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武當 番外】柳旭–懸念 02

過些時日在書庫再見到時，柳旭感到有些驚喜，卻又怕打擾到對方。 小心地確認狀況，他試著與莫錚聊天，被對方問名，聽著對方與自己一問一答，甚至有開口解釋一些誤會，讓柳旭覺得有點高興。 他想跟他多說話，他想知道這個人在想什麼，他想跟他分享一些自己的想法。 他想多瞭解他。 但其實，想想自己真是太過急躁冒進。 在沒有真的認識對方的狀況下，有時說出口的話是很可能在沒察覺的情形下冒犯人的。 並不是沒在注意這種事，他向來在與人相處拿捏分寸都一直很小心。 但和莫錚說話時候，他在不知不覺中就是鬆懈了。 在書庫談天論道後來是不歡而散，柳旭覺得有點難受。 最後印象是那墨汁翻倒時候，卻還是出手護住他的師兄身影。 而後那些流言蜚語是怎麼傳播開的，柳旭並不清楚。 他也不是那種會在意自己被傳得怎樣的人，也不覺得這些謠言能真的影響到自己——至少他周遭的同門是不敢對他多說些什麼。 但他擔心師兄。 再度被莫斐拖去喝酒，柳旭並沒有推拒。 聽著對方在那邊緊張的東問西問，他也就講出與八卦同門告知時再詳盡點的版本。 他其實不懂，這些人為何都這麼關心莫錚是不是有對他做了什麼，從莫斐那邊得知師兄甚至因為他的事情還揍了人。 柳旭感到有點心煩意亂。 謠言亂傳的那段時間，他甚至也有意避開可能會與莫錚碰上的場合，一來是不希望影響到師兄周遭的狀況，二來是他其實也不曉得，那日與師兄談話的狀況如果再碰上是否會變得更加尷尬。 酒一杯一杯的灌入，他想到很多事。 聽莫斐說著，也知道了不少事，和莫錚有關的事。 喝進肚裡的黃湯像是現下的煩惱； 他想，他目前的煩惱，是師兄。 莫錚師兄習道，悟道，還在修道。 莫斐口中的那個人曾經過去的樣子，現在的模樣、與他相處時的樣子。 柳旭知道人有很多種面相，但他有點不解，師兄與自己相處時表露的模樣，與莫斐說他現在對外的形象也是有不小差距。 他覺得苦惱，他其實並不想帶給莫錚困擾。 想去瞭解親近，卻擔憂造成對方麻煩。 不知道該如何拿捏距離讓柳旭有些手足無措。 他不記得自己是喝到什麼狀態被制止繼續進酒，只知道回神時就已經被帶回客棧。 和之前一樣，溫熱的茶水，一旁送他回來的師兄。 然後，喝得更醉的自己。 讓柳旭意外的，是感受到莫錚的關心。 那被突然抱住的暖意溫度讓他頓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對於對方的追問，他才吶吶的說出自己喝悶酒的原由。 講出口的話連自己都覺得有點尷尬，他有點不敢面對師兄的目光。 ——我不知道要保持怎樣的距離，才不會被你討厭。 他擔心在意的，就只是這件事。 但讓柳旭訝異的，是莫錚的解釋。 然後他發現，對方在意擔心的事情，其實跟自己是一樣的。 那是這陣子他最懸念介意的事情。 “原來這個人也在乎我。” 意識到這個，讓這陣子壓抑在心頭的鬱結在突然間釋懷了。 ......甚至還感到有點高興。 柳旭想，那些的聽說，所知道的是從別人口中認知的莫錚。 由他自己判斷、看到，與他相處的，是現在這個他認識的莫錚。 不論是過去、現在，不管經歷過什麼，想瞭解的都是現在這個他。 在沉沉睡去前，柳旭撐著自己的精神對他講出自己的想法。 因為想知道他的全部，所以才會去聽，自己去靠近摸索。 所以莫錚願意對自己解釋跟說出感覺時候，他的喜悅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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