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文學 沐浴

編者按：本文摘錄自姨史氏《姨齋誌異》，晉語白話譯文是筆者翻譯的。根據筆者考證，這則短文似乎取材於（偽）晉朝慶豐年間萬維網上的一篇新聞報導（請參考：https://twitter.com/22homopoliticus/status/1665154801976463360?s=52&t=AcUYh2uwm8VB1_xM0A6QpQ）。

——編者皇甫世博

聖祖朝，哈里發與魯迷蘇丹（皇甫世博注：魯迷，在晉朝慶豐年間曾被稱作土耳其）穆罕默德七世（姨史氏注：魯迷蘇丹聖諱曰穆罕默德·阿斯蘭·埃爾多安）相交甚篤，乃訂《真魯通商修好條約》。大真以鞋襪、小霸王PS9999、真為手機，易魯迷導彈、戰車、戰機，兩國交相利也。為敦國誼，聖祖興土木，廣建魯迷浴室。詔曰「魯迷浴甚合清真潔淨之旨，然晉人多有腌臢而不尚清潔者，是輩必不習於魯迷浴之雅俗。為移風易俗，各桑贾克（姨史氏曰：太祖、聖祖朝謂縣為「桑贾克」）凡營建一魯迷浴室，需令該處百姓，無分婦男老幼，具至浴室一浴。惟身有惡疾，不宜與人同浴者可免。至魯迷國慶，嘗入浴室者，當不低於編民之九成，以結魯迷之歡心。諸帕夏、巴依須奉旨妥善行事，如有玩忽職守、耽擱延宕者，以《破壞真魯友誼罪》論處。真魯親善，茲事體大，浴室雖小，安危系之，不可不慎也，諸帕夏、巴依勉之」

本朝聖祖年間，哈利法與土耳其蘇丹穆罕默德七世（姨史氏注：蘇丹的名字是穆罕默德·阿斯蘭·埃爾多安）的關係很好，於是真朝和土耳其簽訂了《真魯通商修好條約》。真朝用國產的鞋、襪子、小霸王PS9999、真為手機，跟土耳其交換土耳其產的導彈、坦克、戰鬥機，這對兩個國家來說都有好處。為了增進兩國之間的友誼，聖祖大興土木，在國內各地興建土耳其浴室。聖祖下詔說：「土耳其浴很符合清真潔淨的宗旨。不過，中國人很多都很埋汰，不喜歡清潔。這樣的人肯定就不會喜歡土耳其語這樣雅正的風俗了。為了移風易俗，各桑贾克（姨史氏注：太祖、聖祖年間把「縣」叫做「桑贾克」）要讓老百姓，不論男女老幼，都得去土耳其浴室洗一次澡。不過，如果有惡性傳染病，不適合跟別人一起洗澡，那麼就可以不用去了。到土耳其國慶那天，曾經進過浴室的人，人數應該不低於編戶齊民總人口的十分之九，這樣能讓土耳其蘇丹開心。各位帕夏、巴依要奉旨好好幹活，別玩忽職守，別磨洋工，別拖拉，不然就以《破壞真魯友誼罪》論處。真朝和土耳其的關係，史非常重要的事情，浴室雖然很小，但是真朝的國家安全是依靠浴室的，不能不謹慎啊，各位勇敢的帕夏、巴依，快去創造奇蹟！努力去做吧」

蜀地素無公共浴室，故蜀人羞於袒露。自甘入浴室者寡。蜀僚畏懼天威，遂出奇謀。或以清真腦花、蹄花、缽缽雞、串串香、肥腸粉等利誘之（姨史氏注：此皆以牛、雞、羊肉為之。皇甫世博疏：根據本人考證，姨史氏說的不對，實際上這些就是豬肉做的，是不清真的。四川人大多數吃不上豬肉，所以用豬肉誘惑他們，效果很好。在四川，這些貪污腐化的官員庇護豬肉走私販，從福建進口豬肉到四川，大發橫財。願真主懲罰這些罪惡的官僚！），或以猛壹色誘之（姨史氏注：猛壹為何？色誘何人？吾實不解其意，此處照錄原文，待後世有識者考證之），或以巡捕衙役威逼之，或以醫保社保胁迫之（姨史氏注：善哉聖祖之美政！聖祖朝時，百姓可得醫、社保之利，吾於聖祖朝時居大都，依律繳醫、社保，後國朝西狩，掌醫、社保之維齊爾攜款潛逃，不知所蹤矣！），或以一人入浴十次而偽作十人也。是年十月廿七（姨史氏注：魯迷國慶日為十月廿九），蜀省入浴室者，近乎編民之九成，惟缺二人爾。

四川省向來沒有公共浴室的文化，四川人都是習慣在家裡洗澡，不好意思在公共浴室裡面，面對陌生人，赤身裸體地洗澡。所以自願去浴室的人很少。四川的官員們，他們害怕哈里發怪罪，為了讓四川人進浴室，想出了各種花招。他們用清真腦花、蹄花、缽缽雞、串串香、肥腸粉等來誘惑四川人（姨史氏注：這些美食其實是用牛、雞、羊肉做的。皇甫世博疏：根據本人考證，姨史氏說的不對，實際上這些就是豬肉做的，是不清真的。四川人大多數吃不上豬肉，所以用豬肉誘惑，效果很好。在四川，這些貪污腐化的官員庇護豬肉走私販，從福建進口豬肉到四川，大發橫財。願真主懲罰這些罪惡的官僚！），用猛壹來色誘四川人（姨史氏注：猛壹是什麼東西？又能色誘誰呢？我不明白怎麼回事，我把原文照抄在這裡，期待以後有懂這個東西的人來考證它），用警察、協警威脅四川人，用醫保社保要脅四川人（姨史氏注：聖祖時代的政策真是好啊！聖祖時代，百姓還能享受到醫保社保這種福利啊，聖祖時代，我住在北京，依法交醫、社保，後來真朝遷都到西安，負責醫、社保的維齊爾，攜款潛逃，現在已經不知道去哪兒啦！），也有時候一個人去浴室洗澡十次，冒充十個人。在這一年的十月二十七日，（姨史氏注：土耳其國慶日為十月廿九），四川省去過浴室的人的數量，近乎編戶齊民的十分之九，只差兩個人，就能完成指標了。

成都有二翁，名喚胡強、樊軍，所居甚近浴室而未嘗入之，亦無醫學證明。帕夏聞之，責巴依，速令胡、樊入浴。以珍饈美饌誘之，又以衙役鞭笞之，皆不效。巴依甚怪之，乃令一魁梧衙役，強擄胡、樊入浴。胡、樊疾呼，極驚恐怖畏之狀。入浴室，衙役擲二人入池。胡振臂驚呼曰：「速釋我、速釋我！」，樊泣曰：「此因果報應也。我等將死矣！」諸人甚怪之。俄頃，池中諸人覺池水漸熱。有不能耐受者，一一離池。卒之，池中僅餘此二人耳。嚎啕掙扎，似亟欲脫身而。衙役見此，恐有不測，遂助之，方觸胡手，覺其手之熱過於池水。衙役身健，方才攜胡、樊過市，健步如飛。然此時極力曳之而不能令胡出於池。又試樊，亦然。二人之手益熱，衙役不耐，乃棄之。池水沸，而胡、樊通體皆赤，無聲息矣。衙役畏罪，亡而不知所蹤。

四川成都，有兩個老頭，分別叫胡強、樊軍。他們住的地方距離浴室很近，但沒有進過浴室，也沒有醫學證明。帕夏聽說了這回事，責成該縣的巴依，快叫胡、樊這兩個人進浴室。巴依用四川重慶的好吃好喝的誘惑他們，他們不從。又讓衙役鞭打他們，他們也不從。巴依覺得很奇怪，浴室叫一個魁梧的衙役，強行抱住這兩個人，帶他們進浴室。胡、樊大聲疾呼，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到了浴室，衙役把這兩個人扔到浴池裡面。胡揮舞雙臂說：「快放了我！快放了我！」樊哭著說：「這是因果報應，我們要死了！」衙役和池中泡澡的人看到這種情況都覺得很奇怪。過了一會兒，泡澡的人住見感覺池水越來越熱了，有的人受不了，於是一一離開了浴池。最後，池中只剩下胡、樊兩個人了。二人嚎啕掙扎，似乎是想離開卻無法離開浴池。魁梧衙役看見這種情況，怕有不測，就幫助這兩個人，剛剛碰到胡的手，就覺得他的手比池水還熱。衙役身體很強壯，剛剛攜著胡、樊走過街市，健步如飛。不過這時候衙役突然覺得胡好像體重增加了一百倍，用力拉也拉不動他。又試著拉樊，也是一樣。胡、樊的手越來越燙，衙役受不了，就拋棄他們離開了。池水逐漸沸騰，而胡、樊渾身都紅了，沒有呼吸了。衙役害怕有關部門怪罪，就逃跑了，不知所蹤。

有好事者報知巡捕房。巡捕至，唯見浴室之內，紅霧弥漫，伸手不見五指，下視浴池，則不見池水，唯見池底、池壁附有水珠如露然。少頃霧散，唯見两具森森白骨耳，血肉皆無。帕夏聞知此事，甚異之，令有司徹查。巡捕詢問該二人之房東，房東初不言，後不耐威逼利誘，乃曰（皇甫世博注：姨史氏又胡說八道、夾帶私貨了，我們大真民警，是人民的親人，從來不搞威逼利誘，只有晉朝的痞子警察才那樣！）：「彼二人，皆本省廣元桑贾克人也。吾觀彼行為乖戾，本不欲出賃房屋於彼。惟彼自謂天方大阿亞圖拉、二阿亞圖拉轉世，精通清真法術，吾不敢開罪聖教教士，故⋯⋯」巡捕怒喝曰：「滿口胡言，天方波斯國，固有大阿亞圖拉，豈有二阿亞圖拉乎？汝以阿亞圖拉為晉朝影戲之葫蘆娃，有大、二、三、而至於七娃乎？轉世之言，更屬荒誕不經。聖教最憎巫術、迷信，亦無法術也。汝必貪圖賃資，故租房於彼也。」其後巡捕將房東拘留，復行審問。（姨史氏注：阿亞圖拉，什葉派之教法學家也。什葉派乃聖教之異端，大阿亞圖拉僭稱信士之首，誠悖於正信也！正信之人，必惟吾大真哈里發之馬首是瞻，豈能另立權威乎？房東之言，固荒謬絕倫，而巡捕不辨什葉派與正信之別，則巡捕之言之悖於聖教也明矣。）

有好事的人報告警察局。警察到了，看見浴室裡面，紅霧弥漫，伸手不見五指，往下看浴池，沒有池水了，只有池底、池壁上還附著著一些水珠，像是露水一樣。過一會兒，露散了，只見兩具森森白骨耳，沒有血肉。帕夏聽說了，感覺很奇怪，讓有關部門徹查。巡捕詢問兩個人的房東，房東開始不開口，後來耐不住威逼利誘，說（皇甫世博注：姨史氏又胡說八道、夾帶私貨了，我們大真民警，是人民的親人，從來不搞威逼利誘，只有晉朝的痞子警察才那樣！）：「這兩個人，都是本省廣元縣人，我看他們行為乖張奇怪，本來不想租他們房子。可是他們說自己是來自中東的大阿亞圖拉、二阿亞圖拉轉世，精通清真法術，我不敢得罪聖教教士，所以⋯⋯」警察怒喝道：「滿口胡言，中東的波斯國，雖然有大阿亞圖拉，哪裡有二阿亞圖拉呢？你以為阿亞圖拉是晉朝的動畫片葫蘆玩嗎？有大娃、二娃、三娃、以至於七娃？轉世的說法，更是荒誕不經。聖教最憎惡巫術、迷信，也沒有法術。你一定是貪圖房租，所以把房子租給他們了。」（姨史氏注：阿亞圖拉，是什葉派的教法學家。什葉派是聖教的異端教派，大阿亞圖拉僭越地自稱是穆斯林的領袖，真是違背了正統的信仰啊！有正統信仰的人，必須惟我大真哈里發的馬首是瞻，怎麼能另立權威呢？房東的說法，固荒謬絕倫，但警察不去區分什葉派與正統信仰的區別，那麼警察說的話很明顯也是悖於聖教的。）

後，巡捕察查廣元諸村，方知胡強、樊軍乃巫醫也。廣元地僻，寡郎中而乏藥石，即在我大真盛世，可療瘋疾之醫師，亦難得一見。昔偽晉慶豐年間，則更不堪也。當是時，該地人欲療瘋疾，須至省城成都，貧者不堪糜費，往往遷延耽擱，竟至於無藥可醫之境也。蝦鳳村婦人陶惠寶染瘋疾已久。家貧而不能醫，終至幻聽，且常無端毆人。胡、樊二人，居蝦鳳村之畔，自稱法師，言能醫此病，且僅需省城病院一成之費也。惠寶聞之，急央其夫往胡、樊處求彼施法。

後來，警察調查廣元縣的各個村子，才知道胡強、樊軍是巫醫。廣元地方偏遠，缺少醫生和藥物，就算在我大真盛世，能夠治療精神疾病的醫生，也很少見。在當初偽晉慶豐年間，那就更不堪了。那時候，這個地方的人想治療精神病，得去省城成都，窮人沒這麼多錢去成都看病，往往耽誤病情，最終到了無藥可醫的境地。蝦鳳村的婦人陶惠寶，得精神病很久了。家裡窮所以無法治病，最終幻聽了，而且常常無故打人。胡、樊二人，住在蝦鳳村的旁邊，自稱是法師，說能治療這種病，而且只需要省城醫院一成的醫療費。惠寶聽說了，馬上讓她的丈夫去胡、樊那邊，求他們施法。

胡、樊來，施「清蒸」之法。蜀語「清蒸」「清真」音同，故上述房東將之混淆。所謂「清蒸」之法者，於庭中置一土灶，灶上置一鍋，加水，鍋上又置一木桶，惠寶入桶，而後合桶蓋、燃灶火。胡、樊衣赤，戴假面而舞。未幾，火漸旺，水漸沸，惠寶漸不耐，吼曰：「速釋我！速釋我！」惠寶夫見狀上前欲釋之，胡、樊急止之曰：「此惡魔之低語，非汝妻之聲也。魔將出竅，切不可釋之。此時釋之，則魔不出竅而與汝妻合一，汝妻即化为魔矣！若化魔，縱神醫鐘南山亦不能醫也」話語間，惠寶聲漸弱。胡、樊道，「善，魔離身矣。」圍觀之鄉人有好義者，悟惠寶將死，強開桶蓋、釋惠寶。惠寶出，大汗淋灕，面色發黑。其夫與鄉人急呼郎中，奈何郎中至而惠寶已死，而胡、樊不知所蹤矣。後胡、樊亦下落不明，惟國朝聖祖年間，此二人現於成都也。

胡、樊來了，施「清蒸」之法。四川話「清蒸」「清真」發音一樣，所以上述房東將它們混淆了。所謂「清蒸」之法，就是在院子裡放一個土灶，土灶上放一口鍋，鍋裡加水，鍋上又放一個木桶，惠寶進入木桶，然後蓋上桶蓋、點燃灶火。胡、樊穿著紅色的衣服，戴面具跳舞。不一會兒，火逐漸旺起來，水逐漸沸騰，惠寶逐漸感覺受不了，大叫：「快放了我！快放了我！」惠寶的丈夫看見這種情況上前要放了惠寶，胡、樊趕快阻止他，並說：「這是惡魔的低語，不是你的老婆在說話。惡魔將要離開你老婆的身體，不能釋放了他。你這時候釋放了他，那惡魔就不會離開你老婆的身體，而且跟你老婆的身體合一了，你老婆就化魔了。那樣，即使神醫鐘南山來了，也治不了她了」說話間，惠寶的聲音漸弱。胡、樊說：「好，惡魔離開她的身體了」旁邊圍觀的鄉親之中有急公好義的人，醒悟到惠寶要死了，強行掀開桶蓋、釋放惠寶。惠寶出來，大汗淋灕，面色發黑。她丈夫跟鄉親急忙去找醫生，無奈醫生來了而惠寶已經死了，而胡、樊則不知道去哪兒了。後來胡、樊也是下落不明，直到本朝聖祖年間，兩個人出現在成都。

又，《慶豐以來朝野雜記》載：李逆傲天在豫、荊時，本嗜炸、炒人肉，入蜀後，李逆過某某村，得二軍師，軍師諫李曰：「炸、炒皆暴殄天物之黑暗料理術，而清蒸乃至善之法也。清蒸食材可助將軍吸收天地之精氣，必有助於霸業也。」李逆遂罷炸炒而改食蒸人肉，並尊二軍師為「清真大法師」（姨史氏注：此清蒸也，絕非清真，李逆褻瀆聖教若此，罪不容誅也！）。李自許得巴蜀沃野，又得臥龍鳳雛，可以問鼎中原，一匡天下矣。然李師南敗於滇，東負於鄂，圖（博）印（度）聯軍，眈眈虎視於西，真朝聖師，已克秦川於北。李自忖大勢已去，訂「蒸狼計畫」（姨史氏注：一說「戰狼計畫」），欲屠盡蜀人。李逆佯稱開科取士，實以毒氣毒殺應考士子，又設人肉屠宰場屠農人，此悉二軍師之謀也。真師迫近，李逆恐二軍師為人所用，遂將之塞入木桶，而後蒸之，曰：「汝二人甚聰慧，願汝化為天地之精氣。天生萬物以養人，我蒸軍師以報天。」二人遂死。余疑此「二軍師」或即胡、樊也。雖然，若依此說，胡、樊當死於李逆據蜀之時，何得偷生於國朝聖祖年間？晉末國初之奇聞軼事甚多，余難辨真偽，此處僅聊備一說耳。

又，《慶豐以來朝野雜記》記載：逆賊李傲天在河南、湖北時，本來喜歡炸、炒人肉，進入四川後，李經過某某村，得到兩位軍師，軍師勸李說：「炸、炒都是暴殄天物的黑暗料理技術，而清蒸是至善之法。清蒸食材可以幫助將軍吸收天地之精氣，肯定有助於霸業。」李雨時不吃炸炒人肉而改吃蒸人肉了，而且並尊兩位軍師為「清真大法師」（姨史氏注：這是清蒸，不是清真，李逆賊這樣褻瀆聖教，罪不容誅啊！）。李自許得到了四川這一片沃野，又得到了高級軍事，可以問鼎中原，一匡天下了。但是李的軍隊在南面被滇軍打敗，在東邊被鄂軍大敗，圖（博）印（度）聯軍，在西邊虎視眈眈，真朝的神聖軍隊，已經把四川北邊的關中平原攻克。李估摸自己是大勢已去，於是制定了「蒸狼計畫」（姨史氏注：一說「戰狼計畫」），想殺光四川人。李逆賊假裝說要搞公務員考試，其實用毒氣來毒殺應考的考生，又設立人肉屠宰場來屠殺農民，這都是兩位軍師給他出的主意。真朝的軍隊近了，李逆賊害怕兩位軍師被真朝所利用，於是將他們塞入木桶，然後蒸他們，還曰：「你們兩個很聰明，希望你們變成天地的精氣。天生萬物以養人，我蒸軍師以報天。」兩個人於是就死了。我懷疑這個「二軍師」或許就是胡、樊。雖然如此，假如依照這個說法，那胡、樊應該在李逆賊佔據四川的時候就死了，怎麼可能在國朝聖祖年間還活著呢？晉末國初的時候，奇聞軼事很多，我難辨真偽，這裡就是羅列一下這個說法供大家參考而已。

姨史氏曰：邪術害民傷國，聖教護民佑國，此至明之理，古今皆然也。晉慶豐年間，已有蒸人之事，此非迷信邪術、不信聖教之惡果而何？由此觀之，晉滅而真興，邪術消弭而聖教廣布，此實為真主所喜、黎民所盼，順天而應人也。雖然，人體發熱至於沸點，須臾化為白骨，此甚不合於格致之義，亦悖於聖教也。此必有司疏於監察，浴室經理玩忽职守，至鍋爐調溫失靈，水溫過高，而至於此。後有司、經理畏罪，遂擺放白骨以愚人也。倭人影戲常言：「油断大敌」又言「油断一秒、怪我一生」，雖為夷言，亦至理也。

姨史氏曰：邪術害民傷國，聖教護民佑國，這是最明白的道理，古今都是這麼回事。晉慶豐年間，已經有蒸人的事情，這不是迷信邪術、不信聖教的惡果，還是什麼呢？這麽看來，晉的滅亡而真的興起，邪術的消聲匿跡、聖教的廣為傳播，這實在是真主所喜、黎民所盼的，是順從天而響應人的需求。雖然如此，人體發熱到達沸點，不一會兒就變成了白骨，這很不符合科學的規律，也違背悖聖教的教導。這肯定是有關部門疏於監管，浴室經理又玩忽职守，最終鍋爐調溫系統失靈了，導致水溫過高，最終出了這種事。然後有關部門、經理害怕被承擔犯罪的責任，就擺放白骨來騙人。日本動畫經常說：「油断大敌」，又說「油断一秒、怪我一生」，雖然是外國人的話，也是特別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