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王冠 13 被你疼愛的女孩（第14章隱藏發佈）

第13章 被你疼愛的女孩

　　何希真她試著冷靜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情緒。

　　「照片上那個女生是楊禹彤嗎？」她聲音聽不出起伏。

　　「什麼照片？」陳宇傑一頭霧水。

　　「記者給我看了一張照片，是你在出訪日本時去逛當地攤販的照片。旁邊那個女生是楊禹彤吧？」

　　陳宇傑呆住。要如何回答，他掙扎。

　　她冷笑一聲，「如果記者問你這個，你回答得出來嗎？」

　　陳宇傑被希真的質問刺痛，他知道該以無比堅定的口氣說：「她是我朋友。楊禹彤是我的朋友。」電話那一頭安靜幾秒，「所以是楊禹彤囉。」

　　「是，她是我朋友。」他認真地說。

　　「楊禹彤真的很厲害，一下勾搭上江澤，一下勾搭上你。」「妳明明就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楊禹彤之所以和江澤在一起是因為她被威脅。妳為什麼要這樣講話？還是妳原本就是這樣的？」陳宇傑憤怒。

　　「你們是甚麼時候認識的，又是甚麼時候變成朋友的？你從來沒有跟我交代清楚。難道我懷疑這個人有錯嗎？難道我不應該擔心嗎？再說，你看過楊禹彤和江澤牽手的時候，你知道她和江澤約會那天裙子穿多短嗎？你看過她去醫院照顧他，你看過她看他的眼神嗎？我看過，我不覺得她是被強迫的，她一定放了感情下去，甚至樂在其中。」

　　陳宇傑感受到心被掐痛，「她不會喜歡上江澤的。」

　　「為什麼？她跟你說嗎？她跟你說就信，那我呢？」她以極度冰冷的口吻說。

　　「她沒有跟我說，但我就是相信她不會。希真，請妳不要這樣。我希望我們好聚好散。我相信以威還在等妳，畢業典禮那天她來找我，希望我們復合。我想他還愛妳。」

　　兩行淚又從希真眼裡流出，她低頭不語一陣子。她緊握手機，啜泣：「把我推給別人，陳宇傑你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請妳不要這樣。我不是要把妳推給別人，我也希望妳能一直待在我身邊，希真。妳不懂我為了妳我接受了多大的改變。但是妳確實不愛我，妳覺得和我在一起妳能真的得到幸福嗎？」

　　「我現在哭成這樣，你覺得我不愛你嗎？那甚麼是愛，你可以跟我說嗎？你又是怎麼愛我的？」

　　「希真，妳不會懂。或許，我自己也不懂我是愛妳還是追尋一種遙不可及的夢想。妳漂亮且富有自信，我曾經為此自卑。為了讓我自己跟妳匹配，我丟掉了原來那個不起眼的我。只是我現在變得起眼了，可以說太過亮眼，甚至說是刺眼，所有人都在關注我。然而，我依舊沒有擁有妳。我不懂妳，也一直覺得無法走進妳的心裡。就是...一種默契，妳懂嗎？所以我想這不是愛。」陳宇傑此刻誠實地在審視自己的內心，他低下頭。

　　她張著淚汪汪的眼，呆呆地拿著手機。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些事。

　　她以前總愛問徐以威：「你愛我嗎？」而他總是深情地回答：「當然，我愛妳，我愛何希真。」徐以威從沒跟她解釋愛是什麼、他又是如何愛她的。

　　「你剛才說你想一直待在我身邊。可以啊，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然後去培養你說的默契。」希真擠出微笑。「希真，可是那不是愛阿。有些默契是渾然天成的，有些的確是經過時間的磨合。妳還是不愛我啊。在我身旁，妳總是像帶著一層面具，很不自然。我希望妳可以對我生氣，對我哭，對我說妳的心事，而不是空泛的笑。」「可以啊，你說的我都可以去做。」她急忙說。

　　陳宇傑皺眉，他不知道如何讓希真明白，「希真，可是我已經不愛妳了。」

　　她感受到彷彿有一道雷狠狠地從她身後落下。她已經沒有淚水可流。

　　希真氣若游絲地說「所以...你愛楊禹彤嗎？還是楊禹彤對你的是愛囉？」

　　「我...」陳宇傑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猶豫這個答案，「我們是朋友。」

　　「那江澤對楊禹彤的是愛嗎？」

　　陳宇傑再次被戳痛，「我想不是。」

　　何希真失魂地掛斷手機。

　　陳宇傑也落魄地聽著嘟嘟聲。他放下電話，他知道自己很殘忍，慘忍到自己也會痛的地步。明明自己曾經那麼喜歡的女生，為何最後要這樣傷害她？只因為自己被她傷害在先？陳宇傑，是你不配何希真阿。你連疼惜她都不會。

　　他想，最後最自私的那個人是他。

　　陳宇傑又想起希真說的那些關於禹彤的話。他似乎無法不去在意禹彤對於江澤的反應。楊禹彤，當江澤牽起妳的手，妳怎麼想的？為何要去醫院照顧他？為何要幫他說好話？為何我要那麼在意這些？我想我只是不希望妳被一個爛人戲弄了，我寧願妳和蔚若在一起。他想起楊禹彤那次和他跳第一支舞，那次她被江澤強吻...那個痞子，妳怎麼會愛上？

　　他又想到江澤曾因為楊禹彤受到委屈而直接揭穿希真的事，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愛她的表現嗎？

***

　　楊禹彤趁著空閒的下午去逛誠品，她想要買幾本外語書。結束後，她從大門出來，外頭下著不小的雨。她無奈地從包包撈出摺疊傘，想勉強撐到捷運站。

　　雨水滲入她的帆布鞋，她雖然不舒服仍繼續走。

　　路肩車道跟上一台車，車窗搖下。

　　「楊禹彤，上車！」江澤微笑，真的是楊禹彤。

　　她猛然回頭，他坐在副駕駛座上。開車的是徐以威，他也投以笑容。

　　她很高興遇到他們，但是，「不用啦，捷運站快到了。」

　　「囉唆。」江澤用充滿殺氣的眼神。她聳聳肩，開啟車門躲了上去。

　　「真的謝謝。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她對徐以威投以感謝的目光。

　　「剛才去吃飯，經過這附近。妳等一下有行程嗎？」以威看向後照鏡。

　　江澤往後瞄了一下楊禹彤手上提的紙袋，他伸手過去拿。她遞給他，身上依舊是那個香水味。

　　「西班牙文？妳會西班牙文？」他瀏覽目錄。「會一點點。」

　　「那下次去西班牙的時候找妳。」他仍舊低著頭翻書。楊禹彤凝視他，不是才說不想要見到我嗎？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

　　江澤突然回頭，看到她很認真地盯著他。他笑，「妳幹嘛？」

　　「你，臉皮真厚。」她消遣他。「當不成情侶，不能當朋友嗎？雖然我是那樣說過，但是我有給自己後悔的空間。」他挑眉。楊禹彤笑著翻了個白眼，拿走他手中的紙袋。

　　徐以威發自內心地喜悅，他第一次看到江澤那樣子純淨又簡單的笑容。他是真的希望他們在一起，只是江澤的媽媽是個勢利又苛刻的人，這會是一個大阻礙。他和江澤都很明白。反正他們都還年輕，人生太難說。

　　「為什麼想讀西班牙文？」江澤坐正身體。「只因為聽說西文很好學。」她認真。

　　「我看妳還買了世界文化史、文化人類學。妳對那個有興趣？」

　　「想考文化行政的國家考試。」

　　「妳不喜歡侍衛軍的工作？」徐以威好奇。

　　「沒有不喜歡。只是我不可能當侍衛軍到我四五十歲。」

　　徐以威笑，「妳等一下有要去哪裡嗎？要不要和我們去逛逛？」

　　「不了，我回家讀點書。」她敲敲紙袋。

　　「都不和朋友培養感情嗎？」江澤淺笑。

　　「你花點時間幫以威找個女朋友吧。」她不禁脫口而出。江澤和她當下都愣了一秒，趕緊去瞥以威一眼。他尷尬地笑。

　　「我身旁哪有什麼好的女生？」江澤苦笑。不然要把楊禹彤介紹給他嗎？

　　楊禹彤後悔自己開起這個話題，但她完全是善意。

　　「之後要到美國念碩士，可能也沒機會談戀愛了。」以威輕笑，「我想江澤也是。」楊禹彤想著：你們要好好加油，我相信你們一定是很優秀的。

　　徐以威把車停在她家前面幾條巷子口。禹彤走下車，江澤凝視著雨中她離去的背影。徐以威嘆口氣，「你，怎麼會這樣？」他不敢置信江澤有一天會成為一個不趕去愛的人。其實徐以威很難過，但他只能假裝淡然，口頭上刺激他，「她很快就會被追走了，你知道的。」江澤想到楊禹彤身邊的那個男侍衛軍。

　　「該死。」江澤抵抗著內心的掙扎。

　　他一度想像他蠻橫地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即便雨水打在他臉上，他會執著地快步向前並叫喊她的名字。略濕的他走到她的傘下，她有點詫異。江澤以深邃的眼神看著她的眼睛，抓著她的手臂，告訴她他沒辦法讓她走。他會補給她一個最浪漫的告白，他請求她當他的女朋友。他的髮絲滴著雨水，襯衫也溽濕。接著，他會俯身去親吻她。

　　但是，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個副駕駛座上，望著她離去。

　　他只是坐著。

***

　　「廢除皇室！」那個倡議者高舉手牌。

　　「淘汰君主制！」「小孩治國！」

　　一行人前往議會的途中，人行道旁停滿新聞的轉播車。記者擠在侍衛兩旁，抗議人士在四周叫囂，簡直難以前行。

　　一顆小石子砸向楊禹彤的額上，周遭的人驚呼騷動。她疼痛地皺眉，拿下已沾上鮮血的手，幾個侍衛上前，隊形亂了。

　　「誰？」一陣尖叫和推擠，陳宇傑詫異轉頭，看到她摀著流著血的額頭。

　　他猛然往後走，抱住她的頭，她大大眼睛、驚魂未定。阿堂愣住。

　　侍衛們面面相覷，趕緊跟上，陳宇傑保護著她的頭雙雙快步走進會議中心內。四周群眾慌亂又訝異地看著國王陛下奇妙的舉動。

　　甫踏進室內，大門被關上，她迅速掙脫他的手臂，驚訝地注視他。「找人給她包紮。」陳宇傑鎮定地看向皺眉的阿堂，「這陣子不要再幫她排外勤。還有，下次不可以再發生這種事了，也請再發新聞稿譴責暴力行為。」語畢快速往會議室走去，阿堂應聲跟上。

　　陳宇傑結束政務會議，回到宮裡。

　　大廳走來陳宇傑的母親，旁邊和她談笑的是希真。陳宇傑望去，腦中不禁燃起怒火。母親手中提著一袋名牌服飾，正是希真家的精品。希真也拎了兩袋其他子公司設計的服飾。曾進堂面不改色地和身旁一些官員交換剛才會議的意見。

　　陳宇傑選擇無視這兩人後前去辦公室，嘗試讓思緒冷靜下來，先把公文處理完再說。他自問，做這些到底是為了甚麼。

　　那個一切的起點，這個故事的第一章…他記得前幾日的下午，他又獨自一人回到當初禹彤到他去的教堂，讓他被催眠、被誘惑、被詛咒的儀式地點。他再次張望，祈禱會再次遇到那個老爺爺。又是一兩個小時過去，仍舊沒有他的蹤影。

　　那天，唯一可以淨化他的洗禮是，他聽著孩子們團練聖歌的甜美歌聲，迴盪著整個潔淨的空間。但他的心裡仍就找不到一個可以休憩的角落，他的煩惱依舊存在。他是這個世界的小丑，是演員，是騙子。

　　他深吸一口氣，再回到眼前的這個「現實」──

　　希真掛著完美的妝容朝他的辦公室走去。曾進堂站在外面，似乎在等待。希真對這個人有點畏懼。

　　「希真小姐，妳要找國王陛下吧。」他微笑。「是的。」

　　「希真小姐，以後面見國王，還是得預約才行，免得妳撲空。如果只是和其他皇室成員聚會，那就可以免去行政上的程序。之前因為希真小姐和國王陛下有特殊的交情，所以我們才免除一些行政上的手續。但之後還是請希真小姐比照國王親友會面的程序走，務必配合，不好意思，麻煩妳了。」

　　希真壓抑她的難受，「抱歉，那我現在可以見國王陛下嗎？」

　　他先進去知會陳宇傑一聲，便示意她進來。

　　希真踏進辦公室，陳宇傑直視她。她都感受得出來那是沒有溫度的笑臉。

　　不等她開口說話，陳宇傑直接挑明，即便語氣上還是很平和，「希真，請妳以後還是少和我家人接觸，也不要再送我家人禮物。真的謝謝妳的心意，但這樣不太好。妳給自己一點時間，好好思考。」

　　「今天伯母只是找我逛街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她很委屈。她把手上的紙袋放在玻璃桌上，「這是襯衫。我覺得顏色挺適合你的，你可以試試看。另外一件是洋裝，你幫我交給宇薇，好久沒看到她了，應該是期末考要讀書太忙了。」她有些鼻酸哽咽，在和宇傑爭執之前宇薇對她的態度也很無視。宇薇一直都不喜歡她。

　　她無法割捨，只能讓自己的自尊在此被踐踏。

　　陳宇傑感受到自己的殘忍，但是他只能這樣。他真的無法再信任這個人，只能同情。或許他們可以繼續當朋友，但是希真的態度讓他覺得他必須清楚切割。

　　「我知道了，謝謝妳。早點回去休息吧，謝謝妳陪我媽。」他於心不忍地擠上笑容。「掰掰。」她優雅轉身。

　　陳宇傑在她離開之後走出會議室，曾進堂迎面走來。

　　「禹彤呢？她還好嗎？」

　　「她下午休假，應該沒什麼事。」

　　他轉身前去便前往老媽的寢室。

　　「媽，不要再找希真陪妳逛街了。妳可以找宇薇啊。」他知道自己提出一個沒來由的要求，很唐突。

　　「小倆口吵架啦。」老媽露出酒窩，攪動著咖啡棒。

　　「媽，我們分手了。」他謹慎，「不要再找人家，對人家很不好意思。」

　　老媽詫異地楞著，「幹嘛分手？有甚麼不開心，講開不就好了？這麼好的女孩子你對得起人家嗎？」她似乎有些生氣。

　　「我和希真不適合，分開對我們都好。」

　　「哪裡不適合？之前不都好好的。」她板著臉起身，「這都要怪你，老是跟個木頭一樣，就像你爸爸。有感情就要說，不說女孩子怎麼感受得到。希真待人謙和有禮，又積極上進，媽媽我是很喜歡她。」陳宇傑不知道從何解釋。

　　「改天媽媽再約她來，做一次和事佬。」老媽恢復慈祥的笑容。

　　「媽，可以晚幾個月再說嗎？」他先假裝妥協。

　　陳宇傑身心俱疲，拎著要給宇薇的洋裝走到她的書房。

　　「老哥，最近都忙到沒時間看到你。」她噘嘴，勾起老哥的手臂。他無奈地笑，的確他也開始想起之前在家那個黏人的老妹。很煩、很任性，但卻很可愛溫暖。

　　或許這樣的生活老妹比較喜歡吧，頂級的生活品質、大大的寢室加大大的書房，以及大大的更衣間、浴廁。然而，老妹似乎沒有太大的改變，依舊真誠又率性，沒有市儈的氣息，簡直就是可愛版的楊禹彤。禹彤…他心中不自覺冒出，心中一陣酸楚。

　　「給我的啊。」她高興，拿走他手上的紙袋往裡瞧。「哇，這洋裝超漂亮的！質感也不錯！」她滿意地在身上做比對，望著角落的長鏡子。

　　「希真送的。」他趁機在沙發上坐下放鬆。宇薇收斂笑容，她把洋裝塞回紙袋。

　　「哥，你不是和希真分手了嗎？怎麼又拿人東西？」她上前坐下，皺眉。

　　他坐直身體，「妳知道我們分手了？」

　　宇薇有些惆悵，「我只是看起來傻，不是真的傻。我和進堂大哥問的啦。」

　　陳宇傑笑，他去搔搔老妹的頭，「人家送的，不拿很不給面子。已經和她說過了，之後應該不會再送了。怎麼？哥和她分手，妳不開心？」

　　「我超開心的啊！」她淘氣地露齒，「嘻！」

　　「我早跟你說她不好，你之前又和她復合，我超鬱悶。還好現在真的分手了，你不要再和她復合了喔！」宇薇指著他鼻頭。

　　陳宇傑困惑，「妳說過她不好？我怎麼沒印象？」陳宇傑努力回想他來這個世界之前，宇薇是怎麼評價希真的。沒印象…

　　「都沒認真聽我說話啊。」她雙手一攤，翻白眼。「總之，她就是一個material girl，要是她當王后，我真的……還劈腿…」宇薇甚至找不辭去表達，臉擠成一團。

　　陳宇傑被她的反應逗笑，但他真的不覺得希真是個很物質的女孩，只是他單純無法接受背叛。

　　「哥，你一定會找到更好的女生。」老妹自信地笑，真的很像禹彤…

　　「哪裡找啊？」他開玩笑。

　　「我介紹給你。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我想想…」她揚起嘴角，卻很快陷入苦思，「其實真的挺難的。哎呀，哥你的交友圈怎麼這麼狹窄？」她怪他。

　　陳宇傑呵呵笑著，「宇薇，妳…喜歡當公主嗎？」他突然好奇。

　　「不喜歡。」她果斷，「整天被關在這裡，有朋友也不敢跟你說真心話。但我最近心情挺好的。哥，我交男朋友囉。」她露出甜蜜的微笑。他楞，「真的？誰啊？」

　　「改天介紹你們認識。」她笑，突然她靜止不動，「啊！禹彤！」宇薇瞬間開朗起來，「對啦，禹彤好。」

　　「楊禹彤？」他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哥，你認識她，那個便衣侍衛？太棒了！哥，就她了，她不錯。」

　　陳宇傑愣住。他和禹彤？湊成一對？不可能…

　　「我一定會努力幫你們牽線的。」「不要鬧了。」他尷尬地笑。

　　宇薇認真，「哥，我的直覺一向狠準，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禹彤真的配得上你，雖然她只是一個侍衛軍。她是一個簡單的女孩子，我可以保證。之前新聞上說她和江澤怎樣的，那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陳宇傑搖搖頭，「我跟她真的不可能。」他也知道禹彤是個不錯的人，只是楊禹彤和蔚若…。

(下章「無法解釋的喜歡」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