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王冠 12 第二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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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二次機會
  為期一周的日本行結束了。陳宇傑在回程的飛機上顯得疲累,原先只是打盹。那個晚上的他突然發高燒,阿堂幫他取消之後幾天的工作行程。
  陳宇傑昏睡在床上到隔天中午,剛剛清醒的他微微睜開雙眼看向四周寬敞卻無人的寢室。他撐起上身,一隻手搔搔自己凌亂的頭髮。他呆杵了幾分鐘後穿上脫鞋,撐著虛弱的身體走出房間。走廊也是空無一人。
  陳宇傑覺得自己病暈到進入另一個無人的世界裡。他有點困惑怎麼會一個侍衛都沒有,昨晚照顧他的理姿也不見蹤影。
  下一秒,轉角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他往前一看──禹彤的側臉出現,又隨即背向他走到另一個方向,正要離去。
  「楊禹彤!」他笑著走向轉頭過來駐足的她。她顯然有點驚訝。
  「妳怎麼會來,大家都不知道去哪了?」他貼近,眼神有些倦態。楊禹彤微微閃避,「看樣子你病得很嚴重。」
  「好多了,昨晚有吃藥。」他擠出微笑,「可是沒什麼力氣,也沒甚麼胃口。」
  她頓了幾秒,「是哦...我得先走了。好好保重身體。」楊禹彤趕緊轉身要離開,陳宇傑很自然地一手搭上她的肩,「好想吃豆花...對了,那個XO豆花,好久沒吃了...豆花...」他有氣無力地叫喊豆花。
  轉角轉來兩個侍衛,尷尬的禹彤迅速拉開和陳宇傑的距離。有點茫然的她低頭快步離開,他凝望她走遠的背影,腦筋胡亂地思索著。
  楊禹彤,妳心情不好嗎?他在亂猜。
  陳宇傑撐著無力的脊椎走向阿堂的辦公室。阿堂有點訝異地看他癱坐在一旁的沙發,「為甚麼不好好躺著休息?」
  「今天禹彤來是有甚麼事嗎?」他坐正身體。
  「禹彤?」他楞了一秒,「你說那個侍衛軍楊禹彤?我不清楚耶。」
  「她看起來心情不好。」陳宇傑思考,又閉上眼睛。
  阿堂沉默一會,「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和楊禹彤是甚麼關係?是很早就認識的嗎?你從教堂爆走跑出來的時候,找的就是她吧?你請我把她提前任用,讓她去當你的便衣侍衛,還讓她去護衛公主。之前還曾經跑C大,這次去日本又......」
  陳宇傑用複雜的眼神直視阿堂,「我們是朋友,很久以前認識的。」
  「甚麼時候?」他認真地追問。
  在另一個多重宇宙吧...
  陳宇傑假意冷淡,「那不重要,我忘了。」
  阿堂淺笑,「算了,這的確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她保持距離。」他低下頭去批文。陳宇傑愣住,「為什麼要和她保持距離?」
  阿堂抬頭,理所當然地說:「因為你們在外人看起來很曖昧,不管你們是不是真的朋友,別人不會懂,因為連你自己也說不清楚。如果你沒有那個意思,那她呢?如果也沒有,那很好。但你要如何向別人證明這就是友誼?侍衛隊已經有些風聲,甚至有人開始孤立楊禹彤。和她保持距離,對你或對她都好。」
  「這就是友誼,我們不需要去證明,別人也不需要懂。」陳宇傑燒起莫名的火,「如果現在有人孤立她,那楊禹彤一定很無助、很孤單,但她又愛面子不和別人說。如果我現在疏遠她,那是我心裡有鬼;如果我冷落她,那就真的不是友誼。這才是更大的傷害。所以我不會。」他眼神堅定。
  他知道為何楊禹彤剛才在走廊是那個反應。她的閃避現在看來讓他十分難受。楊禹彤,請不要因為這樣就疏離我。不管是為了保護我,還是保護自己,我都不要。天曉得我花了多久的時間和心思、多少的尷尬去重新連結彼此。
  我不會再放手,第二次。
  「但願她值得。」原先有點訝異的阿堂恢復沉著的神情。
  「我會讓你看看她多值得。當其他人都在懷疑我的時候,我相信她不會;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人都棄我而去,她不會。」
  「這麼好的人,當朋友會不會太可惜?」阿堂插手在胸前,直視他。
  「曾進堂...」陳宇傑氣到不知如何反駁他。
  這時,慌張的敲門聲,是理姿。「曾秘書,你在嗎?國王陛下不見了。」
  「請進,他在這裡。」阿堂笑。開門後的理姿鬆了一口氣,但是察覺到火冒三丈的陳宇傑神情不對。「陛下,您還好吧,您看來很不舒服,快回房休息吧。」
  回房後的陳宇傑頭燒得更厲害,他想生氣讓他元氣大傷。
***
  楊禹彤晚上接到侍衛隊電話,明天的行程要取消了,因為陳宇傑病情加重,高燒不退。她五味雜陳,今天早上才被告知要減少下個月她跟國王侍衛隊的班。
  她不知道陳宇傑今天是如何想她那些反應的。不過這樣比較好吧。
  這幾天空閒下來的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安排好。雖然月俸不會因班減少而顯得寒酸,但這種安逸的空白感讓她茫然。
  等到C大畢典結束,她想下個月就去南部一趟,隨意走走。
  隔天她為畢業考讀了一整天的書,直到日暮她走出學校。楊禹彤無意識地停在那間OX豆花店前,凝視五顏六色的配料。
  不知道在哪個多重宇宙中,她的記憶裡曾經和某個人開心地共享豆花…
  幾個記憶的片花閃過,那個熟悉但陌生的笑容…她腦側一絲疼痛,因為那個無法被任意擷取出來的記憶。那個人,是誰…
  三十分鐘後,她跳下公車。繁華的商圈在夜晚燈火閃爍,人來人往。有些心急的她穿梭在人群中,要趕去捷運站轉車。
  「嘿,楊禹彤。」正前方有個男生向她揮手,她抬頭一看是笑容滿面的程偉。
  「好巧,妳怎麼也在這裡?」他笑著走上前,手中拎著一個塑膠袋,看起來像是附近夜市買的油炸物。
  「我要去...找朋友。」她眼神閃爍。
  「天啊,這是OX豆花吧。」程偉指著楊禹彤手中拿的塑膠袋。「嗯。」
  「妳有心事喔?算了,我趕時間,改天再聊。」程偉瀟灑地揮手離去。楊禹彤愣了一兩秒又繼續快走向前。
***
  下課時間,陳宇薇轉身進入廁所,鎖門。
  外頭有人在洗手,她們在交談。陳宇薇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是她的朋友。
  「陳宇薇剛才講話的口氣真的超讓我不爽的。」
  「哎呀,人家是公主阿。」她笑。
  「自以為全世界都要圍繞著她轉,真的是公主病耶。所有人都在拍她馬屁,我快看不下去了。」她們聲音漸小,離開廁所。
  陳宇薇愣在裏頭,一會兒都沒有出來。她反覆想著剛才的畫面,她心直口快地否定了那個女生的提議。有種酸楚正在她心上肆虐。
  天色漸暗,橙黃的路燈亮起。失落卻努力表現正常的她獨自一人走向校門口,下一秒有個人站在她面前。原本眼神略低的她抬起頭看,是笑容燦爛的江程偉。
  他拿起手中的塑膠袋開心地晃著,「是蚵仔酥,還記得嗎?我說要請妳的阿,絕不食言。」陳宇薇愣住,眼眶泛紅。幾個便衣侍衛走近。
  「嘿,妳還好嗎?」他看陳宇薇沒有反應,有點驚嚇。「我想說碰碰運氣來找妳,絕對沒有要騷擾妳的意思喔。如果沒看到妳,我就在你們學校晃晃。聽說皇大超大的耶,還有不少以前留下來的建築。我現在看來真的很大。」他好奇地望著四周,依舊爽朗地笑著。
  她掉下眼淚的瞬間,她深怕被別人看見,趕緊抓著他的手往前跑。
  「喂!」睜大雙眼的他莫名地跑起來,「去哪裡啊?」身後跟著幾個侍衛。
  跑了將近兩三百公尺的她在一個沒人的小巷弄停下,她背對著他。
  「陳宇薇,妳還好吧。」他走向前看著她。氣喘吁吁的她微彎著身體,臉頰上仍流著幾行眼淚。他收斂笑容,她看起來很難過。
  身後的侍衛趕到,「殿下,妳還好嗎?」
  有幾個圍在江程偉的身後,他仍凝視她。
  「我很好,你們走吧。我想和我朋友聊聊。」用手迅速抹去眼淚的她擠出笑容。帶隊的組長有點不放心地和隊員撤下。
  陳宇薇假裝若無其事地去拿過他手上的塑膠袋,一屁股坐在一旁樹下的長椅上。「謝謝你啦,肚子好餓。」她起初不敢直視他,只是拿起竹籤去插起一塊炸得香酥的蚵仔。江程偉默默地過去坐在她旁邊。
  「嗯,超好吃的。」她終於笑著看向他,「超感動的,一起吃阿。」
  「所以這個,是妳感動的淚水嗎?」他沒有笑。
  「嗯。」陳宇薇有點尷尬地低頭去搜尋袋子裡的下一塊蚵仔酥。
  「我相信。」江程偉恢復笑容,順手去拿袋子裡的一根竹籤插上蚵仔酥。她有點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回以燦笑。
  「你就像太陽一樣。」陳宇薇近乎呢喃。
  「哇,真的超好吃的,超香的。」他幸福地沉浸在海水和胡椒混合的口感中。
***
  楊禹彤緊閉雙唇地佇立在皇宮後門,當下才意識自己傻。皇宮哪是她想來就可以來的。在後門駐守的荷槍軍人不時帶點警戒地打量她。
  下一秒,一台黑色轎車緩緩減速要駛進,亮眼的燈光讓她把眼神撇開。
  車子停住,曾進堂從車上走下。楊禹彤看著他走近。
  「妳是楊禹彤,怎麼會在這裡?」他表情嚴肅。
  「沒事,可以請您幫我轉交這個給陳宇...國王陛下嗎?」
  「這是...?」他撇了一眼,「妳自己轉交給他吧。」
  楊禹彤有點愣住地凝視他轉身走去車子的背影。皇宮後門漸漸開啟。
  「沒關係,請您幫我轉交。」她趕緊叫住他。
  「快點上車。」曾進堂語畢就坐上車子。她趕緊也坐上後座。
  「謝謝。」楊禹彤不安地和他並肩坐在後座。
  「怎麼認識陳宇傑的?」他依舊不苟言笑。「嗯…」她遲疑,「在皇宮認識的。」
  「是嗎?陳宇傑說你們很早就認識了。」
  「我的印象是從皇宮開始的。」她不自在。
  「陳宇傑,背負多大的重擔妳知道吧?」「嗯。」她不敢直視曾進堂。
  「妳喜歡他嗎?」
  「嗯?」她睜大眼睛,「我們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就是朋友。」
  「一點情愫都沒有?」他直視前方,「妳喜歡江澤?」
  她緊張地笑,「我跟江澤也是朋友。目前沒有理想的對象。」
  「那妳理想的對象要怎麼樣呢?」
  「這個…可能要感覺對了。」她竟然在跟一個中年男子在車上聊這個,十分彆扭。
  她隨著理姿前往陳宇傑的寢室。陳宇傑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她走上前靜靜地凝視閉上雙眼的他。她把豆花放在一旁的桌子,正準備要離去。
  「理姿嗎?我想喝水。」陳宇傑微微地把眼睛睜開,他看見有兩個女孩站在一旁。那似乎是楊禹彤,她正要離開。
  她被那個聲音驚得駐足,又隨即要快步離去。
  「楊禹彤,是妳吧?不准走。」他趕緊起身,強迫他的意識恢復。
  「我去倒杯水,你們先聊聊。」理姿點頭微笑,關上房門離開。
  楊禹彤只好轉身,「嘿,你還好嗎?我帶了豆花給你。」
  陳宇傑看到她瞳孔後的哀愁,但他馬上揚起嘴角,「太好了。」他從床上坐起來,椅子上的他興奮地拿出塑膠袋裡的豆花,「妳也一起吃。」
  「不了,我得先走了。」「楊禹彤,」陳宇傑抓住她的手臂認真地看她,「不准走,坐著。」他示意她坐在床沿,她眼神徬徨地坐下。「不要逃避我,不要因為任何原因就疏遠我。因為我,不在乎那些,我不會冷落妳。如果妳這樣做,我會很難過。在這個冰冷又不真實的地方,只有妳能看見真正的我是怎樣,所以不准離開我。」
  楊禹彤瞳孔泛紅地凝視他,陳宇傑也不敢置信自己一股腦地說出。
  楊禹彤想要說什麼,但她開不了口。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用最真摯的友誼去換一個已經變心的戀人,不會用一個空洞的生活去換一個已經夠富足的人生。」沉澱了幾分鐘後的他說著,「我知道妳不會懂,因為妳絕對不會做和我一樣的事。楊禹彤,妳是個聰明的人。」
  她有點茫然地笑。陳宇傑的結尾讓她覺得不明所以。
  陳宇傑看著楊禹彤笑,他也笑了。
***
  坐落在東區一家新開的百貨公司今天進行剪綵,吸引大批媒體。這是希真家的家族企業,他們引領時尚圈的風潮。希真一畢業後就確定會進入自家品牌的設計部門,以及新百貨分店的行銷部。
  一級主管輪流站在台前發表對於新百貨公司的願景。希真以及他的父母也盛裝出席這次的開幕記者會。穿著自家品牌洋裝的希真掛著甜美的微笑,舉止高雅,鎂光燈始終在她身上打轉。
  剪綵活動告一個段落,媒體一窩蜂地圍上希真父母和她。
  「何董,女兒一畢業就進入自家品牌的設計部門,又要加入新百貨分店的行銷部,會不會擔心她負擔過重?」
  他笑,「希真從小就是個很認真的孩子,從不輕易認輸。我相信她的能力一定可以勝認這份工作。因為她很愛這份工作。我完全相信她,也支持她。」
  「何董,會不會擔心自己的女兒進入自家公司,上司都不敢念她?」「當然不會。首先,我們的主管我都吩咐過了,要不遺餘力地去教導我的孩子,大家都要一視同仁。再者,我們希真很優秀,她完全不需要別人的催促或責罵。」
  「希真小姐,周刊踢爆自從妳上次被拍到進出徐以威家中,妳和國王陛下的感情已經轉淡,甚至有媒體說你們已經分手。妳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微笑,「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和宇傑非常穩定,外界有的傳聞並不影響我和宇傑多年經營的感情,謝謝。」
  「希真小姐,國王陛下上任後會非常忙碌,妳的工作想必也是。那妳會如何繼續維持和國王的連繫?」「我想就是互相體諒吧。因為這將是我們人生正要起步、起飛的階段,我們會彼此支持。」她笑。
  「希真小姐,妳和國王陛下感情轉淡傳聞時有耳聞,是否有請自家記者把新聞壓下來?」「我恐怕沒有這個權力。」她微笑。
  「希真小姐,請問妳認得照片上這個男生和女生嗎?」某台周刊記者在她眼前秀了一張照片。希真看了一眼,照片上的那個男生分明是陳宇傑,他在一家攤販前對一個女孩開心的笑著。那女孩側對著他,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這個背影讓她感到熟悉。
  那個記者似乎抓到何希真眉宇間難有的糾結,他笑說:「這是國王陛下走訪日本皇室時私下出遊的照片。」
  那瞬間,她看出那個女孩就是楊禹彤。她只能訝異零點幾毫秒,何希真極速地恢復她平時自信的笑容,「那應該就是導遊吧。」她厭惡那個記者前一秒驕傲的神情。
  「請大家多多問有關於新百貨分店的問題,謝謝。」旁邊的一級主管說了一句。
  何希真多陪了五分鐘就隨著自家保鑣離開。她在保母車中沉默不語,直想著陳宇傑和楊禹彤是怎麼回事。
  沒幾分鐘後,手機鈴聲響起。她面帶一絲煩躁地接起。
  「何希真小姐妳好,這裡是皇宮秘書處。請何小姐務必謹言慎行,往後不要再對外發表有關於國王陛下的言論等不實傳言...」何希真不等那位秘書小姐說完就冷冷地回她,「這不是『不實傳言』,請陳宇傑直接打電話來跟我聯絡。」語畢隨即掛上電話。
  秘書小姐無奈地掛上電話,對坐在另一頭的曾進堂尷尬地笑,搖搖頭。
  「何希真小姐她說請國王陛下直接和她聯絡。」
  曾進堂起身,「還好不是她。總之辛苦妳了,剩下的事我會處理,謝謝。」面色凝重的他走出秘書處辦公室。
  他走進陳宇傑辦公室,陳宇傑正皺著眉頭看著電視機的即時新聞連線。
  「我需要打通電話給希真。」他轉頭對阿堂說。
  「我想也是。不然我是真的遇到棘手的事了。」他笑。
  阿堂離開辦公室之後,陳宇傑有點忐忑地看著手機上希真的號碼,按下通話。現在的每一刻都過得好緩慢。
  「宇傑!」他可以聽出她的喜悅。
  「希真,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還好嗎?」「嗯,我很好。」
  「希真,我看到妳在電視上對記者說的那些話了。抱歉,我知道我不該這樣說,但我不懂妳為甚麼要這樣說。我們已經分手了,妳為甚麼要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陳宇傑感覺到他的話是個雙面刃,也在割痛自己。
  「難道你要我跟他們承認我們已經分手了嗎?」她搶忍既羞愧又憤怒的淚水,「你要我說你甩了我,還是我甩了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慘忍?難道這一切都沒有可以挽回的空間了嗎?」
  陳宇傑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回答她的問題,「妳就說聲謝謝就好...」
  「不要教我怎麼做、怎麼說,任何人都不可以,我受夠了!」她哭了,對最近的一切徹底心寒。
  「希真,對不起...」
(下一章「被你疼愛的女孩」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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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雀,筆名發想自烏鴉多變歧異的文化意象,期許以智慧和靈性,書寫出奇幻、浪漫、寫實、厭世、黑暗、荒誕各類創作。目前正在整理自己過往寫給自己看的私藏小說,分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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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這樣的虛位已經不重要。他擁有一整個國境,卻無法擁有真正的幸福。如果夢不醒,未來的路要如何繼續下去?他曾經好幾次回到那個教堂,靜靜地看著人潮來去...唯獨他如同靜止的人偶般,看著這芸芸眾生。他沒有再看到那個老翁,仿佛他已經喪失了回程的車票。
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如果這是一場很棒的夢,但它也很痛。可以了,他想回去了。成為國王的意義是...這些虛華的意義...? 他在內心渴求那個教堂老翁、那個白髮老人...再次出現,他要告訴他:他得回去。但是他遲遲沒有出現…所以真的無法扭轉了嗎?
她走近,慢慢地轉動門把。 江澤靜靜地睡躺在病床上,他的頭包紮著一圈繃帶。除了陳宇傑上次打他嘴角的瘀傷,手上又增加一些繃帶纏繞的傷口。她有點害怕地站在門口,她雙手緊握。
「哇!」學生驚呼,講台上的老師茫然地看著他。楊禹彤不可置信地看著有點狼狽但又不失風範的陳宇傑。 陳宇傑在大家驚呼的那一秒突然意識到自己很荒謬,他顯得有點尷尬地對大家微笑,「抱歉,我要找楊禹彤同學,謝謝。」 她訝異地凝視著他,緩緩起身。
他希望她一切都好。坐立不安的他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來回走動,不時停下腳步望向外面的城市。他的眼神有說不出的愁悶。
她知道從一個人所拍攝的相片,可以看到這個人的視野,可以看到他的思維,甚至他的過去。這一切都讓她害怕,但又好奇。那些光線還有構圖…她看到他相機中的自己,在微風中飄散著髮絲。楊禹彤趕緊往前看其他照片,她看見江澤曾經去過的地方,抑鬱的海、灰暗的天空…她沒有看到太多其他人的合影。
國王,這樣的虛位已經不重要。他擁有一整個國境,卻無法擁有真正的幸福。如果夢不醒,未來的路要如何繼續下去?他曾經好幾次回到那個教堂,靜靜地看著人潮來去...唯獨他如同靜止的人偶般,看著這芸芸眾生。他沒有再看到那個老翁,仿佛他已經喪失了回程的車票。
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如果這是一場很棒的夢,但它也很痛。可以了,他想回去了。成為國王的意義是...這些虛華的意義...? 他在內心渴求那個教堂老翁、那個白髮老人...再次出現,他要告訴他:他得回去。但是他遲遲沒有出現…所以真的無法扭轉了嗎?
她走近,慢慢地轉動門把。 江澤靜靜地睡躺在病床上,他的頭包紮著一圈繃帶。除了陳宇傑上次打他嘴角的瘀傷,手上又增加一些繃帶纏繞的傷口。她有點害怕地站在門口,她雙手緊握。
「哇!」學生驚呼,講台上的老師茫然地看著他。楊禹彤不可置信地看著有點狼狽但又不失風範的陳宇傑。 陳宇傑在大家驚呼的那一秒突然意識到自己很荒謬,他顯得有點尷尬地對大家微笑,「抱歉,我要找楊禹彤同學,謝謝。」 她訝異地凝視著他,緩緩起身。
他希望她一切都好。坐立不安的他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來回走動,不時停下腳步望向外面的城市。他的眼神有說不出的愁悶。
她知道從一個人所拍攝的相片,可以看到這個人的視野,可以看到他的思維,甚至他的過去。這一切都讓她害怕,但又好奇。那些光線還有構圖…她看到他相機中的自己,在微風中飄散著髮絲。楊禹彤趕緊往前看其他照片,她看見江澤曾經去過的地方,抑鬱的海、灰暗的天空…她沒有看到太多其他人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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