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7-02|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既然無法拯救我,上天又為何要給她希望?

    那是一場久違的暴風雪,也是史上最大的。因為如此,帶走了許多人,包括我自己。但還好...我還是有人疼的
    在我有記憶起,我就知道在家裡並不受待見。因為爸爸他至始至終一直想要一個聽話,最重要的還得是成績優異的小孩,可我一點都沒有符合,讓他很失望
    也因此,爸爸在媽媽那得知想要領養一個小孩時,立馬就答應了。在他們討論好的隔天,就從收容所裡帶回了一個女生。那女生怯生生地看著我,像是挺驚訝家裡還有一個比她小的男孩子,看來是爸媽沒跟她說
    「啊!忘了說了,尚懷,這是你的姐姐,叫葉蔚珊蔚珊,這是妳弟弟」
    一進門,媽媽就一臉高興地對著我們兩個說。但很明顯的,她高興的點是因為我那個所謂的"新姊姊"。確實,這人感覺就不是那種會惹事的麻煩精,至少第一印象是這樣
    儘管不願意,可她還是住進了我們家。也許是因為性格的關係,爸媽很疼愛這個沒有血緣關係姊姊,不管我們發生了什麼矛盾,他們第一時間認為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他們那柔弱且不能自理的姊姊欺負到了,不管我如何解釋,都是這樣子
    「ㄟ,小子」這天放學,我被一群混混叫住
    「嗯?」一開始我疑惑的四處看了看,也許這種行為對他們來講是種不尊重的緣故,為首的糾起我的衣領逼迫我抬頭
    「喂,看你這白淨的小臉蛋,家裡挺有錢的吧?交出來給哥幾個花花唄」
    我不屑的抬眸,他屬實被我這瞧不起人的眼神激怒了,立刻抬手朝我臉揍下去
    我吃痛地踉蹌了一下,便與這群混混打在一起
    「住手!」此時,一個柔弱的聲音傳來,我朝那聲音一看,頓時震驚。葉蔚珊,她什麼時候來的?
    「切,小婊子妳給我安靜點!」那人不屑的將自己手上的木板朝葉蔚珊扔出去
    「呀!」葉蔚珊驚恐地看著那人丟出去的木板離自己越來越近,下意識地護住她自己
    「唔」也不知我是腦袋抽的,還是因為什麼原因,我竟下意識護住她,讓自己的後背承受了本不屬於自己的傷害
    「咦?」我看到葉蔚珊那傻傻的樣子,有些無語
    「滾」也許是被我的氣勢嚇到,那些小混混愣了一下就逃跑
    因剛剛打架加上背後承受了很大的撞擊,此時我想站起來都有些力不從心,且喉間有一股腥紅,幸好葉蔚珊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
    「弟弟,那個...剛剛...謝謝你」
    瞧瞧,那種語氣就像是第一次做錯事一樣的小心翼翼。儘管我在心裡不怎麼接受,但表面上的還是要做到,以免她跟爸媽告黑狀
    「ㄤ,沒關...」正當我要回葉蔚珊話時,身體就像實在忍不住一樣,發起反抗。一瞬間,喉間裡的血就像噴泉一樣,噴灑在葉蔚珊那潔白的小裙子上
    『完蛋...』我心裡想著完了,看葉蔚珊那身裙子就知道價值不斐,我記得...還是她去求媽媽買的。這下少不了挨打了,吾命休矣...而且他們會說甚麼我也不用猜
    「...」可誰想,葉蔚珊只是驚了幾秒,立馬將我抱了起來,TM還是公主抱!我一個大男人會輕到一個柔弱的女生都可以輕易抱起!這是個天大的笑話
    「葉...葉蔚珊!妳幹嘛!」如大家所見,我驚呆了,葉蔚珊也驚呆了
    「去醫院」
    「什...咳咳...為什麼要去醫院!」
    天啊!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抱著我去醫院,還是公主抱怎麼辦?在線等 急!
    ......
    當時,葉蔚珊向家裡打電話說她在醫院時,耳力極好的我聽到爸爸極為擔心的語氣,想必認為她出事。跟我想的一樣,在葉蔚珊說出事的是我時,那擔心的語氣瞬間不見,就只是隨便敷衍幾句就掛斷電話後,我就第一次看到她生氣的樣子
    「靠!你好歹是他的親兒子啊!爸爸就這麼不想來看你?」
    呦 這人該不會是裝的吧!不,這也很對應那句-女大十八變,那她會罵髒話,也變得很正常
    「喂,妳挺會裝的阿,葉蔚珊」我躺在病床上打趣道,畢竟這很少見。但我正要下床時,她連忙將我按回床上
    「你...你別下床,且醫生剛說了你患有...」
    「這麼快就變回原來的樣子啦!沒事,老毛病忍忍就過去了」
    「可是...」當葉蔚珊還想再說什麼時,我又對她說
    「好了,妳先回去吧!不然爸媽又得擔心妳了」
    我揮揮手向她道別,她雖然還有些擔心,但也只能先回去
    在門快關上時,葉蔚珊又問我說:「我有空會帶些東西來,你想吃什麼?」
    「隨便」我敷衍道,畢竟我目前還有點不相信家裡有人會對自己那麼好
    但在醫院的每一天,她每次來真的都會帶一些食物給我。可是...帶的未免太多了吧!一看到她來,一定會看到她帶的大大小小的袋子進來,也不知為何醫院沒有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餵豬呢!
    「那啥...姊,妳不用帶那麼多的...」終於,我受不了了,向她抗議這件事,但令她在意的卻是...
    「嗯?你剛剛說什麼?」
    『糟了,這幾天被投喂太多,心裡已經下意識接受她了嗎?』我內心震驚
    「沒...沒有...」
    「喔~你臉紅咯」我看著她帶著戲謔的眼神笑著看我,那不安分的手還戳了戳我的臉
    「ㄟ,弟弟,你這樣好可愛喔!」
    「誰...誰是妳弟弟!」我急得揮開她的手
    「哈哈」
    在那之後,我知道安逸的生活結束了。原因是葉蔚珊現在就像發現一個玩具一樣,每次來都會帶著她的姊妹來逗我。天啊!這日子何時是個頭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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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幾年,我國中畢業,因繪畫能力引起知名畫家的注意,便提出讓我去國外讀書。本來我十分猶豫,但在與爸爸大吵一架後,我賭氣地答應那名畫家的提議,收拾行李準備前往國外發展
    尚懷...」收拾行李時,葉蔚珊擔心的看了我,目光一直停在我臉上的紅腫。「你...不後悔嗎?」
    她疑惑的問,感覺她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不後悔,為了自己的夢想出國,若是成功的話,這可是一件好事ㄟ」我笑著對她說
    「姐姐,妳...不支持我嗎」我有些受傷的看著眼前這個被我認可的姊姊
    她愣了幾秒,輕笑了下,說「支持,當然支持。自己的弟弟要去國外發展,這是件好事」
    「對吧」我附和道,但下一秒,換我愣住。只聽一聲滴答,我發現葉蔚珊哭了
    「诶 別哭啊!這臉都哭花了多醜啊!」我連忙安慰她,可我是第一次安慰女孩子啊!我又一次急了
    「哈哈...」過不了多久,她又笑了起來,我真是搞不懂女孩子阿...
    「妳笑什麼」
    「我在笑...你剛剛安慰我的樣子,若是有攝影機,我真想把你剛剛窘迫的樣子拍下來」
    「妳敢!」
    我作勢要打她
    「好啦好啦!快點收拾吧」葉蔚珊催促著我
    隔天,我拿著行李前往機場,在準備登機時,葉蔚珊與媽媽來了。對於媽媽本人到來,我心裡還是有一點點高興的
    「尚懷,一路小心」媽媽帶著慈母的笑容對著我說出這句話
    「嗯,再見」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葉蔚珊的呼喊聲「等一下!
    正當我疑惑轉頭時,我撞上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路小心」
    「...」在我震驚的同時,我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之後,我登上了飛機,坐在我旁邊的知名畫家對著我說
    「感情真好」
    「嗯...是阿...」
    在國外過了幾年之後,高中老師放了假,說是可以回去看看家人們,其實這話裡的含意是對留學生說的。儘管我不怎麼想回去,因為爸爸...但好歹媽媽跟葉蔚珊是有在等我的。留學的這幾年裡,我也跟她有所聯絡。在跟葉蔚珊說好幾天後回去後,我登上了飛機,準備回家
    可不巧的是,途中遇到了暴風雪,整架飛機因暴風的緣故搖晃地激烈。儘管機長一直向指揮所通報,也無濟於事
    「砰」一陣爆炸聲傳來,此時飛機裡的大家,因這場爆炸死傷慘重
    不過我還是憑藉我自己的意志力撐到了醫護人員趕到,在昏迷之前,我好像看到葉蔚珊跟媽媽的身影,隱約還聽到醫生與她們說會盡量醫治後,他就進來主治我的手術
    不過很可惜,我還是沒能實現葉蔚珊的願望-希望我活下來。
    我死了。我的靈體從身體裡飄出來時,我很震驚,但很快我就習慣。之後,我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但在我看到一個女孩哭泣、嘴裡還一直叫著一個人的名字時,我停著的心臟突然感到了痛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她的肩,想要安慰她,但我的手卻穿了過去
    後來我知道,是她一個親人在某場意外死去,且在做手術時,醫生還給她承諾會盡量醫治時,我明白了一切
    那麼...

    既然無法完成承諾,又為何要給她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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