壓部隊的火焰槍活活燒死,他聽見那些人民的哀號,也看到周遭的人對著他們的車揮手,示意他們能否載離開這裡,萬拉斯非利看到歐菲瑞特沒有減速的意願便說,難道我們就這麼無情嗎,視他們而不見,阿齊魯摩特看著車窗外也說,我們都自身難保,更何況查克利還在高燒不退,我們該做何選擇,我不該說上帝會指引他們離開災難之城,但起碼不會太糟糕,逃得了就是上帝的恩賜。
      萬拉斯非利討厭阿齊魯摩特盡說一些聽不懂得語言,或是有點在諷刺萬拉斯非利與歐菲瑞特並非高知識分子,萬拉斯非利知道他與查克是一流學府畢業,也進入一流的公司工作,心裡免不了忌妒他這兩位弟弟的才氣。
      萬拉斯非利曾向父親尋求,他想求學,可是父親只是告訴他女孩子不用懂太多,只要好好追求愛情就好,萬拉斯非利偏偏對愛情一竅不通,半點興趣也無法激起,從他之前工作到現在,所有男人都把他當兄弟看待,若是有發展出一點情感的萌芽,那是不可能的。他對父親所言,在當時的時空背景他是無法諒解,他不懂的是同樣為父母生下的孩子,卻無法得到公平的對待,萬拉斯非利哭著對父親這樣說,父親則回他,學習教育是其中一的過程,過程中贏了也沒關係,輸了也沒關係,跌倒了也沒關係,父親都會拉你一把,我的女兒啊,我親愛的女兒萬拉斯非利啊,不管你懂了多少,不管你成就如何,你依然是我最愛的女兒,父親與萬拉斯非利相擁,這份真摯的情感,讓萬拉斯非利刻骨銘心,就算父親已離開人世,萬拉斯非利有時會想起父親的說的話,你依然是我最愛的女兒。
      鎮壓部隊很快就掃蕩反抗人民,萬拉斯非利還看到有人慘死在自己的家門口,那是因反抗失敗而痛苦的表情。她不了解為何康秀士會下手攻擊他們,就算針對都市經濟更新有疑慮甚至爭執,在前些年,前幾個星期,前幾天,也不曾散發出新都市與舊都市的衝突,頂多就是書信的抗爭罷了,可是今天政府祭出強硬的手段,總統早已厭倦了【紙上往來】,更討厭向人民示弱,也討厭參與聯合國的國際要事,要他擠在同一個空間高談論闊虛偽政策,呼吸同一個空氣,他便會更厭煩。
      幾年前,也是康秀士之都還未完全在歐亞大陸上擴展版圖之際,聯合國的最高理事就向康秀士的總統釋出善意,希望他們可加入聯合國一同維持世界圓滿,除了釋出善意之外,聯合國的最高理事也告訴康秀士總統,對於國家有難,他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總統當時也不急著向聯合國提出甚麼像樣的要求,因為自己的國家才剛度過沉重的陣痛期。在康秀士國家逐漸明朗前,總統原先只是鄰國士兵,而且是位階低下的士兵,只等著被發號施令接受指令的士兵。
      他的領頭長官與總統是個嗜血無情之人,被欲望脹大的像貪婪索需無度的黑洞,日復一日,他們不斷踐踏人民來建立國家,也讓人民活在水深火熱的生活,底下有一點反對聲浪,領頭長官請所有士兵,逐一清理門戶,他知道他們消失到哪裡,他們被安排到另一個世界,至少在那個地方是完全沒有紛爭的和平世界。
      大雨第一次下在那沙漠,他覺得世界顛倒了,有時候他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交界,好像隨時隨地都一併出現,沙漠這種地方,連一點水氣都沒有,居然會下起滂沱大雨,他搖著頭鑽進帳篷內,另一個士兵著急的跑來向他表示,他在帳篷的另一處正在修理自己的槍械,忽然有雨滴沾在自己的槍把上,就盡快進來避雨,過程中我不小心聽到將軍說話。他打開日記本,寫著他的國家和軍隊中發生的事情,他聽著士兵繼續說,前面他只有聽到含糊的字句,因為雨聲蓋過說話的聲響,但士兵最後一句話卻意外清楚,好像雨聲消失了,剩下他與士兵的聲音,他是這麼說,再過幾天,身邊的人他會一個一個處理掉,為了總統,為了國家未來,這些江山不能拱手讓人,在他們野心變大之前,我必須先動手,然後他聽到一聲慘叫,便飛快的進來帳篷向他告知。他們倆必須逃跑,但雨大到寸步難行,現在連要步行到最近的地方歇腳,也需要一天半左右,他們兩個思考很久,就在他寫完日記後,他告訴夥伴說,我們兩個人可以處理掉他,先發制人,這樣才有機會活下去,對方也點頭,就在晚上,他們掄起身上的護身匕首,潛行至領頭長與總統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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