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 》51：皮蛋瘦肉粥 X 最後的葫蘆

「你已經足足睡了三天。」醉漢鴻鈞。

「棉花糖怎樣了？」張子牙醒來第一件關心的事。

「她很好，你不用擔心。」醉漢坐到病床邊：「她每天也有來看你。」

只不過幾個月，張子牙又回到他熟悉的病房，又躺上同一張病床。面上氧氣罩，手臂插着點滴，心率監測器黏得他渾身不自在。

「金羅？」張子牙開始想起三日前的事：「他逃跑了？」

「沒有！收拾了！」棉花糖剛好到來：「要是知道你今天會醒來，就買點東西給你吃！」

「皮蛋瘦肉粥？」醉漢鴻鈞不想做電燈膽：「我去買，你們慢慢傾。」

「我只記得，當時用盡了十二騎士的五雷震天，仍未擊倒金羅；本來以為集結十二騎士的能量，應付羅魔護體是綽綽有餘，我真是低估了死神的威力。再無良策可施，我只好用搏命的殺着……」

回到三日前那一刻……

強攻之下，金羅雖然慌亂失據，全無招架之力，但對羅魔碎片的破壞，還是沒起太大作用。

張子牙閃過一個危險的想法，是用金剛牆把金羅重重包裹住，再從缺口打進五雷震天，不停送入電流；把金剛牆作為一個增壓容器，電力會不停提升，直到羅魔碎片抵受不住瓦解為止。

這可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若然此招仍然不能奏效，之後自己就再沒任何保命能力，在場的所有人，也只有坐以待斃。

強勁電流產生高熱，金剛牆內熾熱得亮起白光，就如一個巨大電燈泡。儘管金羅痛苦嚎叫，也沒有令張子牙停下；可是反觀自己的能量，亦已失之八九。

究竟先攻破羅魔護體？還是自己先力竭而亡？張子牙再沒選擇餘地，只可強行繼續下去……

他判斷錯誤！

力盡之前，金羅的羅魔護體依然未能攻下……

金羅雖然全身冒煙，羅魔碎片仍然只是零星破落！

張子牙終於不支倒下……

「我判斷錯誤！」張子牙沮喪：「羅魔碎片建構的護體，果然是無敵！」

「護體可能是無敵！但人不是！」棉花糖笑咪咪。

「莫非妳打倒了他？」張子牙。

「玄玉葫蘆！」棉花糖得慼：「你忘了嗎？我當時袋中還有一個曾經困住我的玄玉葫蘆！念念咒語，就輕鬆把金羅魂魄吸進去！」

張子牙像個漏了氣的氣球，完全被擊倒。

「可是金羅也懂咒語，要困住他沒可能吧？」張子牙。

「玄玉葫蘆的所謂咒語，既不是梵文，更不是甚麼古老方言，其實只不過是音頻，破解了之後，重新設定密碼，就可以了！」棉花糖自命得意。

「真不知妳是幸運，還是個天才！」張子牙既洩氣又無奈。

「你別挖苦我！」棉花糖鼓着腮：「你根本不知道；我被困時，要強迫自己記起咒語，已經想得頭痛到爆炸！再重新組織倒諗出來，又是幾艱辛痛苦的事。」

「幸好有妳！」張子牙苦笑：「由玄玉葫蘆所引起的連串問題，最終還是由玄玉葫蘆作個了結。」

「可是……你有見到張子華嘛？」棉花糖記得，令子牙捲進這場事件的源頭，是他為了找尋昔日失聯好友魂魄而起……

「有！」張子牙嘆氣：「但他已踏進『玄界』，與我們這個世界永别了。」

「甚麼是『玄界』？」棉花糖。

張子牙開始講述他和張子華在玄界中的經過……

他有他一套說故事的方法，聽得棉花糖聚精匯神，全情投入。他每個細節都繪形繪聲，令棉花糖嘖嘖稱奇。

當然，故事中棉花糖遇上車禍那一幕，他是刻意巧妙跳過，不想重題棉花糖傷痛，是原因之一；當時自己的情緒失控，更是他難於啟齒的重點……

他們坐在床邊說着說着，窗外天色已變得昏黃。醉漢洪鈞去如黃鶴，那碗皮蛋瘦肉粥最後都沒有送到。

玄界 第五十一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