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落葉71

「我叫Tim。是……First的好朋友。」男人非常自然並且露出紳士的微笑，友善的態度讓人抓不出什麼問題。

「我跟First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知道您這號人物。」Khaotung也有善禮貌的回應，只是言詞間帶著點敵意。

「可能他不想讓你知道？」Tim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語調些微提高些。

「P’Tim……」First出聲。

明明只有稱呼名字，但Tim也聽得出First的意思，曖昧的說：「好，時候也不早了，既然有人來接你，回去小心。剛跟你說的事情……記得就好。」

「嗯，Phi再見。」First點頭道別，主動拉過Khaotung的手離開。

「他是誰？」Khaotung一面被拉著，一面問。

「車停哪裡？」First刻意忽略Khaotung的疑問，直接換一個提問。

Khaotung明白First的意思，他靜默的反手握住男人的手，帶他到自己停車的地方，本來就沒停很遠，很快就到了。

兩個人安靜的上車，繫好安全帶，Khaotung發動車子，靜默的行駛了一小段路。

彼此都有很默契，Khaotung知道Frist不想回答Tim的事情。

而First也清楚Khaotung想了解什麼，他正在思考該怎樣跟Khaotung解釋他與Tim之間的關係。

其實他今天來找Tim，單純就是想知道標記的排斥反應是不是正常的。他知道他應該去醫院，但又覺得……醫院的回答，不會有他想要的答案。

畢竟，他當初是去許願想成為Omega，透過Tim的關係才成功……變換第二性別。

Tim和他說，完全沒有被標記過的Omega剛被標記肯定會不習慣，他的那些反應很正常，讓他別太擔心。

並且也告訴First，只要First願意，他很願意用朋友的身份陪在First身邊。

First有很多朋友，但知道這些特殊秘密的人，確實是只有Tim，他承認偶爾……會想跟知道這些秘密的人聊聊。

他也不需要去特別包裝自己遇到什麼事情。

車廂內安靜的尷尬，First輕聲的嘆口氣：「他是，一個很照顧我的哥哥。」

「他是那個跟你交往過的人嗎？之前……」

「不是他。」First說：「我跟他真的只是哥哥和弟弟，沒有任何情愫。」

「……」

「你不相信嗎？」

「沒有。」Khaotung悶悶的說：「我只是在想……」

「嗯？」

「我們，究竟是什麼關係。」Khaotung的語氣很平靜，但其實可以聽出他很想從First這邊得到一個答案。

「我們，不是靈魂伴侶嗎？」First想都沒有多想的說。

「……只是，靈魂伴侶嗎？」Khaotung又重複了一次。

「嗯。」First點頭。

「……嗯。」Khaotung點頭。

車子不知不覺已經行駛到Khaotung的宿舍，兩個人一起下車，走回宿舍裡頭，進門沒有看見貓，因為近期工作太過忙碌的關係，Khaotung把貓託付給老家的妹妹照顧。

一如既往地脫下鞋子進門，放好東西。

First感覺到身邊的人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信息素的氣味表現非常的不愉快，他趕緊拿好換洗衣物走進浴室去，想暫時逃避這個尷尬的狀況。

Khaotung則是在浴室外頭整理東西，腦海中一直盤旋著First說的那句話，他們只是靈魂伴侶。

應該知足了不是嗎？最少……是個在很獨特的位置，他本來也並不是很在乎他跟First之間應該怎麼定義彼此的關係。

靈魂伴侶的身份陪在彼此身邊直到心跳停止為止。

但在看見First和Tim站在一起的畫面，Khaotung想起上一世同樣是Beta的First身邊總是有許多不同的人。

不管哪一個性別的人，都喜歡First。

而他，即便是First最要好的朋友，他也覺得他的好友，離他很遠，似乎有一天就會從他身邊消失。

他會失去這個人，看他跟別人牽手。

Khaotung知道自己自私，他可以跟別人結婚，給家裡一個交代，但還想把First綁在身邊。

這一世First是Omega，他可以……

想到這裡，Khaotung很快地打開浴室的門，他們其實洗澡一直都沒有鎖門的習慣，因為從來都不會刻意闖入。

First正想開口的時候，Khaotung直接把人推到牆邊，還沒關上的水直接灑在兩個人身上。

Khaotung凝視著First的雙眸，仰頭壓下First的頭，他親吻他的雙唇，只是這個吻帶點侵略。

First原本很吃驚，正想要拒絕的時候……他感覺到Khaotung那明顯帶著不安感的信息素氣息。

與他平常嗅到情緒穩定的氣味不同。

自從完全成為Omega之後，對信息素的敏感度也變高了，更容易感覺到身邊人不尋常的情緒氣氛。

他順從的配合Khaotung的親吻，直到信息素的氣味變得穩定，他們才願意分開，看著彼此。

Khaotung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他伸出手撫摸First的臉龐：「我可以……標記你嗎？」

「……」First沒有回話，看著Khaotung的表情與眼神，他讀到對方的情緒，他替Khaotung脫下已濕的衣裳：「你很不安嗎？」

「嗯。」Khaotung沒有否認。

「為什麼？」First好奇的問：「我們不是說好，會陪在對方身邊，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刻嗎？你也說過，你是我的靈魂伴侶……」

「……」

First的手指輕輕地滑過Khaotung的胸膛，一路往下，碰觸到他的褲子，伸進褲子內，碰觸Khaotung的生殖器：「說吧，真正讓你不安的理由。」

「嗯……」Khaotung輕哼一聲：「我想起，以前你還是Beta的事情……」

「……嗯。」First回應，手的動作沒有停止，他感覺到自己身後也開始流出些許的液體，正在慢慢將後穴淨濕。

「我怕、你現在是Omega……會被其他的人給……標記。」Khaotung的呼吸變得些微的急促。

First感覺到原本微硬的特徵，變得硬挺。

他抽出手，弄點沐浴乳替Khaotung洗澡，兩個人透過泡沫撫摸彼此的身軀，親吻對方的雙唇，彷彿只有碰觸彼此的身體才可以稍微讓那份不安感給去除。

用水沖去身上的泡泡，似乎象徵不安的情緒也一同被洗去。

擦乾身體後，他們不急著穿上衣服，而是赤裸身子的一同躺在床上，First背對Khaotung，讓他可以從身後抱住自己。

Khaotung親吻First後頸的腺體，舌尖輕巧的舔拭，他猶豫地要不要咬破腺體，灌入自己的信息素。

「你標記吧……」First說：「就像我不安的時候，你對我說的話那樣。」

——這樣會不會，讓你比較有安全感一些？

那天的話語，很自然地迴盪在彼此的耳邊，Khaotung咬下First的腺體，這次他不像第一次不熟練地把所有的信息素都灌進去，而是一點一點的灌入，仔細觀察First身體的變化。

First感覺到後頸一陣陣舒爽的冰涼感，緩慢地蔓延至全身，和體溫緩緩地融合在一起。

他嗅到自己和Khaotung的信息素交纏在一起的氣息，很舒服，讓人慢慢的進入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